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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鸢没有再闹，而是顺势坐到床边，握住了楚晓烟的手，看着这个宛如洋娃娃一般精致脆弱的少女，她心中一软，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抑制不住的不舒服。
夜初鸢，别做傻事。
湛离说过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
夜初鸢眼底的阴霾更深了。
楚晓烟见夜初鸢在呆，不由得开口唤道：“初鸢姐姐？”
“嗯？”夜初鸢立刻回神，对她一笑，“看你好像睡不着，不如说说你跟你哥哥的事？我看他好像很宠你的样子。”
楚晓烟闻言，却没有高兴，而是露出了黯淡的表情，她嗫喏了一下嘴唇，轻叹道：“是我……连累了哥哥，要不是我，他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兄妹之间，哪谈连累？”夜初鸢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楚晓烟却摇摇头道：“不，我就是拖累了哥哥，如果没有我，以哥哥的本事，足以过的舒服，可为了我身上的伤，他却不得不把赚来的钱都花在买药上，分文不剩，才过得凄惨。”
夜初鸢闻言一顿，她握了握楚晓烟的手，神色晦暗不明。
过了数秒，夜初鸢忽道：“如果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呢？既能让你哥哥过得好，又能让你有钱买药。”
楚晓烟一愣，抬头看她。
夜初鸢也在看楚晓烟，她道：“你哥哥实力不错，我想收他进夜府当护卫，你看怎么样？”
☆、第八十三章 这个任务，我不做了
可谁料，楚晓烟听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提议，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而是滞了滞，低下头，沉默了。
夜初鸢没有急，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楚晓烟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初鸢姐姐，对不起……”
“没事。”夜初鸢敛下眼睑。
意料之中的dá àn啊，却在情理之外。
楚流枫因为傲气拒绝了自己，了解他的楚晓烟肯定也知道楚流枫会怎么选择。
但这两兄妹过得这么惨，为什么不愿意选择好的生活？
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夜初鸢皱了皱眉。
这时，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楚晓烟抬头，小心看向夜初鸢，她抿了抿嘴唇，忽道：“初鸢姐姐，我是在为你好，而且……哥哥不会同意的。”
夜初鸢一愣，看着楚晓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楚晓烟说着，不自觉的抓紧了夜初鸢的手，“我与哥哥的秘密，很可能害死初鸢姐姐，我不想初鸢姐姐出事，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与你过多牵扯。”
“而且……哥哥不能做你的手下。”
楚晓烟苦笑一声：“具体我也不能说，但是……初鸢姐姐，哥哥有他背负的责任，有他的追求，若是因为我想过好日子这种自私的想法，去把他困在夜府里，无异于是亲手敲断了哥哥的骨头，他这辈子……就毁了啊！”
“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哥哥……对不起，初鸢姐姐，尽管你很好，你的提议也很好，但我不能答应。”
说着说着，楚晓烟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怎么都不肯落下，哪怕是这般痛苦不堪，她也记住了夜初鸢说过的话。
她紧紧抓着夜初鸢的手，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尽管楚晓烟语焉不详，也没有告诉夜初鸢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看着楚晓烟这副痛苦的模样，夜初鸢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还有……自己。
尽管不是感同身受，而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但夜初鸢……也在难受。
“别说了。”
将楚晓烟搂到了怀里，夜初鸢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你很累了。”
轻轻抚着楚晓烟的背，夜初鸢柔声劝慰，楚晓烟不自觉的闭了眼，眼角还闪着水光，她时不时抽抽肩膀，慢慢才睡着。
湛离飘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忽道：“你心软了？不打算利用她来对付楚流枫了？”
话音刚落，湛离看到夜初鸢忽然转头。
“唰。”
黑金色的异瞳宛若妖魅的眼睛，散发着丝丝寒意，宛若万丈冰渊，带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寒与嗜血，像是要将你沉入其中，永世不得翻身！
哪怕暖色的烛光也无法将她眼中的温度提高一分！
这样冰冷的眼神，让湛离心中涌起寒意。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杀意，从夜初鸢身上针对自己！
不过很快，夜初鸢收回视线，将楚晓烟哄睡后，离开了客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湛离飘在她身后，良久不说话。
直到两人进了院子，湛离终于忍不住了，他道：“你若是不利用楚晓烟，楚流枫是不可能做你的手下，你的任务也会失败！”
“啪嗒。”
这时，夜初鸢忽然停下了脚步，背对湛离，听不出感情波动的声音响起
“这个任务，我不做了。”
☆、第八十四章 既然是个工具，就该有做工具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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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即便是冷静如湛离，在此刻也不由得瞪大眼睛，紧盯夜初鸢，他冷声道：“若是你不做任务，任务就会失败！你别忘了，要是任务失败，你将会受到惩罚”
“你，在威胁我吗？”
忽然，夜初鸢打断了湛离的话，她转过了身。
不同于对待楚晓烟的温和，此时的夜初鸢，带着风雨欲来前的压抑，周身好似有浓浓黑气翻涌，整个人宛若魔神一般阴沉可怖！
湛离一愣。
很快，他道：“我在跟你讲述事实。”
“哦？”
夜初鸢掀唇一笑，淡漠的脸上浮现出妖异的美感，却隐隐透着一股鲜血的甜腥，她缓缓道：“要是我拒绝这个事实呢？”
“你当真不做任务了？”湛离听出了夜初鸢的话外音，“为什么？夜初鸢，你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之前还跟他说好不会做傻事，好好完成任务，怎么现在……
“湛离。”
夜初鸢很冷静，她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任务？”
“这是系统的要求啊！”湛离毫不犹豫的回答。
“系统要求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吗？”夜初鸢反问。
湛离一滞，随即皱眉道：“可你如果不做，就会被扣掉寿命！”
“所以我就要为了那十几二十天的寿命，去践踏别人？”夜初鸢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我夜初鸢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那般下作的人！”
“你还是心软了？”湛离眉头皱的更紧，“你同情楚流枫跟楚晓烟了。”
“不。”
夜初鸢却摇头，“我尊重他们。”
湛离盯着夜初鸢，那冷漠的眼神显然是无法理解夜初鸢现在的行为。
“而且……”
忽然，夜初鸢的声音冷了下来：“系统，是什么呢？”
湛离一愣，有些不明白夜初鸢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早在他与夜初鸢初见的时候，他就回答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湛离的dá àn一如既往，“我只知道，你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你就能获得寿命，活下来。”
“原来你也知道。”夜初鸢道。
湛离皱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唰。”
这时，夜初鸢上前一步，逼近湛离，身上的冷意也随之迫近湛离周身，她紧盯湛离，道：“所以，系统于我而言……只是个工具！获取寿命的工具！”
湛离愣住，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既然是个工具，就该有做工具的自觉！别想用扣掉寿命这种无聊的理由来支配我！”
夜初鸢神色漠然，带着居高临下的高傲，她缓缓道：“系统只是工具，而不是我的主人！不管它发布什么任务，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做！任务失败扣掉寿命就让它去扣！我不在乎！”
“因为我，绝不会被区区一个工具所支配，所束缚！”
夜初鸢冷冷一笑，挺直背脊，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给了湛离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所以，这次的任务，我不想做，我就不会再继续做了。”
又一次的，湛离对夜初鸢有了新的认识。
他看到了夜初鸢的又一面。
“唰。”
这时，湛离就见夜初鸢忽然迈开步伐，错开了他，朝外走去。
“你去哪？”湛离下意识要飘过去。
“别跟着我。”
夜初鸢淡漠的声音响起，“我只是出去走走。”
湛离停下，紧珉嘴唇，默然不语。
迷惑，浮上了他的冰冷的眼瞳中。
这个女人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