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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在要看李旬和这女人的命在宁远王心里有多重了。”
依兰将刀向下推动少许,凌小柔的血便顺着破了口的衣领流了出来,好在她穿着的是红衣,倒不是很显眼,为免贺楼远担心之余失去判断,凌小柔愣是忍着没有呼痛。
贺楼远目光冷凝,“既然兰亲王的目的是救雷哲,皇上在你手里也就够了,先放了女人。”
李旬瞪了贺楼远两眼,虽然他也想说先放了女人,可被贺楼远就这样给放弃的感觉真不好,就算知道贺楼远会想办法救他也还是怪不舒服的。
依兰‘哼’道:“宁远王是当我傻吗?放了你的女人,只留李旬一人为质,到时宁远王若是有称帝之心不救李旬,我们岂不是帮了宁远王的忙了?”
虽然明知道依兰是在挑拨君臣的感情,这话别人听着都怪刺耳,贺楼远不作声,只想着这边打了这么大的动静,宁远王府也该听着声音,什么时候援军才能到呢?
可他的沉默看在依兰眼里就成了默认,虽然她恨大衍的皇帝李旬,其实更恨的还是贺楼远和凌锋,一个是这些年使得西夷军吃了无数败绩的常胜王爷,另一个则是她系了一颗少女心、最终却犹如打了她一耳光的男人。
这些日子来到大衍国,她听到不少关于凌锋的传闻,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啊。
恨凌锋,同时也将凌锋的亲人也恨上了,凌小柔做为凌锋的妹妹,又是宁远王心爱的女人,依兰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所以,这次除了李旬之外,她最想抓的就是凌小柔,若是能趁机将宁远王和凌锋也给宰了最好不过。
当凌锋得了信,带着宁远王府的卫兵赶来时,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将刀架在几个脸上戴着面具的人脖子上。
贺楼远脸上的面具已在打斗时甩掉了,凌锋只看看对方手上人质的衣服,便认出自家妹妹,正要带人冲上去救人,就听到熟悉的让他做噩梦的声音:“齐修,别来无恙啊。”
听出正是将刀架在妹妹脖子上的那个,凌锋愣是打了个哆嗦,“依兰,你别激动,先把刀放下再说。”
依兰冷哼,“放下刀?齐修,你当我是傻子吗?既然来了,本亲王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本亲王带着令妹和李旬一同离开,一个是本亲王与令妹同归于尽。”
说完,又将手上的刀向下压了一分,凌小柔即使忍着痛,也不由得皱了下眉,凌锋吓的忙道:“别动手,我放你离开就是。”
看向贺楼远,贺楼远已双目赤红,“今日本王放你离开,若是你伤了她分毫,本王定会带兵将西夷踏为平地。”
有了宁远王下令,依兰等人带着凌小柔与李旬为人质离开的还算顺利,到城门时也没人敢拦,出了城后便有西夷马匹接应,将凌小柔和李旬带上马,打马扬鞭很快就消息在贺楼远和凌锋的视线中。
皇上在眼皮子底下被掠,贺楼远难辞其疚,亲自带人沿途追踪,虽然依兰等人行踪都在贺楼远等人的掌控之中,却没敢轻易打草惊蛇,这一追就追了几千里,眼看离着边城就不远,若是被他们逃回西夷,再想救人就难上加难了。
☆、180 朕这叫能屈能伸
荒山野岭连户人家都没有,依兰坐在火堆边,暴躁地扒着手上的红薯,连着几日疲于奔命,连大路都不敢走,开始两天还能吃点干粮,干粮吃光后,他们就一路上饿着肚子挺到现在。
昨日在山上好不容易猎了两只兔子,刚刚要烤熟了,宁远王带人便追来,烤兔子愣是没吃上一口就不得不带上人继续逃命。
肚子饿的咕咕响,这几只红薯还是从收过的地里刨出来的,味道自然是不要指望了,可十几人五只烤红薯也填不饱肚子。
李旬不能饿死,凌小柔依兰也不想给饿死,再有自己,每人分了一只拳头大的红薯,剩下的两个那些手下每人吃上一口也就没了。
依兰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罪,对贺楼远和凌锋更是恨之入骨,李旬还留着交换雷哲,只有拿凌小柔出气,踢两脚、抽两鞭子都是常事。
凌小柔嘴上不吭声,一下一下的都记在心里,她可不是被欺负了还能以德报怨的人,但愿这辈子这位兰亲王不要落在自己手里。
手上的红薯,小口小口地吃进肚子,凌小柔趁人不注意扒拉两根野菜放进嘴里,不时再塞李旬嘴里两根,即使被人见着也当二人饿疯了。
生的野菜有一种青草味,闻着清香,吃在嘴里就苦涩的很,但比起肚子饿,李旬倒是觉得草味也能忍受。
这里已远离北方,青草随处可见,偶尔还能找到些蘑菇之类的,只要将上面的一层薄膜似的皮拨掉,吃起来味道还很不错。
只是鉴于一直对于蘑菇有毒的认知,依兰等人即使看到二人不时塞嘴里几块蘑菇之类的吃,真让他们吃,他们还是宁愿饿着肚子。
李旬倒不觉得蘑菇有毒是个问题,做为几种被认知可以食用的蘑菇,李旬也是自小吃到大,在他意识里,蘑菇有毒的说法根本就不存在,在知道蘑菇原来也是可以生吃后,一路还帮着凌小柔找了不少,若不是凌小柔很郑重地告诉他,蘑菇不是每一种都能吃,他真恨不得把蘑菇捡来就往嘴里塞。
依兰观察了两日,见二人不时吃吃野草,吃吃蘑菇还好好地活着,也就不去管他们,可还是叮嘱手下人不许乱吃,大衍人都鬼着呢,谁知道是不是哪种野菜有毒,吃了一另一种就解毒了?他们对野菜肯定是不如印制过食物相生相克的凌小柔了解,可是不能乱吃。
几只红薯下肚,依兰等人反而更饿了,凌小柔想:这样下去过几天这些人饿的都走不动路时,她和李旬或许可以逃掉。
一个出去探路的西夷兵回来,手上拎了一只布袋和一只锅,见到依兰高兴的举了举,说了一堆凌小柔听不懂的话,李旬给翻译:“这是找到食物了。”
凌小柔送了个白眼给他,很明显的事好不好?这还用你说?
依兰让人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锅里,放在火上煮了起来,凌小柔瞧着像是黄米,天色黑也看不清到底是黄米还是小米。
不管是黄米还是小米都是北方常吃的一种粮食,只是黄米是黏的,小米熬成粥却是妇女们做月子常吃的食物,营养都很不错,若是配上两个鸡蛋那才叫补呢。
没用多久,锅里的米饭做好,黏稠稠的,却是黄米饭,这种饭凌小柔以前也吃过,里面拌些猪油,再加两勺糖,吃起来还不错。
不过,在这荒山野岭猪油和糖就不用想了。
饭刚做好,那边依兰已经在催,他们在这里停的时间太久,又有火光,怕贺楼远带人很快会追来,吃过饭后要快些启程,换个地方再歇息。
可这黄米饭很黏,吃的时候很烫牙,半天也没吃进肚子里,依兰急着让人将锅带走,可连着几天没吃东西,手下也真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李旬看了直摇头,对凌小柔道:“小柔儿,这些西夷人恁地蠢笨呢?热的咬不下去,就不会用勺子勺了蘸凉水往下吞?”
有听得懂的西夷人就试着蘸了凉水,果然吞的时候不觉得烫人了,旁边的西夷人也有样学样,很快一锅黄米饭就吃下肚子。
凌小柔在旁边很是认真地观察了李旬的神色,见他一脸平静,倒不像是故意为之,看来他这话说的真是无心,可一个连各种米都未必分得清的皇上,那些西夷人竟然真相信他的话,才是真的蠢笨啊。
依兰也听到李旬的话,见手下按他说的吃饭速度果然快了很多,也就没放在心上,之前她和李旬、凌小柔都吃过红薯,虽然未必顶饿,好歹食物少,能省则省,便准备让人将剩下的黄米饭都拿着,下顿等饿了时再吃。
可就在这时,最先吞食黄米饭的人先捂着肚子痛的满地打滚,依兰还没等让人去看他是中毒了或是中人暗算,接二连三吃过黄米饭的人都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打滚,依兰眼睛都红了,在她看来这些手下就是吃了有毒的黄米饭中毒,唯一没有中毒的只有她和李旬、凌小柔三人,而这三人是这些人中唯三没吃黄米饭的。
李旬也抹了把冷汗,对凌小柔道:“小柔儿,幸好咱们之前吃了红薯,不然也跟着吃有毒的饭,岂不也中毒了?”
凌小柔脸上的肉不自然地抖了两抖,皇上大人还真是满无辜的,恐怕这里面只有她明白西夷兵不是中毒,而是被我们貌似纯良的皇上无意中给害死的。
黄米饭黏性极大,吃的时候不易变凉,即使表面沾了凉水变得温温的容易吞咽,可里面那层还是热烫热烫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