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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微红转了向对徐嬷嬷道:“茜娘对崔府的事情不大熟悉,身边又没个得用的管事婆子。不知嬷嬷可有相熟的,引荐一下可好?”
徐嬷嬷思忖了许久,淡淡而答:“这个档口上,各个院里人都基本是无法调动的,若是从外面买那多少是不能对姨奶奶尽心的。”想了许久只能摇摇首:“这个老奴还真不好给什么意见,能得用的几个都有了自己的主子。”
好一阵寂静,我也知道有些事还是得靠些缘分,便没再多问。
徐嬷嬷忽得低声相问:“桂林嫁得可是王元宝?”
想着之前我事事都未瞒莺娘,徐嬷嬷知道这些也是正常,就点点头:“是。”
“老奴一直听姨奶奶说起的王姨,她可是如今就跟着王元宝这个侄子过了?”徐嬷嬷接着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可,王姨是我留给二嫂的。要不得!”
“急什么,嬷嬷说的话,从来都是有过一番思量的。”莺娘冷着瞥了我一眼,“怎么年长了外貌,却是脑子心眼都不如我了呢。”
我弹了一下莺娘的脑壳:“我才没你那般死心眼呢!我不过是不舍得,不想让二嫂一人形单影只的。”
徐嬷嬷听着我和莺娘的小吵小闹,满脸堆笑:“还是姨奶奶有办法,解开夫人的心结。”
莺娘看了我一眼,也没多说,嗔怪道:“可是觉得人家主子好了?要不嬷嬷留下的了。”
徐嬷嬷不由一顿,过了好些会儿,“老奴的心可是都在夫人那!”
“嬷嬷快别难过,那不是莺娘害臊的说辞,嬷嬷跟了几十年竟还当真了……”我赶忙起身,安抚。
“诶,姨奶奶是个实心的主。老奴就多那么一嘴说道说道。”徐嬷嬷缓了口气,“二夫人如今年纪也大了,就没想过接回国公府吗?怎么说她也是个正经主子啊。这样一来,王大嫂一家不就能顺理成章的进洛阳城?那桂林怎么说还是姨奶奶的丫头不是,就是嫁为人妇,那到底还是姨奶奶给的福气。听闻那王元宝如今已半只脚踏入了商道,这洛阳城内的机会能比青州少吗?姨奶奶若是找个引路人带着他,想必王大嫂只会更惦记着姨奶奶的好!至于二夫人,还是国公府的正经主子,他们不能缺了短了的。一来二去,姨奶奶不仅有个正经的靠山,还能有个衷心的嬷嬷,何乐不为呢?”
听着嬷嬷徐徐道来,我乐呵呵应道:“可不是还得老人家思量的全活嘛,这一下子,烦心事都给解决了。”
巧人闻着我笑意,轻轻推开门:“姨奶奶可要传饭了?”
我忙起身,笑道:“可是讲话讲得忘了饿,摆饭吧。”
狄哥极喜欢吃我炖的羊汤,于是便贪嘴喝多了几碗,直打嗝。徐嬷嬷正带着他在院子里消食。我和莺娘靠挨窗的榻上静静得看着外头孩子的嬉笑。
“还是做姑娘的时候开心。”莺娘手捧着热茶,低落道。
狄哥扯着徐嬷嬷的衣裳,正要张手拔松柏的叶子,徐嬷嬷怕扎着狄哥愣是没答应。
院里的小孩有时哭有时闹的,一会子又喜笑颜开,我感触道:“第一次见你可不就是这样,狄哥的性子真是随尽了你!”
莺娘寻声望去,忽又低头浅浅抿了一口茶说:“一个孩子多少孤寂了点,你要抓紧,赶紧给我家狄哥添个弟弟!”
这倒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话,可我听着从莺娘嘴里出来就觉得变了味,嗔怪道:“尽瞎说。”后又恍然想起什么,搁着身子靠莺娘耳边低问:“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对老夫人颇多意见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试探
莺娘依靠在身后的迎枕上,表情略有些心不在焉道:“只是实话实说。我这个性子还是随的我娘呢……”
我在一旁细细打量莺娘的神色,过了好些会儿她才转过头,缓缓道:“我娘除了对她自己,和谁都有一层猜疑心。即便是对着再亲近的林嬷嬷也是如此,所以身边人都被她这种性子磨得越来越远。”
我此番才转过了弯,后知后觉得想起那日请安的情景。在场的一干奴仆,可是连着林嬷嬷都对林姨娘毕恭毕敬。当时林姨娘一进门就先拉着我说了好些会儿闲话,可是却没有一人张口指责。当时我只觉得是林姨娘做得尽善尽美,可现下想起来,倒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在里头。
“可我瞧着,老夫人对你们两个孩子可是花尽了心血。”我不由解释道。
莺娘眉毛一扬,道:“心用多了,难免会做下错事。”
我又替她斟了一杯茶,并未接话。
“姨奶奶,陈庄头来了。”巧人立在门边禀道。
莺娘落下茶盖子,微微一笑,眉宇间已露出些疲倦:“聊得久了,身子有些乏,我先带着狄哥回府了。过两****出门,还要你为狄哥多操点心了。”
我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多少有几分心疼,又叮嘱了一句:“买的东西都得吃了,不然就是暴殄天物。”
“你不说我还不骂你,你一提我就忍不住要吐槽几句了。你做什么那么大手笔,那些东西都是白捡的吗?”莺娘说我几句,又叹了一口气:“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省着点。”
我不禁笑道:“用钱买红颜一笑,值得!”
徐嬷嬷眼看我两起了身,便领着慢悠悠走来的狄哥福礼:“姨奶奶有空就去做做,说说闲话。”
狄哥鬼机灵得瞅瞅他娘,张手道:“娘,笑。”
莺娘听到狄哥如此说,瞬间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略有些愧疚得抱着狄哥:“舅母可给你吃糖了?”
我忙打住了话道:“以后还是别叫舅母,我到底是个妾室。”
莺娘咯愣一下,点头:“面上我应你,私下里你就是我狄哥的舅母。”
徐嬷嬷横接了句话,抢在我前头道:“这份情谊容得住这个称呼。”
相送莺娘他们出了东侧门,我才命巧人领陈庄头他们进偏房说话。
离了二嫂,这还是我第一接触支配财政大权的机会。拨弄着腰间的几贯钱,盘算了好些时辰。我才朝巧人使了一个眼色。
巧人端了个矮凳子放在陈庄头身后道:“陈庄头快些坐下说话吧。”
陈庄头这才反应过来,半推半就的坐着问道:“姨奶奶有什么事吩咐吗?”
我自作讪讪然懊恼的模样回:“今年这雪迟迟不化,怕是播种的日子要往后延迟吧?”
陈庄头立刻道:“已将所属的水田都用密封的麻袋铺盖住了,就是再冷得季节也都不坏里头的养分。”
这种能随机应变处理问题的思维,不是光聪明就能做到的。多少人会顾忌第一次做事就没如期完成东家指标而贸贸然开荒,当然更多的人会以无法播种为名退而求其次,另谋他任。可是陈庄头却是不慌不躁,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妥善处置。想到最后我连连赞叹,又多加了一贯钱给他:“不错,到底是做过大事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份衷心可能让我全付所托。”
陈庄头起先有几分期盼的望着我,后又又多了些挣扎,“多是要有负东家所望了。”
我摆摆手,爽快道:“自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相信你,就不怕你背主。”
张良子得了我的指令,翻出嫁妆匣子下头的一本厚厚泛黄的账簿递给陈庄头。
几页翻过去,陈庄头的脸由白变紫,阵阵抽泣:“原道害我就是从这里下手的!”
要想否定掉一个做财务的人,最直接的方式,假帐!还是做得如此详细精密的假帐!可想而知,当年被打得措不及手的陈庄头要有多抱屈。
“你若是想平复冤情,我自然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此后,怕是我小小的陪嫁庄子容不下你这座大佛。”我淡然用帕子轻轻擦拭了鼻头道。
陈庄头略微镇定下情绪,欲言又止。
张良子拘是一愣:“姨奶奶,你不亏吗?”
我好似神游,并未答话。陈庄头离了凳子,叩在地上真切道:“多谢东家姨奶奶抬爱。老身不想平复,只想勤勤恳恳得在这一亩三分田上劳作!”
大家俱是一怔,只有我目光平静得落在下手的陈庄头身上:“让你大儿子进来吧,我有些事要托付他。”
巧人自来听话,没有多说多问一句,便领了人进屋。
“小的,拜见东家。”
较上次所见,此番陈大外观收拾得倒是干净利落多了,麻利的请安似像是练过一样。
我既然要托人办事便没打算讲事情藏着掩着,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