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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皇上看着面前的一份诏书,正在发呆。钱忠贤走进去,叫了一声:“皇上。”
皇上抬起头来:“如何?”
钱忠贤道:“王妃脉象平稳,并无胎死腹中的迹象。”
“没有?真的没有?”皇上皱着眉头,显得忧心忡忡,“你是亲眼看着她喝下药的?”
“是,奴才能拿性命保证。”钱忠贤十分肯定地道。
皇上长叹一声:“那可糟了,是药三分毒,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保住了性命,也难免会留下残疾,说不准会生出两个怪胎来。”
“那怎么办?”钱忠贤急了。这可是楚王的长子或长女,意义非同一般,万一真生出怪胎来,别说楚王府,整个皇家的脸面,都得毁掉。
皇上又是一声长叹:“一不做,二不休罢。你去把红丸拿来,化到朕的参汤里。”
“皇上!”钱忠贤疾叫一声。
皇上摆了摆手:“她独自进宫,景云肯定派了人暗中保护她,惟有朕亲自赐食,她才躲无可躲。”
钱忠贤右手握拳,朝左手掌里砸了一下:“皇上,红丸药性猛烈,王妃至多回到楚王府,便会腹痛小产,届时让楚王知道她在皇上这里服用过参汤,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皇上说着说着,神情冷了下来,“朕是君,他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莫非他还能造反不成?”
钱忠贤不敢再说,从一只暗藏的小瓷瓶中,倒出一枚鲜红的药丸,丢进了用明黄色的瓷碗,盛着的参汤里。
红丸遇水即化,很快不见踪迹,此物化开后,无色无味,就连投毒的钱忠贤,都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他把参汤搁到皇上跟前,出门去把何田田请了进来。
何田田由翠花和锦瑟扶着,走到御案前,行了大礼,叩谢皇恩。
皇上没等她把礼行完,便道:“你怀着身孕,不必多礼,起来罢。”他说着,指了指手边的明黄色瓷碗:“这是御膳房刚送来的参汤,赐给你喝了罢。”
钱忠贤端起瓷碗,送到何田田面前,笑道:“王妃喝了皇上御赐的参汤,一定会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皇上除去了不该除的皇孙,多半会心怀愧疚,以后何田田的王妃之路,应该不会太难走,的确可以福寿延绵了。
何田田谢了恩,接过瓷碗,也不用调羹,就用袖子掩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
钱忠贤看着,直皱眉头,到底是商户女,吃起东西来,也太粗鲁了。
何田田放下袖子,抬起头来,嘴唇上还沾了一滴亮晶晶的参汤,旁边的锦瑟连忙递了一块帕子来,帮她擦干净了。
居然还把参汤沾在嘴上!算了,算了,不管怎样,喝光了就好,皇上的一块心病,总算是可以去了。
钱忠贤暗暗地松了口气,把瓷碗接过来,递给了旁边的小太监。
皇上的目光,似不经意一般,扫过何田田的肚子,对钱忠贤道:“楚王妃怀着的,是楚王的第一个孩子,马虎不得,你送她回楚王府,看着她安然到家再回来。”
这便是怕出岔子,让他亲自去盯着了。
钱忠贤觉得,他今天肯定会死在楚王盛怒的剑下了。
☆、349。第349章 王妃小产了?
五月底的风,已有了些微的热度,钱忠贤高居养心殿总管之位,却委屈自己,坐在了楚王府马车的车辕上,跟赶车的车夫,坐了个并排。
这可是御前太监,车夫感到很紧张,小声地建议:“钱总管,王妃出行,带有备用的快马,小人让他们给您牵一匹来,免得委屈了您?”
此去是一条死路,钱忠贤哪有心思骑马,闻言摆摆手:“我是受命护送王妃回府,不委屈。”
正说着,翠花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催那车夫:“把车赶快点,王妃不舒服!”
车夫应了一声,鞭子一扬,马车骤然提速。
钱忠贤的心跳,也跟这马车一样,骤然加快了速度,嘣嘣嘣嘣,像是要跳出腔子去似的。
红丸的药性,发作得竟这么快,王妃该不会在马车上就小产罢?
他越想越冒冷汗,把车夫的马鞭抢过来,亲自甩了一鞭子。
等马车抵达坤元殿时,苏景云早已接到消息,在殿前等候了。不等马车停稳,他便飞身入内,把何田田抱了下来,送入了寝殿。
钱忠贤踌躇着,不敢进去,但皇命在身,不进去,也是个死,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后面的寝殿。
他进去的时候,寝殿的侧门敞开着,侍女们进进出出,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直朝外面端。
果真已经小产了?钱忠贤瑟缩了一下,没敢继续朝前走,随手抓住一名侍女,问道:“王妃怎么了?已经请太医了?”
那侍女跺跺脚,急声急气:“钱总管,都已经这样了,还请什么太医啊,产婆就在府里住着呢,已经进去了!”
太医都没必要请了?孩子已经掉了?钱忠贤觉得,自己的命,也跟着掉了一半了,他松开侍女,一步一步地朝寝殿的侧门走,想要确认一下,何田田是不是真的已经小产了。
侧门边上,露出一角杏黄色的锦袍,苏景云站在内室门外,隔着一道门帘,气急败坏地冲里面吼:“谁让你喝参汤的?!你既然敢一个人进宫,难道就不知道,宫里的茶水和食物,都是不能碰的?!”
何田田显然是在哭,哭得撕心裂肺:“我当然知道宫里的东西不能碰,但那是皇上赐的参汤,我敢不喝吗?!”
苏景云狠狠地捶了一拳门框,依旧暴怒:“你的脑子,呆板成这样吗?御赐的参汤,是不能不喝,但你假装身体不适,或者直接装晕吗?!”
门里的何田田不说话了,哭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间或还夹杂着凄厉的惨叫。
钱忠贤看得胆战心寒,苏景云忽地转头,朝他看来,目光犹如冰冻的寒芒。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殿,殿下……”
苏景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脚步显得又重又沉:“王妃在养心殿,喝了一碗御赐的参汤,上了马车,就开始腹痛?”
钱忠贤哆嗦着辩解:“殿下明鉴,王妃的确喝了御赐的参汤,但这和她肚子疼,并不一定有关联。”
苏景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说得是,并不一定有关联,本王不能胡乱怨人,倒与皇上起了嫌隙。”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钱忠贤怎么都没想到,楚王会这么好说话,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大松了一口气。
苏景云回头朝内室看了一眼,道:“本王要进去看看王妃,就不留钱总管了,钱总管请回罢。”
钱忠贤本想寻个机会,找产婆问问情况的,但苏景云都已经直截了当地送客了,他哪还有胆子继续留下去,只好行了个礼,走了。
苏景云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冷笑。
钱忠贤的身影,消失在坤元殿外,苏景云马上扬声喊道:“观言!”
观言应声而现:“殿下。”
苏景云唇边啜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道:“去给钱大总管送钱,该怎么说,你知道的。”
“是,属下遵命。”观音应了一声,朝外去了。
室内,何田田的痛哭声,合着凄厉的惨叫声,一直不曾间断。苏景云转身朝内走去,端铜盆的侍女马上撤下,另有侍女掀开了门帘。
他迈着大步,冲向床边,把手覆上了何田田的肚子:“真的没事??”
何田田正哭着呢,一时刹不住车,哽咽着道:“他走了?”
“走了。”苏景云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别哭了。”
“哎呀妈呀,总算走了,不然这样哭着喊着,肚子真的要疼了!”何田田松了口气,捧着肚子,瘫倒在床上,“快给我把衣裳脱下来,湿漉漉的,难受死了!”
苏景云不放心,亲手脱下她的裤子,看了一眼,见并无血迹,心里的石头方才落了地,抬头去看她刚脱下来的大袖衫,问道:“衣裳怎么会是湿的?”
何田田得意洋洋地翻开衣襟,拿给他看:“瞧,我让锦瑟事先在里面缝了棉花包,把参汤全倒里头了,怎么样,技巧很高超吧?”
苏景云把衣裳接过来,用手捏了捏,里面果然湿漉漉的,吸满了参汤。他把衣裳递给旁边的侍女,让她拿去给曹提点,检查一下参汤中的成分,然后一把将何田田搂进了怀里:“吓死我了……怎么会想到这法子的?你预先知道,皇上会赐你参汤?”
“我哪儿有那么神啊?只是担心他又逼着我喝药而已。不过这法子不错,以后这棉花包,就是我衣裳上的必备之物了!”何田田今日完全是靠自己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