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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里面只有睡衣,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给你时间换,你躺着不动,怨不得我,”陆淮安冷峻的眸没有丝毫波动,下楼的步伐沉静淡定,“顾邵之的女人,就算是脱光了也没人敢多看一眼。”
晚夏眼尾发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上半身倒立所有的血都往脑子里冲。
她从小的教养,即使气得脑仁疼,也不会说出一个脏字,“别废话,放我下去!”
从陆淮安上楼,佣人就密切注意着楼上的动静,看着晚夏被扛着下楼,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连忙上前,“纪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位先生您不能这样……”
陆淮安摔门出去的之前,佣人连他的衣摆都没有碰到。
晚夏被扔进车后座,头撞到了车门,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轻呼出声,等缓过那阵头晕目眩的不适感,她才坐起来去推车门。
但,已经落了锁。
她尝试过,然而并没有用,陆淮安的力气和脾气,不是她能去挑衅的。
冷静过后的晚夏想,陆淮安半个小时前说的‘林初差点淹死在泳池’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他不会闲到这种地步。
晚夏拢了拢外套的领口,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声音清淡平和,“陆淮安,平心而论,小初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爱你太深,你以为的那些都很可笑,这么折磨她你良心呢?”
陆阿姨的死,小初说不是她,那就一定不是她。
陆淮安眼锋内有股藏匿不住的冷笑,嗓音淡漠,“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没资格评论。”
车速很快,车窗紧闭的密封感,让晚夏有些不舒服。
她依然是早上顾邵之起床后才慢慢入睡,十一点左右被陆淮安拧着胳膊从床上拽起来,所以她也就只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
什么都没吃,胃里空荡荡的,有点反胃的难受感。
“我确实是没资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陆淮安冷削的侧脸,“但我不会骗她,她问我,我就会告诉她我所知道的,因为我也没义务替你瞒着她。”
陆淮安的别墅里,没人能对小初做什么……
一个怕水的人掉进泳池,还差点淹死,除了偶然发生意外这种可能性,就只会是有目的性而为之。
晚夏想,可能是跟那天小初问她的事情有关。
陆淮安打着方向盘,车速丝毫没有减慢的趋势,黑眸淡漠透着讳莫如深的冷意,“你说的很对,我不否认,所以能把嘴闭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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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被陆淮安带走之后,佣人立刻就给顾邵之打了电话。
陆淮安的车先到医院,晚夏脚上没穿鞋,踩在冰冷的地面又疼有凉,陆淮安不会关心这些,拽着晚夏的手臂大步走进电梯。
晚夏浑身就只有一件风衣外套能勉强遮住自己的身体,她要时刻注意捏好领口才不会走光,就像陆淮安说的,即使她连鞋都没穿,两条白皙的长腿都暴露在空气里,也没人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上楼后,晚夏被推到一间病房门口。
陆淮安握着把手,在开门之前,这么警告她,“不该说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让我听见。”
从睡眠被打断开始,到被强行拽到病房门口,晚夏一肚子火气都堵在嗓子眼。
陆淮安的手控制着房门的把手,她进不去,抬起头,清淡的眉眼间蓄起嘲讽的意味,“你要么割了我的舌头,要么就别让我进去。”
陆淮安深邃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面无表情的看着晚夏,是一种僵持的状态。
最后,他没说话,给晚夏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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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邵之是带着一身戾气赶过来的,黑眸阴沉的可怕,几乎都能渗出水来。
他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给了陆淮安一拳,“你他么是不是有病,她也是你能随随便便能动的人?”
陆淮安知道顾邵之的脾气,生生挨了揍,也没还手。
当然,他也没有还手的理由。
陆淮安口腔里充斥着血液的腥味,嘴角轻微的乌青他似乎也不在意,站直身体后,淡淡的开口,“抱歉。”
正文 275。【露水之夏】眼看着男人的唇就要压过来……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顾邵之又踹了他一脚,体内休眠的暴戾因子被唤醒,他踹的又狠又重。
接到佣人电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在安城,还有人敢直接闯进他的家,带走他的女人?
通过佣人描述的外貌特征,再加上小区门口安保提供的车牌号,他才知道是陆淮安。
既然他知道了带走晚夏的人是陆淮安,也就确定对方不会伤害晚夏,因为佣人那通电话而起的紧绷,松懈了几分。
虽然他不是飞过来的,但红灯也没少闯。
淡漠的嗓音凌冽着寒意,“林初是半死不活没有晚晚就会咽气,还是她已经死了你拽着晚晚过来送终的?”
陆淮安裤腿留下了脚印的泥渍,他没有管,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指腹揩去嘴角的血渍,目光沉静淡漠,“知道你不高兴,我已经挨了你一拳,刚刚那一脚就当是给你出气,你再这么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顾邵之调整着手腕里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错位的表盘,动作优雅矜贵,就像刚刚近乎暴戾的人不是他。
不屑的冷笑,“我等着你不客气的时候。”
他的手刚握上把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高级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关了门,除非外面的人拿着扩音喇叭说话,否则正常情况下,人在里面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
门开了,两个男人的视线本能的看过去。
晚夏的目光略过嘴角青紫的陆淮安,最后在顾邵之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清淡的眉眼并没有任何波动。
从病房里走出,带上房门。
“她跟你说什么了?”
开口打破寂静的人,是陆淮安。
他眼底的情绪很淡,不明显,除了他自己,谁都无法窥探。
顾邵之冷冷的斜睨了陆淮安一眼,眉头皱起,显然是很不耐烦,“想知道就自己进去问。”
晚夏没有理会两个男人之间的任何一个,她脸上始终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因为没睡好,眼底疲倦的成分更多。
穿过两人中间留下的通路,往电梯的方向走。
病房里有干净的拖鞋,虽然不保暖,但也比光着脚要好很多,棉质的鞋底,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所以她能清晰的听到身后两个男人的对话。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顾邵之就赶了上来,揽住她的肩,将她带进怀里,“别生气,我改天有时间就去找他算账,他怎么对你不客气的,我就怎么对他。”
医院这种地方,晚夏只要站在里面,无论是春夏秋冬,她都会觉得有一种蚀骨的冷意从脚后跟往上蔓延。
父亲去世的时候,她还太小,不懂什么叫死亡。
但……爷爷去世的那天,她已经是23岁了年纪了,知道阴阳相隔的分离就意味着她从此再也见不到最亲的人。
那天晚上,她是亲眼看着爷爷闭上眼睛。
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
所以,晚夏很讨厌医院,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讨厌白的刺眼的墙壁。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就迈步往里走,淡淡的说,“算了吧,我也没生气。”
顾邵之跟在晚夏身后走进电梯,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将她裹严实了揽到怀里。
揉了揉女人柔软的长发,低低的嗤笑了一声,“我一句话没说对,你就能好几天都不给我好脸色看,怎么到淮安这里,被扛着出门扔进车都不生气?”
明明他们之间隔着睡衣、风衣外套、还有男人的西装,晚夏却好像能感受到,有源源不断的温暖通过男人搭在肩上的手臂传递给她。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这是无意识的动作,她不曾意识到。
“陆淮安跟你不一样啊,他那种冷血动物,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的,我就算生气也没有任何用,再说气坏了自己多不划算。”
小女人主动往怀里凑,让顾邵之怔了片刻。
随即,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那笑意染上眉间,俊朗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温和清润的暖意。
无论是她说的话,还是她少见的依赖,都让顾邵之感到愉悦。
转了九十度,同她面对面站着,颇有兴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