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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随着开门扑出的复杂气味儿令汪兰不自觉地往后闪了一下,她用手掩了一下鼻子,之后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就放下手来说:“沈丽丽在家吗?”“没在家,她快下班了,要不你进来等她。”中年女人说着便后退一步让汪兰进了屋。汪兰前脚进门,后脚刚刚踏入就听门“哐”的一声关上了。汪兰感觉自己进了这屋就像进了桑拿房,立刻浑身大汗淋漓。她向四下望望,这大夏天的,窗户全部关闭。窄小的厅里有两把破旧的椅子,还有一些杂物。中年女人把汪兰领进卧室里,说:“坐床上吧,这屋还亮堂点。”汪兰看见床上还有一个面色萎黄,脸有些浮肿,半躺半坐着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这半躺半坐的男人正在一口紧似一口地倒气儿呢,看汪兰进来,他用手指指床说:“坐。”这一个字也好像耗费了他好多气力,之后更明显地倒气儿了。汪兰还看见靠墙的床边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药盒、药瓶子,还有块脏兮兮的抹布和小半卷廉价卫生纸。汪兰正想开口问“这大热天咋不开窗户?”,床上的男人使劲地咳了几下后,向前躬起身,手拄床沿儿,向水泥地上“咵”地吐出一口痰,中年女人慢悠悠地走到那痰的边儿上,用穿着二棉鞋的一只脚踩着痰来回蹭了几蹭。汪兰注意到这女人,不止带着头巾穿着二棉鞋,身上还穿着薄棉衣薄棉裤,棉衣上还套个棉马甲。中年女人用细微的声音说:“热吧?没办法。我这坐月子落下的毛病,不敢见风,不敢开窗啊,有一点风都往骨头里扎,浑身疼啊。你坐下等吧。”说完,拿起那抹布扑噜扑噜床边的床单。半躺半坐的男人又咳了几声,嗓子里发出“黑儿黑儿”的叫声,不久,又一口痰倒在嘴里,他边用舌头兜着痰,边向前躬起身子,手拄床沿儿,又向水泥地“咵”地吐了一口,随即用刚扑噜过床单的抹布擦下嘴。中年女人又慢悠悠地走过去,用二棉鞋的鞋底踩上痰来回蹭了几蹭。汪兰想,难道,沈丽丽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那她,会是个怎样的女人呐?汪兰问那女人:“沈丽丽是你啥人啊?”女人说:“闺女啊。”“那她住哪儿啊?”“那屋儿。”女人指了指小厅边儿上。汪兰把头发用手拢着向上梳了个髻子,她出的汗把挨脖子的头发都泡了。“我看看行吗?”汪兰问。女人有气无力地回答:“看吧。”汪兰于是穿过小厅来到小屋。原来这是个一室半的格局,这小屋就是半室了。小屋有一张单人床,床上是一个埋了埋汰的碎花床单。还有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与这环境极不协调的高级化妆品。一个半开的旧的木衣柜里堆着、挂着各式时尚的服装。墙上贴着几张大大的明星剧照,明星剧照围着一个女孩儿的相框。这女孩儿。。。。。。咋这么眼熟呢?汪兰终于想起来,原来在渤海医院里那个数次与她擦肩而过,瞅着特骨感的护士,她就是沈丽丽?好像那阵儿在医院病房还看见她来着。这扯不扯,大老远小老远跑她家里来找,原来是近在咫尺不相逢啊。汪兰不想再等了,她要把她堵在医院里让她好看。汪兰也忘记了看时间,拎包就向门口走。正待开门,门开了,沈丽丽出现在汪兰的面前。汪兰不认识沈丽丽,沈丽丽可认识汪兰,因为那阵儿在李树林住的病房见过,所以知道她是李树林的儿子妈。沈丽丽有些意外,但马上意识到了汪兰找她的目的,汪兰刚要张嘴说话,沈丽丽抢先极度热情地对汪兰说:“阿姨,你好啊!欢迎来我家做客!我找你也有点事,要不,咱外边说去?”沈丽丽说完,冲屋里面大喊:“妈,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汪兰也不想呆在屋里了,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出汗就得把她出虚脱了。她出了沈家房门,边跟沈丽丽下楼边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走到楼门外靠街边的一棵银杏树下,汪兰再也忍不住了,说:“就在这吧,废话就不跟你说了,我是唐玉的妈,你敲诈我闺女的事咋办?”汪兰按原计划是要见面就撕破沈丽丽的脸,再摔烂她手机的,自打在她家看到那样一番景象,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及至见到沈丽丽,倒也觉得她并非原来自己想象的十恶不赦。她现在想的就是赶紧让她删掉那照片。沈丽丽说:“阿姨别生气了,那照片我早就删了,还向唐玉赔礼道歉了呢,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对不起了阿姨,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汪兰说:“你跟姓李的胡扯烂拉还管我叫阿姨?我可承受不起!你说你照片删了谁信呐?要不你打开手机让我看看!”“行。”沈丽丽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拿到汪兰面前,一张张翻起手机上的图片,汪兰确实没有看到唐玉的照片,却看见了沈丽丽和李树林以及其他男人一晃而过的照片。翻完了,沈丽丽说:“咋样?没有吧?”这回她不再叫汪兰阿姨。没看见唐玉的照片,汪兰心中释然,但对沈丽丽却依然没有消除敌意,她教训沈丽丽说:“你说你有这么好职业的小姑娘,咋还想这歪门邪道呢?这是碰上我们好说话的,心慈面软的,要是碰茬口上早把你送派出所送监狱去了。”“对对对!我接受教训。多谢你宽宏大量。要不咱回我家去,我做饭给你吃,咱姐儿俩好好唠唠。”沈丽丽净挑好听的说:以她的想法,拿嘴哄人最划算,不惹人生气还不搭啥,费点唾沫吧嗒吧嗒嘴也就回来了“谁跟你是姐儿俩?还跟你吃饭,我恶心!”说罢汪兰就要打车回家。司机停了车等着,汪兰又挥手让车走了,转身对刚走几步的沈丽丽说:“把唐玉电话号码给我。”沈丽丽笑了:“哟,这妈让你当的,连闺女电话号码都得跟外人要。人电话都不希的给你,你还火急火燎给人当大炮。真有意思。”“少啰嗦,快点儿!”汪兰说着就夺过沈丽丽的手机翻看唐玉的电话号码,找到后快速存在自己的手机中。
汪兰打车离开后,沈丽丽即兴给唐玉拨了个电话:“喂,是我!钱筹到了没?限你一天时间,我拿不到钱马上把你照片发网上去。我删的是一个手机上的,我有俩手机你知道不?”唐玉接到沈丽丽的电话差点气得吐血,她在自己房间里大骂:“沈丽丽你这个混蛋!你现在就给我出来!看我不掐死你!”“哈哈哈哈!”沈丽丽大笑起来:“逗你玩儿呢妹妹,恁不识逗呢。”“喔。。。。。。”唐玉长出了一口气,她是真的被沈丽丽刚才的话给吓坏了。沈丽丽告诉了唐玉她妈妈来找她算账的细节,连要走唐玉的电话也告诉了她。唐玉说:“白要!赶明儿我换号。”“那换号儿得告诉姐妹我啊。”“你?滚蛋吧!”唐玉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猜测,就问沈丽丽:“说实话,拍照片是不是李雅君和你合谋的?”沈丽丽一听这话迟疑了一下,心想,她为啥这么问呢?听语气像对李雅君有成见似的。沈丽丽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模棱两可地反问:“你猜呢?”“我明白了。”唐玉说。
作者有话要说:
☆、爱虹为爱先赢老人心
早上,不到四点钟,赵老爷子就起身下床穿衣了,他在地上“嚓嚓”来回走,鼓捣鼓捣钳子剪子锤子,掰掰铁丝儿纸壳儿,再找找麻丝袋儿塑料袋儿,然后把东西一一装进麻丝袋子就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放起水来。老爷子颤抖着双手拿个塑料盆接水,接到快满了就“哗”地倒入地上的小水桶里。老太太早被老爷子从睡梦中吵醒了,她揉揉眼起身下地,趿着鞋生气地走到厨房大声数落老爷子:“起这早干啥啊?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这‘哗哗’的隔壁儿都让你吵醒了!”老爷子耳朵有点背,大声也不一定听见,单看老太太脸色就知道她在说啥。他不乐意地呵斥老太太:“去去去!”然后继续“哗哗”放水。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都让拆了,你还浇它干啥啊?没你这死心眼子的,咋说不进盐酱儿!”说完上了个厕所继续睡觉,可哪儿睡得着啊。老太太心想:还得孙子说他能好使点,等天大亮就给子俊打电话。子俊总值夜班够忙够累了,还得操这心。死老头子,都八十了,越老越糊涂,说话听不明白了,一根轴。浇吧浇吧,等隔些天一帮人过来都给你拔去,看你还浇啥,浇尿去吧。哼。
赵老爷子接够了水,就手拄着棍儿,拄棍儿的手腕上还套着装有物件的麻丝袋子,本来小麻丝袋子是没有拎头儿的,他硬是用细铁丝和捡来的一截布条摽成了麻丝袋儿的拎袋儿,套在手腕上,虽说有点晃,可是不影响拄棍儿。老爷子另一只手就拎着刚刚接满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