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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疑惑得看过籍郎:“这六爷自来和姨奶奶交情好,有什么不妥吗?”
籍郎握紧着楠木椅手:“往常,茜娘要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第一个寻求我的帮助,可这次,我明显感觉她有什么事藏着掩着。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今日去问诠弟,他竟然也避而不谈。只怕是有关于王元宝的。”
“二爷,您想多了吧。他们兄妹间,可能有什么私事不方便讲呢,王元宝和六爷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六爷犯得着为他藏着不告诉作为妹婿的您吗?”福安欠着身子,极力否定。
大约是籍郎觉得福安说得也有理,便倒了身子靠在椅背上:“那茜娘中毒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福安心下几番思索:“二爷是想问,是谁下的手,还是想问,下手的人是要姨奶奶的命,还是要姨奶奶肚子里孩子的命?”
籍郎皱着眉头:“这两个毒,分明就是两个人下的。这马钱子,你我都知道是谁的手了。可这兰草,怎么好像有先见之明一样。况且,如果是崔府里的人,这手未必伸得也太远了一点。”
“二爷,是静观其变,还是暗地调查?”
籍郎缓缓看了福安一眼:“我怕查出来,又会叫人寒了心。可不查,我不知道下一刻我会不会失去了茜娘……查,不过,务必不要让茜娘知道,她正是紧要时刻,受不了ci激。”
福安听闻后,微哑着声音:“二爷怀疑是姨奶奶身边的丫鬟?”
籍郎缓了一口气,说:“但愿不是吧。”
偏房里一时寂静无声,我合上茶盖子,轻轻叹一口气:“戴嬷嬷,你屡次三番要至我,至二爷于死地,这都是大爷乐意看见的吗?”
戴嬷嬷昂着头,怒瞪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姨奶奶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执念,是人的心魔,会蒙蔽了人的眼睛,看不见真相。你心心念念,总觉得当年害死大爷的人是籍郎,孰不知,你这样做,才叫真正的凶手更逍遥得意!”我轻抚着杯沿,又接着道:“贾虎也是你下药害死的吧……”
张良子不知道此事,愣了半响,着急替戴嬷嬷辩解:“不是的,贾伯身子一直不好,是病逝的!”
我没搭话,就这么静静得望着眼底下的人,戴嬷嬷老脸一红,想起自己的女儿,便红了眼眶:“是,是那个我下毒害的,要不是那个杀千刀的,好赌成性,我们一家好好的日子哪里要过到这个份上!”话说一半,便潸然泪下:“叫是我苦命的女儿哟……吊入火坑,怎么出来啊!”
我摆摆手,巧人才递过白帕子给戴嬷嬷,张良子心肠直,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呆呆问:“春杏不是给人家做小妾吗,怎么就成火坑了?”
戴嬷嬷身子一软,瘫在地上:“要是正经人家也就算了,偏偏是那个黑心的主,跟着李三全的屁股后头巴结,竟将自己的妾室都送去给别人消遣!真是捅上千千万万刀都死不足惜!”
越是懦弱没有办法的妇人,心狠起来便越是无情,我扶着胸口,喘一口气道:“是我三哥做的事,对吗?”
戴嬷嬷眼神空洞,迷茫得抬头看我,片刻又发狂似得跑上来想要拽我,给巧人拦下,痛哭道:“要不是你三哥带我家老头子去赌,去吸那该死玩意,我女儿哪里要被卖?”
我又不断的喘气,张良子慢慢移到我的身边,又是可怜又是愤恨,对着戴嬷嬷道:“姨奶奶当年还被国公家三爷卖给宦官,怎么就没人心疼她呢?更何况,姨奶奶对你一直都在迁就,你若收了一次手,都有人给你安老送终。现在的果,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嬷嬷,你太糊涂了!“
巧人接着道:“姨奶奶费心费力,想给你把女儿赎回来,让你们母女两去偏远的地方过安生的日子。眼瞅着,就几天的功夫了,你偏偏下了这么重的药!现下叫二爷知道了,你说,还要叫姨奶奶怎么帮你?”
戴嬷嬷傲然一笑,语气癫狂:“帮我,我本就没想你们能有好心!二爷也该死!”
听得出她对籍郎的恨,不比对我的少,我顺了口气,柔声道:“二爷完全没理由,为了这些没有用的名分去坑害自己的敬爱的兄长!他七岁文采就已名满天下,又深得国公爷的喜欢,若籍郎真贪图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当年娶了齐芳姑娘可不是事半功倍?更何况,这个人是他一直敬爱,崇拜无所不能的大哥?戴嬷嬷我怕你恰恰做了大爷最不想看到的事!”
戴嬷嬷止住哭泣,沉着脸不说话,张良子更是来气,瞪了一眼戴嬷嬷:“害人的滋味好受吗?二爷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
“就是不是二爷,那也是他母亲!何氏!”戴嬷嬷气喘着高声怒吼。
我苍白着脸,连连摆头,手附在腹部,哀叹:“崔老夫人心高气傲,你该比谁都清楚。她要下手,随时都可以下,为什么偏偏要挑自己来看望嫡长子的时候?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招罪吗?”
戴嬷嬷不能接受我所说的,嘴里碎碎念念得否定:“你说谎,要是真不是崔老夫人,当年为什么大爷毒发身亡,要说成是溺死?为什么所有人对这件事避而不谈?”
我迟疑了片刻:“到底我不在现场,有些事不能说得太绝对,而且过去的时间太长,要确切的证据实在难找。但是我敢拍着我的胸脯对天发誓,这件事一定不会是崔老夫人下的手,反倒很有可能是林姨娘借刀杀人!”
戴嬷嬷随即抬头望向我:“不会的,林姨娘自来对大爷很好。年年都来看望大爷,不是做衣裳,就是纳鞋的,从来没有哪一年缺过一回!”
我恍惚一阵,拉过巧人附耳嘱咐几句。
“你说,林氏给大爷做过衣裳?”我立刻重复问道。
“是,每年来,都会送几件。而且大小,分毫不差!”戴嬷嬷异常确定。
我轻轻一笑:“一个离大爷千里的女子,竟能预测到大爷年年增长的身高,戴嬷嬷你是不是被骗糊涂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错错错
心口松了好大一口气,难道那东庄头的大儿媳妇见到那几件衣裳分外诧异,定是当年林氏知道东庄头和大爷的情分,借机巧用别人的鲜花送佛。常在河边走,却能不湿鞋,适时得还做一把暗中的推手……林氏,不仅仅是会做人那么简单。
“大爷时常穿?”我接着问道。
戴嬷嬷不明所以,扯着长长的回忆道:“大爷自小时候就知道,前崔老夫人一直与林姨娘交好,便对林姨娘如生母般孝顺。到了温泉庄子上,林姨娘也常来探望,给大爷讲讲洛阳的趣事,或是抒发抒发府内的烦心事,每回林姨娘来都会带一双鞋,三件纳好的衣裳,鞋倒是有几次做小了,但是衣服却是次次都正好穿得。大爷自来节约,若没有什么必要,一直都那么几套衣裳来回换着穿。”
巧人回屋,推过衣裳放在戴嬷嬷面前:“可是这几件?”
戴嬷嬷拉长着脸,憋着气,哽咽道:“这是最后一年的衣裳,当时怎么找都没找到。之前的都烧了……”
油然一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我肃穆面色,斩钉截铁:“你一直以为的好人才是真正害死大爷的凶手!崔老夫人派大夫给大爷开的马钱子,确实是有致命的可能,但本意是为了救他外伤瘀肿麻痹的四肢,况且量由大夫控制,怎么可能会出下这么大的纰漏。还有这衣服上的味道,你细闻闻,可熟悉?”
戴嬷嬷是崔家大爷的乳娘,对那些稀罕物至少还是要有所了解的。
“这是麝香味。可大爷从来不用熏香。”戴嬷嬷跪在地上,满是疑惑得望我。
我勉强一笑:“他不用,可他****夜夜穿着用熏香熏过的衣裳,等同于闻了味。”
戴嬷嬷接着辩驳:“就是用了又怎么了?大爷的死都是因为误用了马钱子!”
我一直盯着戴嬷嬷的老手,真怕道出来的真相会让她接受不住,松了一口对巧人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吧。”
巧人应声,缓缓道:“这麝香世间难有,正是当年前崔老夫人的陪嫁,送给了林姨娘。一切都是大爷和林姨娘设计想陷害崔老夫人,却没料到,真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姨娘借着让大爷回府的名义,合谋大爷做出麻痹四肢的状态,要求回洛阳医治。好不容易赶走大爷的崔老夫人自是不会同意,便说出大爷行动不便,由她亲自带人上庄子给大爷看病的话。林姨娘得了消息,以关心为名跟随其一同出行。早就串通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