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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看着她,眼中情。欲尚未褪去。
趁他跑神,陈缘赶紧溜走。然而高进将她一把拽了回来,重又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刚才说什么?”
这应该是他的死穴,不能提的死穴。
“我听说过你的事,我知道阿菲。”陈缘看向他。
他也在看着她,却像看着远方。
他慢慢松开手,眼神低垂。陈缘跑出门外,回身问他,“上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你说,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的。”
“你想说什么?”
“你放了我吧。”
高进抬起头。陈缘站在门外,身影纤细。
“你说什么?”
“放了我吧,是我错了。”
“放了你?你错了?”他身在黑暗中,好像听不懂她的话,意念难测。
“高进,请你相信我。你的心情我懂,我都懂。”
“别说你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想听吗?我可以告诉你,都告诉你。”
“不……是我错了。”
“别说什么对错,我问你,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
“有还是没有?”
“有。”
“你想要婚姻?这不难。”
“高进……”
“还要什么?户口本,身份证,护照,都给你。还有银。行。卡,也给你。你还要什么?”
“高进,是我的错,我……”
“你还想要什么,你说。”
他从暗中走出来,月光照着他好看的脸。
陈缘转过身,以背相对,“我不想骗你……”
“……你不想骗我,你又骗我什么了?”
“……高进……我对你的感觉……”
“你对我的感觉,嗯。”
“我对你的感觉……是因为……是因为另一个人。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吸引。”
她低下头,声如蚊呐,“也是因为另一个人。”
话终于说出去了。
许久,她没听见他的回话。
陈缘转过身,高进就在眼前。
他的眼神在别处游移很久,掐着腰背对她。
等他到了沉默尽头,视线落回她的脸上,他变得愤怒异常,扣住她的脖子。
如果他是个男人,一定会挨他一顿毒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嗯?”
“对不起,高进。”
“再说一遍!”
“对不起!”她不住地道歉,泪流满面。
“对不起?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他妈都在玩儿我,是不是?”
第25章 别再让我看见你
情。欲充沛之时,他甚至脱口而出了承诺,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要给她婚姻,要给她他的一切。
搞了半天,高进,你又被她给玩儿了。
从见到你第一天起,她就在玩儿角色扮演。一次又一次,高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扣着她的那只手,刚才还炽热难耐,这会儿像铁钳似的,竟让她感到冰冷。
微风吹了又停,脚边的购物袋哗哗啦啦发出声响。刚刚塞进去的那些日常用品,现在变得像垃圾似的毫无生气,明明摆在货架上的时候,那么可爱,那么想带回家来。
高进眼里布满血丝,咬紧牙关。陈缘觉得他随时都能掐死她。然而他眼中的愤怒一点点消失了,与刚才那个情话绵绵的人判若两人。
“以为自己很聪明,把我耍得团团转很过瘾,嗯?”
陈缘无言以对,只由着他发泄。
他忽然松开她的脖子,冷笑道,“跟我搞这套。”
他手上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脸蛋,“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切就这么快地结束了。被他扣过的脖子还在隐隐地痛。他就这么走掉了,没有大发雷霆,结束地轻轻飘飘,相当容易。
陈缘转回身,身体仿佛空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恍恍惚惚地回家了。
她没有钥匙,钥匙一定在夏青那里。她回到高进楼下,从没人要的购物袋里拿出几罐啤酒,回家门口坐着喝。
往日她是有些怕黑的,但今日,她不出声,声控灯就不亮,她也没有害怕。她静静地守着黑暗和孤独,守着自己冰冷的身体。
酒劲儿上来,她迷糊过去。直到被人叫醒。
她先看见一双黑色皮鞋,棉质裤脚。他身上有股清香味儿。这人不是高进。
陈缘抬起头,“周锐。”
“是我。”
“你来了?”
“我来了。你怎么坐在这儿,还喝了酒?”他蹲下来,看看她周围摆着的酒罐,“怎么了?”
陈缘摇摇头。
怎么了?没怎么。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钻起牛角尖。周锐把她搀扶起来,从她屁股下面的脚垫下,神奇地摸出她家的钥匙。
“你放的?”
“嗯,我猜差不多会有这天。”
*
陈缘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两眼发直。周锐坐到她身旁,什么都不说,把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出差太久了,对不起。”
陈缘忽然鼻酸,眼泪一个劲儿往外冒。
两人正感慨万千,不能言语之时,夏青回来了,她是被马立和小六送回来的。
陈缘离开周锐,见夏青醉得不像样子,“喝这么多?”
“原来我们周锐回来啦!怪不得那个姓高的奇奇怪怪的。”夏青吆喝一声就奔进卫生间大吐。
陈缘跟进去帮忙。其余三个男人面对面,寒暄了几句。
夏青很快倒在床上说起胡话。
时间已晚,不宜久留。马立和小六也该走了。
马立说:“陈缘也喝了?刚才她跟阿进没在啊,自己回来喝的?”
马立看向周锐。
周锐没多解释,“我陪她喝的。”
马立哦了一声,“那行,小六咱们该走了。”
那个叫周锐的在送客,看样子他不走。
“你不走?”小六问。
“我留下看着她们。”
“那辛苦了,记得给她们喝水。”
“没问题。放心吧。”
“那我们走了。”
“慢走。”
没人知道高进和陈缘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两人都不痛快就对了。
马立和小六回到高进楼下,高进也在。他身在暗处,每抽一口烟,就亮起一点火星。马立和小六寻着火星来了。
马立说:“陈缘也喝酒了,两人都醉了也是得有个人照顾。那男的留下了。”
小六拍拍高进的肩膀,“不好喂就换一个,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该还的还完了,以后各走各路,好聚好散。”
高进抽完最后一口烟,踩灭在水泥地上,“你们都回去吧。”
“进哥也早点休息。”
“徐丽呢?”
“在楼上收拾呢。”
*
高进回到家,屋里已经收拾差不多了,窗户大开,闻着还是有一股酒味儿。徐丽在厨房里认真地擦,好像并没发现他回来了。
“你也歇着吧。白天我找人来收拾。”
高进去拿她手里的抹布,她抓着没放,“没事儿,这点儿事儿我来就行。一会儿我也不用你送,叫个车就走。这里还行,打车好打。”她对他笑,笑得明媚灿烂。
“今天辛苦你了。”
“哪的话,我们小时候不就这样吗?那阵子你还总使唤我给你家拖地,我一来你就使唤我。”
年幼时的事,远得像上辈子了。
“我都习惯了。你不欺负我,我还浑身难受呢。这些年我自己,有时候也想以前。想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天天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长大了,事儿太多了。”
徐丽在抹布上挤了几滴洗涤剂,搓出丰富的泡沫来。
“阿进,你对那位陈小姐挺有意思吧?”
高进靠着门框,微不可察地扯扯嘴角。
徐丽回头,高进才答,“她对我没兴趣。”
徐丽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所以你不高兴了。”
“你呢,什么时候再婚?”
“我?”她把抹布拧干挂起,扶着水槽,对着黑乎乎的窗户说:“没有合适的,不会了。”
“你这个条件,合适的很多。”
她摊开双手,“我什么条件?”
“才貌双全,最重要是有钱。”
徐丽被逗笑了,“那你娶我不行吗?”
刚对一个女人说要娶人家,这会儿又有一个要嫁的。
这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