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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见纳兰康专程为这事而来,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一挥手让众人散了,侯夫人带头站起来向她行礼告辞,接着其他人便也陆续离开了。
纳兰云溪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转过廊亭,便看到纳兰云朵带着丫环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三姐姐,你等等我。”
纳兰云溪闻言只好站下,等了她片刻,她还准备回屋子里和流觞商量芙蓉锦的事呢,流觞招收的绣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熟练绣工,进来入夜赶工,第一批锦缎已经快要出成品了,她要和她计划一下该以什么价格卖给侯府呢。
她只是告诉老夫人他找到了一个合作伙伴,愿意将自己织绣的芙蓉锦卖给侯府,专供侯府一家售卖,其实她是让流觞暗中买下一个小作坊,招收绣娘,买进材料织绣锦缎,出来后自己定价卖给侯府,这样她自己也能赚到一部分钱了,上次国师给了她十万两银子,后来她想要还给他,可是他坚持不要,说那个钱当做自己入的股,让她赚了钱之后再慢慢给他分成。
如此一来,技术和钱都是他出,她也不客气了,只是那芙蓉锦毕竟是传说中的锦缎,一年也织染不出多少,所以材料也高得吓人,仅仅前期买作坊招绣娘以及流觞从大尧国高价买进的各种材料,便总计花费了七万多两银子,再加上前期开业时的各种费用和人工工资,估计十万两银子只是够开作坊的成本。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怀疑,容钰是故意寻了个由头将这笔钱给她,让她作为经营成本使用的,嘴上却还不肯承认,对于这样别扭的国师她不由得心里发软,想到他时心情就莫名的变好,会莫名的就有一丝依赖感,暗叹自己在这异世总算有那么一个人对她那么细心体贴,处处关照。
她边想边等着纳兰云朵走到自己跟前来,她见她今日的打扮与往日不同,一身雪色掐牙镶边折枝牡丹石榴裙,上罩一件火红色狐皮大氅,头绾风流别致的朝云近香髻,轻拢慢捻的云鬓里插着一枝杜鹃翡翠钗,雅致清丽却不失灵动,将她整个人的曲线风姿勾勒得恰到好处,令人一见之下便有些移不开眼。
“云朵妹妹,你今儿打扮可与往日不同,好美。”
纳兰云溪真心的说道,她并不吝惜赞美,她知道这样的称赞会让纳兰云朵对自己有亲近之感,也少一些防范嫉妒的小心思,因为她现在喜欢国师,而自己却是国师的未婚妻,她又要自己给她和国师牵线搭桥,这关系,还真是有点混乱。
她心中默念了两声佛号,暗道国师千万不要怪罪她,她实在是拿了人的手短,一时抽风应了下来,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真的么?多谢三姐姐夸奖。”纳兰云朵听了她的赞美果然一脸高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纳兰云溪心道她现在又巴巴的来找她,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还真是催得紧。
“三姐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纳兰云朵边跟着她往院子里走,边羞涩的问道,果然是又来让她给她和国师牵线的。
晕,她到底哪来那么大的信心,确定自己就一定会答应她那荒唐的想法,和她共侍一夫?哎。
她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捡日不如撞日,明儿我刚好要出府,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不过,我只是将你带到哦,我约他出来吃饭,然后你替我去,如何和他相处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三姐姐不陪我一起么?我一个人,这……很尴尬的。”纳兰云朵瞬间羞红了脸,觉得还是纳兰云溪在身边她比较有信心。
“好吧,我们先一起吃饭,等吃完了,我便借故离开一会儿,刚好我明儿还有事,你和他待在一起,等我忙完了事来接你,你看这样行么?”
纳兰云溪想到燕回的阑尾炎手术她已经给他做好了,这几日她每天都去给他输消炎药水,感觉他的气色不错,恢复得很好,这两天没有去了,荣王妃还说这些日子要照顾燕回,等他好得差不多了,又要以荣王府的名义广邀京城贵族名流一聚,以庆贺燕回的病终于彻底治好。
而且荣王妃还说到时候要给她准备一份大礼,虽然纳兰云溪推脱说不用,但荣王妃却不容拒绝,她只好先点头应下来,明儿她刚好要去找容钰借一样东西,就顺便带上纳兰云朵好了。
“这样啊,行,那小妹这里就先谢谢三姐姐了。”
纳兰云朵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下来,在她垂头的时候,露出意思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暗骂纳兰云溪是个傻瓜。
之后纳兰云朵又跟着纳兰云溪去她的屋子里坐了半晌才起身告辞,说要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待她走了之后,纳兰云溪不由得摇了摇头,平日里她看着纳兰云朵挺清高的,没想到居然会这般明目张胆那上赶着和别人抢男人,她也是长见识了,而且看她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有时候也有些轻蔑瞧不上,却又缠着自己让她给她做媒,她这是将她放在了什么位置?估计完全忘记了她和容钰是未婚夫妻了吧。
正想着,流觞走进来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你真的要为她和国师牵线?”
流觞的眼中满眼的不赞同,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恩,我都亲口答应了她,怎么能失信于人?自然是真的了。”
纳兰云溪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对了,你去帮我向国师传个话,就说我明儿约他在望江楼吃饭,顺便有个东西要向他讨。”
流觞见她一副淡定的样子,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应道:“是。”
不过她心里却想着若是国师知道了她约他吃饭的目的是什么的话,不知道会怎样呢,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一股阴风飘过,她的身子一片冰凉。
“对了,姑娘,那我们今儿晚上还去小门那里么?”流觞想到白天纳兰云溪的话,又问了一句。
“恩,我正在考虑这件事,你说云朵提出来的那个疑问怎么样?”
“哦,她的那个问题呀,我觉得问得很有道理,只是当时侯爷进来了,后来便将她那个问题忽略了,或者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肯说出来,只是结局都一样。”
流觞想到纳兰云朵问的那个问题,说既然是莺歌勾引纳兰康,为什么会逃跑被纳兰康捉住?当时在场的众人肯定想着也许不是莺歌勾引,是纳兰康突然看到她兽性大发想要她,她逃跑的时候被抓住从而惹怒了纳兰康,引来了杀身之祸,所以在纳兰康进来之后这个问题便被遗忘了,谁也没有再敢提起。
“恩,若是从这样的结果上来看,你说的有道理,即使是她没勾引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别人也只会说是她勾引了,只是,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纳兰云溪想到今儿忙了一日,还没来得及看流觞给她的那个帕子里包着的东西,心思一动将那帕子拿出来,取出里面的钗子。
“姑娘,这便是我在莺歌掌心里发现的那个琉璃玉钗,这钗子做工精细,材质也是顶级的,一般大户人家只有主子们才能用得起。”
流觞见纳兰云溪将那钗子拿出来,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说道。
“哦?你对这东西倒比我了解地多,你说,这样的钗子只有主子们才能用得起?这个很贵?”
纳兰云溪闻言心中思量起来,这东西必然就是莺歌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纳兰康想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是的,姑娘,我经常给人梳妆,对这些头面饰物很了解,这东西绝不是一般丫环能用得起的,这肯定不会是莺歌的钗子。”
流觞点了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那我们今儿就不去了,改日再去,反正我觉得那扇小门之外一定有古怪,想来父亲想要隐瞒的事必定是非常重要又隐秘的事,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说不定会严加防范,我们去了若是被发现,那就不好了。”
纳兰云溪想了想觉得这又是侯府的一桩隐秘之事,之事目前光凭这一根钗子还不好判断,如今自己在这侯府中举目无亲,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弟弟也没了,目前来说只是得了老夫人的眼,那也是她看在自己能为侯府带来利益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若是她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纳兰云溪,估计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了,哦,对了,大婚之日她就香消玉殒了。
“我觉得也是,姑娘,根据莺歌的伤势我可以判断出,侯爷的武功很高强,具体有多高,我就不知道了。”
流觞想到纳兰康杀死莺歌的手法,不由得将这件事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