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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去世后,我和钰儿便成了有亲人在没人教养,有家却回不得的野孩子,哪里有什么教养?
你现在看到我明着是个王妃,可骨子里我还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这您和父亲应该门儿清的啊,你应该一清二楚我没教养的原因啊,您现在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没教养,不是很可笑么?”
容雪也不怕容老太君,她今儿来这里就是给纳兰云溪撑腰的,况且她对于他们心里是满满的恨意,哪里有半点亲情,她们若是安分守己她面子上还会当他们是个亲人,若他们赶着上门挑事她哪里还会容忍?
所以对于老太君的话她毫不留情的驳了回去,直将老太君气得用手指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雪儿,你太放肆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容国公被容雪的话刺激得也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却还是开口喝叱了她一句。
“实话,我这人天生直性子,不会拐弯抹角的弯弯绕,有什么事什么话都是直说的,我可没那闲工夫和你暗中斗气,况且,长姐如母,钰儿的亲事是我亲自向皇上求他赐婚的,你们从来未管过我们,如今倒来指手画脚的做什么?
我今儿就将这话放在这儿,若想要苏玉落进我容家的门,除非我容雪当场血溅三尺,不在这人世上,否则我绝不允许这般恶毒的害人精再入我容家来祸害我们。”
“胡说,雪儿,你怎么这般说话?玉落嫁给钰儿怎么就祸害容家了?她自小养在容家,就是要给钰儿做妻子的,可是,钰儿没只会我们偷偷的便在京城和别人成了亲,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不让他休妻另娶也就罢了,如今我们退让一步,让他娶玉落做平妻,这有什么不对了?”
容老太君气了半晌,见容雪连容国公也敢顶撞,顿时更加气愤了,用手指着她颤颤巍巍喝道。
“祖母,父亲,你们别以为我和钰儿什么都不知道,就你们这样的祖母和父亲,我和钰儿宁可不要,只怪我们姐弟命苦,生在了你容家,不得不认你们为亲人,如若不然,我和钰儿宁可断绝关系也不要你们这样的亲人。”
容雪越说越气不打一处来,到最后竟然决绝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容国公飞身而起,一落到容雪身旁便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空气似乎凝结了,屋子里的人都有片刻的呆愣,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容雪捂着顷刻间就红肿的脸蛋一瞬不瞬的看着容国公。
容国公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对于自己出手打了容雪也很是后悔,良久之后他才痛心疾首的道:“雪儿,为夫不是……”
“你不必说,我和钰儿成为你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命,怪我们命不好,总之,今儿想让苏玉落做钰儿的平妻,除非你亲手杀了我,让我血溅国师府,我才不会拦着,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容雪说完不等容国公和老太君开口,嘴唇颤抖了几下,最后眼神冷冽的一凝,恨恨的又道:“父亲,虽然你打了我,但我说过的话却绝对不会收回来,当年,钰儿还是那么小的孩子,你将我们姐弟送到京城皇宫为质也就罢了,可是……”
她闭了闭眼,她伸手一指容国公斩钉截铁的道:“你为何要亲手给他下了蛊毒,让他一个四岁的孩子便承受蛊虫噬心之痛?这世间忠诚有千万种,为何那愚忠之人偏偏是你?你将自己的亲生子女送到毁国灭家之人的手上也就罢了,可是你怎么忍心亲手给你的儿子下蛊毒?这是你一个做父亲的能做得出来的事么?”
容雪这话一出,纳兰云溪一怔,身子瞬间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下去,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她听到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容钰双腿中毒,而下毒之人居然会是容国公,他的亲生父亲。
怪不得,她询问多次下毒的人是谁,容钰是从面显难色,不肯痛快的告诉她。
她心中也猜测过多次,她猜测是皇帝是苏玉落甚至猜测是楚秋歌或者容老太君下的,可是却从来没有猜测过下毒之人是容国公这个最不可能的人。
而容国公在容雪说出这话之后,面色凄然灰败,好像瞬间便老了几岁,下巴上瞬间就生了一层密密的胡须,紧接着,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一寸由灰白色变成了雪白。
“靖儿。”
“国公。”
“爹爹,父亲……”
屋子里的众人看着容靖这番变化,老太君和楚秋歌还有他们的几个儿女齐齐大叫出声,同时都愤愤的看向容雪。
“父亲,这一瞬间你老了数十岁,难道这件事竟也成为了你这些年的噩梦了么?你心中难道也会难过么?看你如今的表现,应该是的,既然难过,当初,为什么要亲手给钰儿下毒?”
容雪见了容国公的变化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头发一瞬间变得雪白这样神奇的事还真的发生了,还是发生在她最亲近的人身上,她顿时也呆住了,但尽管这样,还是不能解开她的心头之恨。
一直以来,容国公亲手给容钰下毒之后将他和容雪送到京城为质这件事是容家人都忌讳,无论是下毒者还是被下毒者都尽力的回避着这件事,这么多年来谁都不肯提起。
即使她和容钰在京城生活的时候有着不愿意回忆的黑色童年,可是这跟这件事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姐弟俩原本在这京城中是想生活一辈子的,根本就没想到有朝一日容家会被皇帝召回京城,而且他们居然还想插手她和容钰的事了,如今既然他们这么做,那也不能怪她揭开这伤疤了。
“雪儿,当年之事,你并不清楚,是我,对不起你和钰儿。”
就在所有人都对容雪怒目而视的时候,容国公却开口了,这一句话说完后,他深锁的眉头和一瞬间变得苍老的容颜才终于松了松,好像这句话也憋在心里好多年了。
“我自然不清楚当年的事,身为子女也不能质疑你做的决定,可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能让您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毒?谁的命能比他还重要?”
容雪心里虽然因为血缘关系也痛苦,可还是不能理解容国公这样的做法,既然要将她和容钰送到京中为质了,又为何要多此一举亲自给容钰下那样厉害霸道的毒?
“雪儿,你父亲心里是疼爱你和钰儿的,你这么说,你父亲该多难过才会瞬间白了头啊。”
老太君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了这般模样,顿时一阵心疼,也长叹了口气心酸的说道。
“祖母,当年我父亲下的这蛊毒是从何而来的?难道这蛊毒不是苏家特有的么?什么苏玉落一直在给钰儿培育药引研制解药,这蛊毒是出自她家的,她不来研制让谁研制?难道你要钰儿接受这样一个满身是毒的女子为妻子么?而且,她家还是钰儿中毒的蛊毒来源之地,所以,我才会对这件事如此反对,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们,让她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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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撕破脸,施计取药引
容雪破釜沉舟,一下子就将话说死了,不用纳兰云溪开口,她直接就将老夫人的话堵回去,还堵死了,她拼着性命也要拦着老太君和容国公,即使她翻出就是将容国公气得头发瞬间血便,但,她不后悔。
当年的事她和容钰到了京城后,没提过一次,提起来都是无尽的伤心和不堪。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刻意的忘记了旧事,姐弟俩也从来不去提,当年只是一直是他们姐弟二人的禁区,谁都不去触碰,可是,今日因为苏玉落,她将当年的旧事再次翻了出来,也表明了她这个容家嫡长女的意愿。
苏玉落想要进容家的门,别说纳兰云溪和容钰同不同意,她首先就挡在前面,先过了她这一关再说,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若要她答应,除非她血溅三尺。
可是,她如今位高权重的,谁又敢让她血溅三尺啊,顶多也就是用长辈来压一压她罢了,想她如今在皇宫中也是横行无阻,是皇后面前的红人,放眼容国公府,谁敢和她较劲?
因为小时候过得太过憋屈,所以才造就了容雪如今这样有些张扬跋扈,却不惹人讨厌的性子吧,她如今的嚣张都是因为小时候被欺负压制得狠了,所以现在才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而已,其实,她心里并不是那样的人。
纳兰云溪眼角有些湿润,看着容雪为她出头,心里想着她这般性子的成因,凡事都有因果,有因才有果,她不是天生就是个张扬跋扈的人,那个只是她的保护伞而已,只有这个彪悍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