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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推开沐婉芙,抱着灵素一步步的向外走去,望着渐渐远去的灵素,沐婉芙绝望地瘫坐在底下,看向婉华 夫人,嘶吼着:“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孩子……”
“额娘……额娘……”
密道的尽头,传来血肉与利刃的融合声,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就这样死了吗?沐婉芙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 残酷的事实。
沐婉芙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眼中满是凄厉的目光,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支柱轰然倒塌,为了替灵素和 宝娟报仇,她唯有与这个魔鬼同归于尽了。她缓缓从地下站了起来,带着同归于尽的怒火,一步步的逼近婉 华夫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偿命,你把素儿还给我……”
原本行动不便的婉华夫人见沐婉芙忽然扑向自己,而暗夜也暂时不在她的身边,她惊慌地唤道,“夜,快救 救我!”
沐婉芙死死地掐住她,愤怒道:“救救你?那谁救救我的孩子呢,你这个毒妇,让你苟活在这个世上已是上 天格外的仁慈了;你下去陪我的孩子吧,你死吧!”沐婉芙的眸中闪过妖冶的光彩。
“夜,……救救我……”婉华夫人枯槁的双手微微的挣扎着,劲装打扮的暗夜重又出现在了密室里,见婉华 夫人向自己求救便提剑缓缓走到沐婉芙的身后。
眼睁睁看着宝娟和灵素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沐婉芙早已存了必死的心志,即便感到身后强烈的杀气,她也不 肯再退让半分,只更加用力的掐着婉华夫人。
然而剑气带着风声洞穿了婉华夫人的胸口,婉华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你 ……”
沐婉芙忽然松开了手,亦是惊诧地看向身旁的暗夜,“这个女人的阴险狡诈岂是我们所能预料的,若是不动 点真格的,她怎会轻易的相信我们的说辞。”暗夜将剑拔了出来,婉华夫人的眼神愈加迷离起来。
沐婉芙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欢喜还是悲伤,先前倒在地下的宝娟亦缓缓动了动身子,“她没事,只不过暂时 晕过去罢了,你不必担心。”暗夜宽慰沐婉芙道。
密道的里,有人渐渐向密室跑来,甜甜的唤道:“额娘……额娘……”
沐婉芙以为自己是错觉,没想到身着粉色衣缎的灵素却是真真实实的向她跑来,“素儿!”沐婉芙喜极而泣 地拥住了那小小的人儿,片刻后,紧张的查看她是否受了伤。然而除了脸上的伤痕,灵素的身上再也没有任 何的伤痕。
乳母云氏亦出现在了密室中,朝沐婉芙行礼道:“奴婢见过禧妃娘娘,娘娘吉祥。”
沐婉芙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素儿和乳母,不由疑惑地看向身后的暗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暗夜扶起了已经醒来的宝娟,淡淡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希望我们之间能配合的天衣无缝,若是让 婉华夫人看出任何破绽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前功尽弃了。”
沐婉芙不由深深感激暗夜一番心思,可笑她方才还怀疑过暗夜是否背叛了自己,悔意油然而生,沐婉芙略含 歉意地对暗夜道:“方才,本宫还怀疑过你……”
“额娘,姐姐最好了,姐姐方才还给素儿韵糖果儿吃呢。”小孩子家毕竟心事浅,方才的啼哭已被灿烂的笑 意所取代。
宝娟原本也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竟然能够死而复生,沐婉芙关切地看向宝娟:“没事吧?”
宝娟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只是没什么力气,主子不必担心。”
“她只是被我的剑擦伤了,只要多加注意休息便是。”暗夜边说边抚了抚灵素的额发,“婉华夫人毕竟在这 宫里历练了二十多年,她的深沉与老练是我们根本无法预料的。唯有开刀斩乱麻,才能有所斩获。”
今夜的背水一战让沐婉芙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她抱着灵素看向暗夜,“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家乡的亲人早已过世,如今已没有什么必须出宫的理由了。天下之大、四海之内,总归有我落脚的地方 。”暗夜扶着中了剑的婉华夫人与沐婉芙并肩往密室外行去,云氏则上前扶住了同样被擦伤的宝娟跟着他们 的脚部。
除去了心头大患,沐婉芙庆幸日后总算可以安心了,思忖了片刻,她诚恳地道:“不如你留下来给我办事。 经此一事,你我已是最为亲密的盟友了,所以我再次诚心邀请你留在我的身边为我办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
“难道你不怕我也会背叛你吗?”暗夜反问沐婉芙,其实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信自己还有分辨好人与坏人的能力,同时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沐婉芙笃 定道,怀中的灵素已渐渐睡去,云氏从沐婉芙的手中接过了灵素,待出了乐寿堂后便径往阿哥所方向去了。
暗夜不再言语,沐婉芙亦知道她这已是答应了自己,扶着宝娟缓缓吩咐,“明日我会以挑选侍女为名,让麻 四去辛者库挑人,届时你便会名正言顺的成为本宫身边的人。”
第六十九章:恩怨
迷迷糊糊间似有淡淡在紫檀香气絮绕鼻尖,婉华夫人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密室里的昏暗光线。 昨夜暗夜与沐婉芙联手背叛了自己,难道她此时是在慈宁宫?
清透脆亮的瓷器声似有人在剔着茶沫,沉闷的声音自殿中响起,“本宫昔年的好妹妹,你可是让哀家好等呀 !”
金钗华服打扮的太后端坐于髹金楠木宝座之上,深宫之主的威仪让人不容小觑,“你钮祜禄德昕现在已是高 高在上的皇太后了,何必在此纡尊降贵的与我这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姐妹相称,就不怕辱没了您的身份。 ”婉华夫人冷言冷语的说着。
“去给夫人松绑,再去备上夫人素来喜爱的碧螺春。”太后吩咐着身边伺候的桂嬷嬷,又道:“前几日内务 府送了些新茶过来,难为皇儿一片孝心,特地给哀家留了些今年新采摘的春芽,还希望妹妹喜欢才是呢。”
桂嬷嬷应了是,便走到婉华夫人的身边替她解开了绑着手臂的麻绳。太后的耳边忽然想起了沐婉芙那日的话 语:二十年的那场大火并没有夺去她的性命,只不过烧毁了她的容貌罢了。
一丝痛快和胜利的笑意自太后略微下垂的唇角滑过,“妹妹与哀家可谓是相熟多年的故人,如今又何必不肯 以真面目示人呢。”镂金雕花面具下,婉华夫人瞪视着太后,太后则漫不经心地吩咐桂嬷嬷:“桂枝,你替 哀家取下夫人的面具。哀家二十年都未见过妹妹那脸了,如今忽然很想见呢。”
“奴婢遵命!”桂嬷嬷道了是,便轻轻地取下了镂金雕花面具。
身上的伤口已被止住了血,待面具摘下之后,一张被大火灼伤、并且已经变形的半张脸出现在了太后的眼前 。当年的婉妃是何等风姿绰约、倾城之貌,先帝之所以宠幸她也不过就是拜倒在了那张倾城之貌,现而今倾 城之貌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容,这样的下场,对于一个斗败的妃子来说无疑是最 大的羞辱。
“德昕,你看到我现在的这幅尊荣是不是很开心呢?”婉华夫人下意识地抚上自己早已残缺的脸颊,怨毒的 冷笑在不禁意间轻轻扬起:“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呢。若不是你丧心病狂的为求富贵不择手段,我 又怎会葬身于火海之中,幸在只是毁去了容貌,不然我怎会有机会在此见证德昕姐姐今日的荣华富贵了。”
奉上了上等的碧螺春,桂嬷嬷上前扶了婉华夫人坐到了楠木太师椅中。待婉华夫人安坐后,桂嬷嬷将几样素 点一一摆放好,又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起来,哀家的荣华富贵还不是要仰仗妹妹一番苦心成全才得以成就,若不是妹妹肯在乐寿堂的密室里韬 光养晦、卧薪尝胆,恐怕哀家这个皇太后的位子也未必坐得不安稳呢。”太后扶了扶发髻间的景福长寿簪缓 缓说着,“我们二人再次相见,哀家忽然觉得这世间的世事当真是变化无常,想当年妹妹何等风光无限、更 兼身怀龙裔,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的。怎奈妹妹生下惠儿后便撒手人寰,哀家每每回想至此都不由暗叹生死无 常呢。”
婉华夫人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一口,“奕宓倒底是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只是她名义 上的额娘罢了,再怎么说也比不上你这位抚养她长大的义母来的重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才是她的亲生 额娘,内侄女儿终归还是比不上你的亲生女儿。惠妃便是最好的例子,我很好奇皇帝知道了这一切真相后还 会这样孝顺你吗?”婉华夫人挑衅地看向太后,“若是再让奕宓知道了她的身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