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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淳一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多，而且之前从未听到这样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
顿了顿，摊手。
“这也是第一次游泳池的水，被抽干。”
水会影响声波传播，所以他并不知道在这之前，这样的声音是否存在。
谢阳蹙眉，但没多久纠结，将刚刚的发现告诉董淳一。
“这里有扯断的渔线。”
“渔线？”董淳一去看，只见游泳池底的环扣上，渔线纠缠。
他比对了一下渔线的粗细，缓而说：“尸体腰间有被细线勒过的痕迹，应该是渔线。”
“可这么短，缠不住甄大话的腰吧。”谢阳托腮问。
董淳一稍稍沉默，缓而猜测：“我认为这只是用于作案的一小部分。”
“也是。”谢阳赞同地说。
缓而她开始观察游泳池的底部，像这样的环扣一共有四个。在四边池壁上，也有环扣。
谢阳站在最初发现尸体的游泳池中央，然后面对别墅室内方向。室内看不到游泳池底部，所以甄大话是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呢？凶手用渔线，做了一个很大的局嘛。
别墅楼上，段小海和柳繁星在甄大话的房间搜索着。因为别墅面北朝南，所以看不到西边的后院布局。掀开窗帘，所能看到的只是山间马路和一片绿林。
“不得了不得了。”段小海在床底下发现了甄大话的手机，解锁打开，看到里面的短信内容，咂舌道，“都是有故事的同学啊。”
在手机上，首先是甄大话和张花旦的。
——张花旦，这次聚会你会来吧？我很想再见到你呢，这么多年，我不仅想念你的面容，还想念你的身体……
——甄大话，你有意思吗？你要的钱我都打到你卡上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是大明星，你比我有意思。你知道的，如果我把照片放到网上，你还会火吗？你在娱乐圈卖的是清纯人设，但我这里有你够骚的爆料啊。
——甄大话，年少的事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我当初真应该告你，把你送进监狱。
——没有当初了，我的小傻瓜，你应该看看现在。你来聚会，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我把底片给你，再不纠缠你了。
——甄大话，记住你说的话。
段小海轻叹口气，拍下照片，缓而看下一位的短信聊天，是甄大话和陈大款的。
——甄大话，把文件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陈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你知道的，你非法逃税要是宣扬出去，你可是要坐牢的。
——是啊，走到那一步的话，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所以，咱们这不是商量吗？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这次聚会我把文件都带过来了。
——你想要怎样？
——陈哥，钱我要，但是……还有一样，我也想尝尝鲜。
——什么？
——谢作家。
——你做梦！
最后两人的聊天不了了之，短信时间是昨天早上。
看陈大款昨天还跟他们出去冒险，看样子没什么啊。不过谁都知道他闷着什么坏心思呢，说不定他杀了甄大话的呢。
柳繁星探头过来看，眼睛盯着对话的最后一句，眸光黯下，喃喃一句：“看来陈大款真的很喜欢谢作家啊。”
段小海“切”了声，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柳繁星蹙眉，想要问他什么意思，只见段小海点开一段音频，里面传出的声音正是自己的。
——“钱总，您给的见面礼也太少了吧。您对我开的口，可不应该是这个价……就知道钱总您仗义，不会让我白做。您也知道，我为您开了后门，被上边查到，我可是要蹲局子的……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甄大话，你怎么在这？”
——“哟，咱们柳主任好像在做不得了的事情啊。”
——“你都听到了什么？”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甄大话，我们都是同学……你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你录音了？”
——“对啊，有这么好的新闻素材，为什么不记录下来。”
——“甄大话，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能满足你。”
——“这样嘛，要不晚些时候柳主任你来我房间，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甄大话的这一句，说得格外猥琐。录音到此为止，录制时间是昨晚九点半，段小海也不知道柳繁星到底答应了没。反正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干脆直接问：“你去了吗？”
柳繁星摇头：“没有。”
段小海努努嘴，明显不相信。他看了这三个线索，忍不住吐槽：“甄大话原名是不是叫做甄泰迪啊。”
柳繁星摊手：“高中时候就是个色胚子，你同一高度的混混还不知道？”
段小海气笑了：“我同一高度？”
陈雷和张可可先去了段刑警的房间，翻出的证据差点没把陈雷气炸。
在他的手机相册里，都是和谢作家的亲密合照。有头挨头的，还有亲嘴的。
“我后悔没把我的绿帽子带过来……”陈雷痛心疾首，“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不，她是我的爱人，却爱上了别的人。”
陈雷说着说着，唱了起来。
张可可捂着耳朵，无奈地看向陈雷，说：“陈大款，你要相信，华越的故事里，谁还没有一片青青草地。”
陈雷瘪嘴，接着去看手机里段刑警和谢作家的短信往来。
——甄大款真是狮子大开口。
——谁让他看到我们约会了呢。谢，你拿得出那么多钱吗？
——我没有那么多钱，这些年全部的积蓄都不够。
——陈大款有吧？
——我不想用他的钱来堵甄大话的嘴。
——那怎么办？
——甄大话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
最后的那句，是谢作家发的。
可以看出，她对甄大话非常痛恨。
这应该是段刑警和谢作家的杀人动机了。
陈雷叹了口气，心里五味陈杂。
“陈大款，我这里有一个证据，你要不要深呼吸以后来看一下。”张可可小心翼翼地问陈雷。
陈雷直径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还没翻开，就说：“有什么能比戴绿帽子还悲痛的事？”
说完，他翻开，差点没当即晕倒。
果然，是真有比戴绿帽子还悲痛的事的。
张可可找到的东西，是陈大款公司的未书写支票。上面已经盖章签字，只要填上金额就可以取出。事实上，在支票后面已经有段刑警取钱的单据，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金额。
“他是不是要把你掏空啊？”张可可问陈雷。
陈雷抚额，说：“不知道，但这支票是我给谢作家的。”
张可可拍了拍陈雷的肩膀，安抚道：“陈大款，看开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
陈雷要哭了，点头。
“是，我头上就有一片。”
第63章 7。4
“诶？”
甄大话房间里，柳繁星疑惑出声。
段小海放下手机看过去，只见对方正拿着甄大话的枕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段小海问。
柳繁星将白色枕头的一面给段小海看，指着上面的一坨黄白，说：“这上面有淡黄色的污渍。”
“可能是甄大话晚上睡觉流口水吧。”段小海很是嫌弃地瞥了枕头一眼，开口说了句。
柳繁星：……
柳繁星想了想，摇头说：“你看，房间有两个枕头。这个床上的枕头上有褶皱，中间明显窝下去……他应该是睡在这个枕头上的，而且这边的被子很乱很皱，另一边就很平整。他应该没有移动到这一侧睡觉，就算他流口水，也不至于流到没睡过的枕头上吧。”
段小海恍然“哦”了声，说：“挺有道理的。”
“我们看下床单，也可以知道他到底睡的那边……”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话，柳繁星一把将被子掀开，然后看到的一幕让她有些吃惊。
乱糟糟被子这边的床单中上位置，有被东西划破痕迹。而且是几条几条一起，那个形状，像是人手留下来的抓痕。
段小海张大了嘴，缓而说：“应该是痛苦挣扎留下的。”
“凶手在床上对甄大话做了什么，能让他这么痛苦？”
不知为什么，听着柳繁星这么一句，段小海有些想歪。床上做什么痛苦……那啥S。M算不算？
陈雷在段刑警的房间悲痛欲绝，他想着要不要回去给自己染个绿色的头发。
张可可继续翻找着线索，在书桌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