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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不好说郑家内闱之事,郑家已来致歉,两家便将此事揭过则罢。
要说郑家为何行此糊涂事,原由竟还是阿曦打听出来的,阿曦因时常在外祖母家小住,外祖母家这边儿的人她都熟。这事儿,是阿曦拿了银子让寿哥儿打听出来的。
阿曦年纪小,性子直,也不是多深的心机,知道这事后,连忙同她娘说了。
何子衿啧啧称奇,点着阿曦的小脑袋,“你咋这么能哩。”
阿曦笑嘻嘻地,“是阿寿哥帮我打听的,足花了一两银子哩。”跟她娘哭穷,“没钱啦!”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越发滑头,买东西不使自己的银子,都是起公中账了!”说起这事儿,何子衿委实哭笑不得。近来,阿曦学得精明了许多,自己虽每月有零用,却是不肯月月光了,人家都是把自己的零用存起来,要买什么东西走公账,阿曦跟阿晔,不晓得是谁学得谁,还是俩人商量好的,阿曦如此,阿晔也是如此,何子衿都与阿念说,这哪里是龙凤胎,分明是一对滑头。
故而,虽然把存银都投资给了重阳做生意,阿曦因近来学会了走公账,这几个月很是攒了几两银子,她是个手松的,拿出一两来着寿哥儿去跟郑家下人打听钱家的事。郑家家境本就不及何家,就是何家,也就是小福子这位大管事,每月一两月银罢了。郑家拢共不过有十来个服侍的人罢了,拿出一两银子,郑家下仆就啥都讲了,连带先前姨奶奶怎么跟自家太太进言,说何家坏话啥的,阿曦都用银子打听了出来。
何子衿既知此事,没有不同娘家说一声的理,偏生眼下她得准备女学开张的事,就所这事交给闺女的,道,“你把打听到的,不许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同你外祖母去说一声。”
阿曦领此差使,很是高兴的应了,与她娘道,“娘,你说,郑家姨奶奶怎么那样坏哩,郑大爷考不上举人,竟然怪外祖母没请郑大爷过去吃及第粥,娘你没送他金符!可咱家又不欠他家的。”
“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像这般没本事去迁怒别人的多了去。要是及第粥真那般灵验,难不成叫个不识字的吃了也能中举人!真个好笑!金符还是咱自家的,我跟她不熟,凭什么给她!看到没,世间就有这种人,你自己的东西,不给她反成了你的不是!”何子衿道,“以后遇到这种人,断不能与之深交!”
阿曦道,“我才不与郑太太深交呢,我又不喜欢她。”
阿曦得她娘的吩咐,当天就又跑了趟外祖母家,何子衿好笑,与丸子道,“咱家的马车倒省得说没人使,阿曦这成天不是这儿就是那儿的。”
丸子笑道,“咱们姑娘热心肠,好多姑娘都愿意与咱们姑娘来往呢。”
何子衿笑,“天生这么幅性子,恨不能哪儿都有她。”不过,还是很高兴闺女在闺秀圈儿里受欢迎的。
阿曦天生热情性子,又正是活泼的年纪,当天就在外祖母家歇下了,想着看外祖母如何料理那郑家婆娘。是的,甭看阿曦在外头一口一个郑太太啥的,她不喜欢的人,就在肚子里称呼人家婆娘。所以,在阿曦心里,郑太太早就降格为郑婆娘了。
阿曦就等着外祖母、曾外祖母发大招,结果,俩人硬是没动静。阿曦就悄悄问她外祖母,还有些架桥拨火的意思,“这口气不出出来,如何咽得下!”
沈氏道,“那些话是你悄悄打听出来的,没个缘故,不好与她对质。此事且不忙,她家现在正乱着呢。”
阿曦连忙打听,“外祖母,这怎么说?”
沈氏好笑,“不晓得你怎么养成这么个爱打听性子。”
“外祖母,快说快说。”
沈氏想着外孙女日渐长大,也当知晓一些世事了,便与外孙女说了,“郑大奶奶膝下无所出,郑家孙辈都是这位姨奶奶生的,上遭把那位姨奶奶请出咱家后,她倒是会做妖,正撺掇着郑太太与郑大爷将她扶正呢。”郑家私下说她家坏话,沈氏哪里有不着人盯着郑家的理。何况,妾室扶正,原就不是小事,也瞒不住。
阿曦瞪大眼,“这怎么可能,郑大奶奶在,她怎么能做正室?”
沈氏冷笑,“说是要两头大。”
“律法上根本不可能啦。”阿曦甭看年纪不大,律法都懂一些的,她道,“律法上规定,一个男人只得一妻,余下妾室数目不计,哪里有平妻的理。”
“等着瞧吧,早晚出事。”
沈氏这话,极灵。
果然,没几日,阿曦就听说郑大奶奶竟然自郑家和离出来了。阿曦会知道此事,是因为郑大奶奶自郑家出来后就去了她三姨家的绣庄做活了,听说郑家倒也没太亏待郑大奶奶,给了郑大奶奶五百银子。何老娘听说这事儿都觉着稀罕,倒不是郑大奶奶自郑家出来稀罕,何老娘是觉着郑家肯给郑大奶奶五百银子稀罕。何老娘道,“不是我小瞧那郑婆子,她要是有这手笔,当初就不能干出给儿子纳小的事儿。”依何老娘的想法,凡是给儿子纳小的,都是脑子不清楚的。
沈氏笑道,“还是老太太明白,初时我也不晓得,还说郑家也不算太没良心。后来着小福子打听才晓得,这里头另有缘故。听说,郑大奶奶跟郑大爷这桩亲事,还是郑老太爷在世时定的,这郑老太爷活着时郑家还是做买卖的,听说红参买卖做的不错,郑家的家私,多是这位郑老太爷挣下来。原是说,郑老太爷年轻时跑生意,遇着了山匪,商队都给山匪散了,他侥幸被山民所救,救郑老太爷的这户人家,就是郑大奶奶的娘家黄家。黄家救了郑老太爷的性命不说,两家因此相识。这黄大奶奶的祖父原是山民头领,后来余巡抚初来北昌府为官只是一地县令,就是靠着黄老太爷这群山民监视山匪,之后出兵一举将山匪给灭了,山民得此机缘下山成了良民。黄家还做过两任的里长,那时,日子很是过得去,郑老太爷因与黄老太爷交好,遂为长孙定了这亲事。如今,黄家日渐没落,郑老太爷一去,郑太太就越发看不上这位儿媳妇了。只是,郑大奶奶和离而出,郑家便是为着脸皮,也不能太委屈了郑大奶奶。郑太太是舍不得五百两的,原说只给五十两,听说郑老爷翻了脸,郑太太这才不敢多说,给了郑大奶奶五百两银子,连带当年郑大奶奶的陪嫁,都让郑大奶奶带走。”
何老娘道,“有这五百两,只要不是窝囊到家的,也能支起份儿营生来。”
沈氏亦是称是。
原以为这事儿就完了,何老娘还同沈氏说,“倘那姓姨的扶了正,咱家也不与她往来,我端见不得这等狐狸精!”
沈氏道,“我晓得,我也不喜这等人。”
何家都做好与郑家不再来往的打算了,毕竟那二房姨奶奶能把郑大奶奶扫地出门,自己还不得站了正室之位啊。结果,真是峰回路转,这位郑老爷倒也不算糊涂到家,很快,郑老爷就给儿子另说了一房正室。郑大爷毕竟是秀才出身,年纪也不算很大,郑老爷身上是从七品的司库,这差使,也是个有油水的差使,郑家日子虽比不得何家,但也是吃穿不愁的人家。郑老爷给儿子寻的这位正室,出身很是寻常,也是乡下人家出身,但生得模样极俊,关键是,有手段哪!
这位新奶奶进门没几日,就把那姨奶奶打了个烂羊头,亲自拎着这贱婢到何家赔不是,这位新奶奶娘家姓赵,赵氏道,“这等样的下贱货色,原也不配让她登您家的门儿。只是这事儿不说出来,我自己都要憋死了。真个贱人,平日间见我们老爷和气,太太是个耳根子软的,大爷是个不管事儿的,见天的调天窝四,不干一点儿好事。我来这些天,也听邻里家人说起过您家,谁不说您家是一等一的知礼人家。咱们这些年的街坊,没半点儿不好,竟生生叫这贱人坏咱两家的交情。我说我家太太平日里瞧着也不算太昏馈,如何就办出带着姨奶奶来您家赴宴的糊涂事来,还不都是这贱人挑嗖的。大爷的身子骨儿,也都是叫她勾引坏的!先时熬及第粥,那粥的讲究,我乡下人家也晓得,必得心诚才灵,这贱人熬粥时心不诚,坏了大爷的前程,反说您家的粥不对!您家要不是好心,老太太、太太何苦给我们那书,还不是因着咱们两家这些年的交情么。这贱人,竟在背后这般挑拨,我不知道还罢了,我既知道,断不能这般善了。今带了她过来给老太太、太太赔个不是,您二位都是体面人,看在我家太太年迈失察的份儿上,莫要真生我家的气。咱们两家,倘因个贱人挑拨便生分了,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