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凰殇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之后,便迈步往外走。
听见脚步声,还能如此荒唐地直接就走,除了凰殇昔,没有别人。
皇倾箫没有转身,而是放下了双臂,谁也看不到他那紧握的双臂,谁也看不到那双温润似水的眸中隐藏着伤痛和挣扎。
脚步声越来越远,皇倾箫心中像是被人攥紧了,越来越疼。
而此刻紫荆太后看着凰殇昔离开,已经没了先前的怒意,有的,只剩下痛快二字。
就在凰殇昔即将迈出最后一步踏出这个宫殿里时候,外面骤然传来了一声。
“皇上驾到——”
所有人几乎都给出了不同的反应。
紫荆太后脸色难看,带有几分懊恼和薄怒,皇倾箫平静温和的面具,有丝丝龟裂的痕迹。
而凰殇昔则是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红唇抿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将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太监的通报之后,紧接着是非常凌乱的脚步声,再来便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有个人进了宫殿,巡视一周之后,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凰殇昔面前,一动不动地挡着她的去路。
紫荆太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黑得简直能和锅底相争了。
皇倾箫偏头,看到自己的父皇,正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凰殇昔,心中悲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凰殇昔能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跟前,她静静地站着让来人打量,片刻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来人却一把将她抱住了。
凰殇昔沉默,果然,她猜得没错……
来人的手臂遒劲有力,那力道似乎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片刻之后,那股力道遽然松了不少。
有个声音俯在她耳边,低沉严肃:“你不是沁儿,沁儿现在在哪,她过得还好吗?”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跟琴雪沁的关系,凰殇昔全然明白了,夙寐说,紫荆国皇宫有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她本以为夙寐说,紫荆国皇宫有巫族的人,她在想,夙寐是知道她和皇倾箫的关系才会让她带他去的吧。
却没想到,夙寐是知道,紫荆国皇帝,是她的生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姓凰,姓皇,也是如此。
许是没有听到凰殇昔的答复,紫荆帝将怀中的人拉离自己一些,低眼看着她异常平静的脸庞,这张脸,与他想念了多年的脸一模一样。
这两几乎没有区别的脸,让他进来的时候惊讶地认为,她就是琴雪沁。
因为最后一次见到琴雪沁,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脑海里的那个人,那个长相,也停留在了十多年前。
直到抱上凰殇昔,她给自己的感觉,和琴雪沁十多年前给自己的感觉也很相似。
他差点就这么以为了。
可是,理智还是过来了,现在他怀里的丫头,明明就是十多岁的样子,而琴雪沁十多年前是十几岁,现在,又怎么可能呢……
这个讨厌的理智偏生要把他拉回现实,拉回他怀里的人不是琴雪沁的现实,而是……她的女儿。
从相貌来看,凰殇昔绝对是琴雪沁的女儿无疑,可却不是他的女儿……
想到这,握住凰殇昔肩头的两只大掌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凰殇昔见这男人找回了理智,唇瓣轻扬,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她声线平静,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引起她任何的不适。
对他,也没有害怕和刻意的恭维。
“紫荆帝,你确定要让草民,在这儿说吗?”
话音一落,紫荆帝还没有说话,紫荆太后倒是发话了:“哼,有什么事情是哀家不能听的吗?皇儿,你确实你要瞒着哀家?”
世人都传紫荆帝和紫荆太子是典型的孝顺父子,对待长辈的程度简直比最受宠的宠妃还要好。
紫荆帝皇虚筌抬头看了眼上方微怒的紫荆太后,沉吟半响,将凰殇昔松开了,先对紫荆太后行了个礼,然后便对凰殇昔说。
“在这说吧。”声音有些无力。
凰殇昔勾起唇角,“不知紫荆帝想问什么?草民凰殇昔,必定知无不言。”
不知是这句话的那个字刺激了他,紫荆帝皇虚筌平静无力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扣住了凰殇昔的手腕,将她带出了水月宫。
紫荆太后气得在里面直呼,可紫荆帝没有分毫要理会的意思,带着凰殇昔大步迈了出去。
皇倾箫也以借口告辞。
紫荆太后气得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最终,凰殇昔被紫荆帝皇虚筌带到了还巢宫。
坐在那间挂着画卷,还堆着奏折的房间,皇虚筌在原来的位置坐下,而凰殇昔,在太监的指引下坐下。
她的位置,正好是皇虚筌的对面,也正好,背后便是那副画卷。
皇虚筌看着画卷,又看看凰殇昔,这两个人就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神态,变得有些恍惚。
凰殇昔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等待皇虚筌的问话。
过了许久,皇虚筌才从画中人儿和凰殇昔的脸中回过神来,他低眼,不敢去看,“你今年,多大了……”
“及笄之年,刚到十五。”
还嫌弃囔囔念着:“十五……十五岁,十五年前,正是她离开的时候……”
皇虚筌忽然抬起头来,眼眸变得犀利无比,“你说你叫凰殇昔?谁给你起的名字?!”
凰殇昔以淡笑回应:“自然,是我娘亲。”
皇虚筌不知为何冷笑起来:“背叛了朕,竟还敢安上我紫荆皇族‘皇’姓……怎么不放龙鳞的东陵姓氏?”
“……”凰殇昔不言。
当初的事情,琴郴一五一十地和她说过了,娘亲没有背叛她爱过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说出来,紫荆帝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坚信了十多年是琴雪沁背叛他,现在无论怎么说,他或许都不会相信的。
就好像,你亲手扶养了十多年的孩子,有人突然说,这不是你的孩子,或许,你也不会信吧。
所以,凰殇昔没有选择解释什么。
如果解释只是浪费口水,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凰殇昔站起身,走向皇虚筌的位置,皇虚筌诧异,他一早就发现了凰殇昔的眼睛是瞎的,没想到她居然能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凰殇昔什么都不说,只是解开自己的领口。
皇虚筌眸光沉了沉,似乎是不悦的情愫,但他并未出手制止,他想看看,他最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要做什么……
看到凰殇昔只是解开了领口的位置,不知为什么,皇虚筌不知何时紧握的大掌松开了。
在他低头松了口气的时刻,凰殇昔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血玉,并且解开了绳子,将血玉,放在他的桌面上。
皇虚筌在看到血玉的刹那,瞳孔骤然一缩,大掌将其拿起,握在掌心里,想用力紧握表示自己的激动,又怕力道太重会将他碾碎。
那模样,好像这东西是他的心肝儿。
将血玉紧紧攥在手心里,皇虚筌抬头看向凰殇昔,这一次,目光温和了不少。
“血玉,你是从你娘那里得到的?”
凰殇昔摇了摇头,“不,龙鳞太妃给我的。”
龙鳞太妃?
皇虚筌的脸色沉了下来。
凰殇昔又道:“我曾去见过我娘,那时候,我将血玉拿了出来,娘亲接过血玉之后,神态温柔,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皇虚筌闻言,将血玉摊出来,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模样,就想当初琴雪沁见到血玉时一样,眼中全都是浓浓的爱意。
凰殇昔顿了顿,又道:“我娘还说,这血玉是我爹的东西,要我好好代爹保管,不要让它再丢失第二次,让我如果看到我爹,就把血玉交给我爹,可据我所知,血玉,是肃寂宗宗主的身份象征。”
听到凰殇昔这一席话,皇虚筌抚摸血玉的手停住了,眯起眼睛,危险地说:“你爹?”
凰殇昔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娘还说:倘若有一日,你能见到你爹,你就替娘把血玉换回去,再替娘说一句,娘亲没有背叛他,从来没有,我的昔儿,永远是他的孩子……”
皇虚筌的的脸立刻绷紧,不止是脸,全身都绷紧了。
脑海中一直回放着那句:没有背叛他,没有背叛他……
凰殇昔说完,便不再做声了,静静地站在一旁。
许久之后,皇虚筌才抬起脸,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冠有紫荆皇族姓氏却没有进入族谱的女子。
眼中,变得无比深邃。
让人,难以捉摸。
凰殇昔道:“我来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找到困扰我多年的真相罢了,我娘不肯告诉我,如今你说与不说,对我而言无所谓,反正完成了我娘的遗愿,我也无憾了。”
遗愿?!
皇虚筌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猛地从椅上坐了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撑着桌面的两条手臂也打颤。
就连声线,都在颤抖:“你说……你说你娘的遗愿……你娘……你娘死了?”
“对,已经死了,在三个月前。”
凰殇昔表现得很平静,就像当初在肃寂宗,对琴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