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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才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翻你电脑的。”
“我没怪你。”
姚可可摸着姚睿睿小小的脑袋，摇了摇头。
“你觉得那篇论文如何？不必纠结我的批注，自己觉得怎么样？”
姚睿睿沉默了片刻，说道。
“……整篇论文没有任何科学支撑，充满了杜撰，应该打回去重写。”
接着，扭过头小声说道：
“真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能得到a级评价。”
姚可可没回答睿睿的话，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微微叹了口气。
换做5年前，她肯定也会和睿睿做出同样的评价，只可惜，时景过迁，她早已不是过去的她。
一个很简单的朋友圈，让她的人生轨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此事实之下，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蔑视蝴蝶理论呢？
可惜，有些话是不能给睿睿说的，这些都要他长大以后，自己去慢慢体会。
出租车在经过40分钟的行驶后，在大学城的心悦小区门口前停下。
小区不同以往的平静，而是在门口贴了两个大红喜字，到处摆满了花盆和各式各样的彩带，随处可见嬉笑的孩童举着炮仗相互打闹。
姚睿睿正好奇的打量这一切的时候，姚可可那边已经给中年阿姨付了车费，看到发呆的姚睿睿，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头。
“走了。”
说完，也不顾姚睿睿的反抗，将他径直抱下了车，穿过花篮围成的小路，敲响了一扇同样在门前贴着喜字和彩色丝带的大门。
“来了，来了。”
熟悉的笑声从门的那边传来，姚可可心里一动，伏在睿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撤到一边。
姚睿睿点点头，又摆出平日酷酷的表情，精致的小脸上只差写着“我是大爷”四个大字，就这么站在门前。
门很快开了，露出一张温润儒雅的面庞。
罗教授今天穿着笔挺的西装，阳光之下，让他本不是很帅气的面庞被衬托的格外光辉，儒雅的气质在西装和笑容的衬托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是不是敲错门了？”
罗教授愣了一下，随后温和的摸向姚睿睿的脑袋。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
姚睿睿郁闷的看着罗教授，觉得两个人到底是师徒，连习惯都一模一样，动不动就摸人脑袋，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把别人摸傻吗？
“我妈妈说，你能帮我解决这道题。”
姚睿睿将手上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到罗教授的面前。
罗教授接过黑色的笔记本，看到上面的问题，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姚睿睿酷酷的点点头。
“想要证明p不等于np？”
罗教授又看了一眼姚睿睿，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可是等他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那一闪而逝的灵光，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想法很好，可惜这个证明是错误的。”
“呃？”
姚睿睿愣了下，眼角下意识的朝门背后的姚可可看去。
罗教授一直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小孩的表情，当然没放过这个小动作，连忙将门向后拉了拉。
这一看，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可可？”
第13章 0013 便宜货？
“教授，好久不见，新婚快乐。”
姚可可眉目含笑。
“我还以为你过两天才能到，没想到今天就到了。”
罗教授惊喜的看着姚可可。
“教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磨磨蹭蹭了？”
姚可可给了罗教授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略有狡黠的说道：
“师娘应该不会吃我醋吧？”
“哪能，她现在还在娘将呢，进来说。”
罗教授哈哈一笑，侧开身子让姚可可进来，看向正满脸震惊看着笔记本的姚睿睿。
“这个，就是睿睿吧。”
“恩。”
姚可可轻轻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我说谁家儿子这么聪明，这么小就开始做这种难度的数学题，原来是睿睿啊，你看这表情，和你那时候一模一样。”
罗教授一把将姚睿睿抱入怀中，逗弄两下，直到后者露出不耐烦的模样才将他交道姚可可怀里。
“进来说吧，别站在大门口不动，别人还以为我在摆谱呢。”
罗教授的家是一个很简单的居民房，3室1厅。
姚可可将姚睿睿放下，指了指在客厅扒糖吃的一个小女孩，示意他过去。
姚睿睿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姚可可微微一笑，跟着教授走进新房。
“可可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罗教授泡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
“法国那边该弄的都弄完了，这次回来应该不走了。”
姚可可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眼神一飘。
“教授的手艺还和过去一样好。”
“这么长时间没见，嘴巴倒是甜了不少，速溶咖啡有什么好不好的。”
罗教授苦笑的摆摆手。
“没有，就算是速溶咖啡，教授你泡出来的也和别人味道不一样，怎么说呢，更甜一点。”
姚可可眨眨眼睛，虚伪的说道。
“看来法国绝对不是个好地方，能把一个挺实诚的小姑娘变得爱说谎了，以后我有儿子或者女儿，绝对不把他送去那边。”
罗教授看着姚可可脸上不加掩饰的虚伪，笑出了声。
姚可可也抿嘴而笑。
“那以后就准备定居在中南了吗？”
罗教授喝了口咖啡，忍不住问道。
“我记得你给我说，你和你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回来这边…。还有什么要安排的没，要不要来实验室给我当个助手？”
“不用了。”
姚可可心里有些感动，但还是果断的拒绝了。
“我和家里断绝关系的时候，他们给我分了一处房产，正好在学校不远处，我准备把这些房子租出去，混个包租婆当当。”
“真的不打算从事研究类的工作吗？已你的天赋和积累，即便这几年荒废了，相信也能很快赶上来，没必要自暴自弃，我对你很有信心，学校那边肯定也没有问题。”
罗教授惊讶的看着姚可可，很难以想象，以前那个视研究探索为一切的弟子会说出这种话。
“不了。”
姚可可坚定的摇摇头。
“可是我看睿睿手里的题，肯定是你教他的吧，这说明……”
罗教授还想努力一下。
“我没教过他，都是他偷用我电脑和我放在储物柜里的书自己学的。”
姚可可说道这里，心里叹了口气。
她本意完全不想让睿睿再走自己的老路，可不知是遗传还是什么，早熟的姚睿睿却在这方面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资与兴趣。
欣喜还是失落？
她也不知道。
“自学的？！”
罗教授险些将杯中的咖啡洒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姚可可。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本子上的扬米尔方程式真的是他自己做的？”
姚可可郁闷的点点头。
“他今年才5岁吧？”
罗教授下意识的确认道。
姚可可点点头。
“天才。”
罗教授有些惊叹的说道，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姚可可。
“就算是4岁解出布鲁斯特正切角的卡尔维特也不过如此吧，如果好好教导的话，说不定会成为超越所有先人的天才。”
“他还太小了，等几年吧，至少等他上完高中，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想从事这方面事业的话，我…我在看看吧。”
姚可可踟蹰了一下，说道。
她知道罗教授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真的不想在让自己儿子也走这条路。
说的自私点，她甚至想让儿子就这样永远的陪着她，哪里也不去，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反正凭那片房产，养活她母子二人轻轻松松。
罗教授眼中忍不住滑过失落，随后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可可，你变了，变得长大了。”
姚可可一愣，没反应过来罗教授的意思。
“我是说，虽然很稚嫩，但你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母亲了，我为你自豪。”
罗教授脸上的抑郁一扫而空，欣慰的看着姚可可，从口袋中掏出用红色信封包裹的请柬。
“三天后就是我和你师娘的婚礼了，记得带着睿睿来。”
“……。恩。”
姚可可看着信封上金色滚烫的喜字，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心里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
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姚可可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窗外。
同一时间，盛世集团大楼，70层。
“罗老头要结婚了，去不去？”
顾少恒将印着滚烫金色的请帖丢到陆照川桌前，大大咧咧的抄起面前的咖啡饮入口中。
“啊呸！！怎么这么苦！”
咖啡刚刚入口，浓郁的苦涩感就他一口喷了出来，连忙喝了好几口水才缓了过来，郁闷的看着陆照川。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便宜货了？”
“……5年前。”
陆照川从巨大的落地窗收回目光，深沉如墨的眼眸不带其他颜色，看着顾少恒扔来的请柬，突然觉得有些碍眼，指甲顺着办公桌的纹络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