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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流年不利,看来下回出门前真该翻翻黄历。
“真是晦气!赶紧打道回府吧!”
张夫人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一脸的不耐。
“是!”正忐忑不安的周富,听了这话儿像得了特赦令般,忙跑到前头驾车往回赶去。
张尔岚软语劝道:“娘,别生气了,为这种事儿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大不了咱今后不到云裳阁去裁衣便罢了!反正京城也不只它云裳阁一间绸缎庄。”
张夫人拍了拍张尔岚的手,“你说得有理,只是娘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尔岚忍不住莞尔道:“瞧您说的!满京城又不是只得咱们一家在云裳阁裁衣。要是人人都像您这般生气。看来这云裳阁离关门也不远了!”
张夫人眼睛一亮,“你这话儿倒是提醒我了!这事儿我得尽快告诉莫夫人她们知晓。免得她们糊里糊涂地去沾了那晦气,到时候闹出了笑话来。”
张尔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她的杂书不提。
暂不提接下来张夫人是如何将这事儿在长安城的上流交际圈宣扬开的。
且说这头姑娘们怀揣着订单和肚兜样品,春风得意地回了豆蔻坊交差。
花朵朵收下姑娘们递上来的订单后,吩咐碧丝给她们支了银子,笑眯眯地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姑娘们辛苦了,比试结果将在三日后的布告栏上公布,大家到时还请自行前去观看!”碧丝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姑娘们怀揣银子,志得意满地离开了豆蔻坊。
秦桑一脸肉疼,“这般多的银子,真是便宜她们了!”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放心吧!这笔银子不用咱们买单。云裳阁很快就会上门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燕草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花朵朵摇了摇手中厚厚一叠订单。一脸坏笑道:“因为他们要花钱买回这个!”
燕草一阵瞠目结舌。“您是说他们要花钱买回这叠破纸?”
“这可不是破纸!“花朵朵不同意地摇了摇头。
她神秘莫测地笑道,“如今它们可是全天底下最值钱的纸了。接下来你们且看姑奶奶如何把它们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吧!”
“云裳阁真的肯来赎回这叠订单吗?”碧丝满脸怀疑。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就要看他们还想不想继续开门做生意了。”
“他们要是不愿意花大价钱赎回这些订单。那就只能按订单上所写的,如约给青楼送上五百件的精美肚兜了。”花朵朵笑眯眯道。
碧丝眼睛一亮,“如此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要和青楼打交道的传闻了?这么一来他们损失的可就不单单是一笔银子这般简单了!”
花朵朵刮了刮碧丝的俏鼻子,“还是咱们家碧丝聪明啊,一点即透!”
这笔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啊!到时候要多少钱才让他们把订单赎回去,还不是由她们说了算。
“绿枝和秦桑也不差!”花朵朵心情好,挨个夸了个遍。
轮到燕草的时候,燕草挠了挠头,很自觉地憨笑道:“小姐您甭夸奴婢了,奴婢晓得在咱们四个人里头,奴婢最是愚笨不堪了,可不敢当小姐的夸!”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倒是自觉!只是我有说要夸你了吗?我看你啊,还是赶紧些寻个聪明的男人嫁了吧,省得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小姐!”燕草羞得一阵跺脚。
“扑哧!”秦桑几个忍不住吃吃地一阵偷笑。
燕草恼道:“好啊,你们敢笑我!”说罢朝几人飞扑了过去。
屋里顿时响起了嬉笑追逐的欢快之声。
第四百零七章 焦头烂额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任姚掌柜怎么粉饰太平,此事儿终究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在长安上层贵族圈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待田尚书府的夫人姚氏知悉此事儿时,流言已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了。
所谓覆水难收,谣言已泛滥成灾,光靠她动动嘴皮子已不能轻易摆平此事儿了。
如今他们田府已因为这件不着调的事儿,成为了长安城的众矢之的,若是再不想办法控制局面,怕是要被所有贵族摒弃在外,从此孤立无援了。
姚氏焦头烂额之下,只得立马命人将此事儿快马加鞭报与田若甫知晓,让他尽快赶回来主持大局。
接着她又火急火燎地给长安城里所有的贵夫人下了帖子,以赏花宴的名义广邀各位夫人来府,想要借此想办法扑灭谣言。
要知道平日里能得田夫人邀约,那可是万分荣耀的事情,那些夫人们哪有不欣然应邀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此事儿涉及的已不是些许的蝇头小利,那可是关乎一个门庭名声荣辱之大事儿,这等事儿她们作为当家夫人的又怎能掉以轻心啊!
毕竟他们云裳阁如今沾惹上的可是青楼名妓,谁晓得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呢?
如今情况不明,长安城里的夫人们权衡再三还是婉言推辞了,谁也不敢贸然赴约。
以往门庭若市的田尚书府,顿时门前冷落了起来。
连平日来巴巴依附着他们田府的郭侍郎府夫人赫氏。此时也不敢随意登门了。
只有小姚氏和楚夫人田氏等人碍于情面,才不得不上门赴宴。
她们捡着好听的安慰话儿说了几句,无关痛痒地瞎扯了一盏茶功夫后,也借口家里还有急事儿,急匆匆地告辞回府去了。
送走寥寥几个客人后,姚氏回到后院。气得当场摔碎了桌上婢女还未来得及收走的青花瓷茶盏。
“尽是些捧高踩低的贱人!”姚氏捂着心口一阵急喘气。
红珠等丫鬟们吓得纷纷噤声,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生恐一个不小心引火上身。
田倩瑶也自知自己冲动之下闯了大祸,讪讪地躲在闺房里不敢出来。
她彼时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哪里还有平日的聪明劲儿啊?自然是乖乖落入了花朵朵的算计当中。
如今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只是大梦已醒却已然覆水难收。任她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若是画圈圈真能让人倒楣,怕是田倩瑶心里早已恨得将花朵朵诅咒了千万遍了。
如今姚氏对田倩瑶那是说不出的失望,老爷说的对,这丫头已经偏执得失去本性了,看样子是时候要好好管束管束她了。
只是姚氏眼下实在没精力去顾及她。只能先任她这样了。
如今云裳阁出的这摊子事儿,涉及的已不仅仅是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已经隐隐有波及朝政的势头了,今儿这次怕是少不了要被那些言官弹劾。
毕竟长安城几乎大半的贵族,府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出自云裳阁。
如今云裳阁整这么一出恶心人的事儿,实在是太打那些贵人们的脸了。
越是地位尊贵之人,越是要面子,此番如此赤果果的羞辱,叫那些贵人们心里怎能不恨?
姚氏不由大感头疼,她自嫁与田若甫后一直养尊处优。受尽别人的追捧,何曾试过如此焦头烂额?
她心里不由把花氏一族人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此事儿凭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无力力挽狂澜,只能等田若甫回来拿个主意了。
翌日一早,待田若甫十万火急从屯门赶回长安时,谣言已传得漫天飞扬,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田若甫急得嘴角冒泡,他立马召集一众幕僚召开紧急会议。
一众人七嘴八舌商量过后,都认为为今之计只能将姚掌柜推出来顶罪,并尽快将签出去的订单要回来。如此方能平息这场愈演愈烈的闹剧。
田若甫沉吟半晌便同意了,“如此只能委屈姚掌柜了。”
毕竟此事儿绝不能跟尚书府里的人沾上半点干系,不然他们田府百年基业累积起来的声誉便将毁于一旦。
如今对外只能说是底下的人私自作主,与青楼私下有了瓜葛,这才导致出了这等子纰漏。这事儿可与尚书府没有半丝的干系。
“这样子的说辞不管有没有人信,终究是对外有了个交代。到时再给那些贵人们送上厚礼,这事儿也就能揭过去了。”一名黑衣幕僚沉吟道。
另一名褐衣幕僚面色凝重,“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尽快将那叠订单要回来,要是订单要不回来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是啊,若是豆蔻坊真将那些订单曝光了,届时即便是咱们有千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黑衣幕僚面带担忧。
毕竟那笔订单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五百件的大单,若是没有东家的首肯,任姚掌柜他一个小小的掌柜又怎敢作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