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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一起站了起来,帮她取过放在床头的帽子,一起开门走出屋去。病房门缓缓地关了回来,帅征从还未关闭的门隙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转身接过韩海萍递过来的帽子,两个人默默地转身去了。距离螺蛳滩不远,是一个仓库区。这里建有成片的各种仓库供人租用。毕竟这里荒僻了些,又有一个各种传说纷纷扰扰的荒凉海滩,所以每当入夜,人烟总是非常稀少的。不过胜在交通还比较便利,租赁仓库的买卖倒也还能够维持得下去。夜色中,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闪进了这个仓库区。顺着仓库和集装箱堆积的空隙来回快速地穿梭着、搜寻着。终于,他停在了一个比较陈旧的仓库门口,闭起了眼睛仔细感应着什么。良久,他似乎确定了什么,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仓库门,却发现被锁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打开。长发男子有些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下,顺着这个仓库的墙缓缓寻找着能够悄悄进入的通道。终于,在仓库的一侧,他看到了一排扁扁的窗户,其中有几扇的玻璃都已经被砸烂了。这座仓库整个儿有六米多高,那排窗户位于靠上边的位置,离地也有四米多,而窗户本身则只有一米多一点儿的高度。长发男子环目四顾了一番,然后走到其中一扇被砸了玻璃的窗户下,抬起头来再确认了一下,身子一弓,然后就像一只虾米一样弹了起来!这一弹之下就接近三米,然后就见他伸足在墙壁上一点,再次弹高,身形扭动间,就像一条跃起的游鱼一般,划出一道浑然天成的弧线,嗖地穿进了那扇破了玻璃的窗户中去了。深夜里,没有灯光的暗室环境似乎丝毫也没有影响到长发男子的视力或者说感知力。这个仓房内的一切,一瞬间已经清晰地影射到了他的脑海内。整个空旷宽大的库房里,一多半的地方被码放整齐的木箱装货物占据了,靠近门口的一小块地方,高高低低、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一些零星的大大小小的空木箱之类的东西。地上、货物上都积了一层不很厚的灰尘,显然这批货物已经存放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了。但是空着的地方,布满灰尘的地上显出了一片杂乱的脚印,几个箱子被拖过来隐然围成了一个松散的圈子,圈子中间有一些方便食品的包装袋儿、罐头食品的包装盒之类的杂物。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还是比较新鲜的。长发男子蹲下来翻了翻,眉头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最终,一张由三个木箱摆成的床吸引了他的注意。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将一只手按在了那张床上。长发男子抬起了头,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惆怅,用一种奇异的语调喃喃地自语道:“终于找到了!这个气息……这个气息还是昨天才留下来的。没错,这就是紫的气息呀。但是,紫,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第十七章 端倪
星期六。晴。又是一个新的早晨了,还是一样毫无新意的阳光明媚。不过与前几天相比,今天这刚刚露头的炎阳,倒是没带来同样令人难耐的燥热。市第六人民医院外科的特护三室里,同样被这初升的朝阳铺满了一层耀眼而令人悦目的金黄色。徐起凤头脸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但是脸上到处还都残留着淤青、淤血、各种各样细碎的伤口,总之这张脸怎么看也像个被掼在地上、又被驴踩了好几脚的模样。高进军一早就溜达过来了,现在正坐在沙发里,翻看着手里的一本厚厚的书。旁边的扶手上,还放着好几本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书本,最上面一本儿,倒是不太厚,一个三十二K的小开本,封面上赫然印着《安徒生童话全集》,他的膝盖上还摊开扣着一本薄薄的书,书名是《古今怪兽传说》,手里的那本儿,书皮儿上的名字端端正正,居然就是《镜花缘》……早上帮着他搬书的护士怎么也想不通这位仁兄一大清早起来为什么要刻苦钻研这么些怪力乱神、还八杆子也联系不到一起的书。好在其他的那几本儿从书脊上来看,倒是正经了不少,大约都是些生物学、动物学、人类学之类的资料类书籍,可是跟现在他翻看得那些一比那又未免太过正经了一点儿了吧?韩海萍今天没来,这些书都是她前两天陆续带来的,高进军想要干什么、查什么她心里当然清楚,所以她也就尽量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找、什么都翻,只要靠边儿的,不管是童话也好、传说也罢,甚至是什么幻想小说、瞎掰的所谓“古代航海日记”,等等等等,连同一些专业资料之类的东西都找出来搜集在一起,放在高进军这里的,那其实也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了。合起手里的那本《镜花缘》放在腿上,又随手翻了翻扶手那摞最上面的那本《安徒生童话全集》,一翻就翻到了《海的女儿》,看起来是看了很多遍了,所以书页被多次翻看,压出了痕迹。高进军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角,他是没有本事追查囡囡和那帮该死的洋鬼子的下落的,只能指望帅征了,但是他同样也被囡囡说起的“陆人”和“海人”的事情弄得难以自拔。同时他和韩海萍也都想到了,或许这也可能是那些急着要抓这样一个小小的小女孩儿、并且做出各种残忍的试验的原因之一吧?所以他们俩人才搜寻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回来翻看,试图从中间找出一些合乎科学、合乎逻辑、合乎常理的、能够靠得上“海人”这个概念的边儿的蛛丝马迹来。翻了这么多的杂书、资料,看来看去最有可能的,就是“美人鱼”的传说了。因为这些传说里,这种生物才最适合、最靠近“海人”这个词儿,不是吗?你看,他们都有着人的上半身、人的面孔、能够唱优美的歌儿、又都生活在海里,这不正是十足的“海人”吗?更加关键的是,这种生物的传说流传之广泛、历史之悠久、涉及的文明种类之多,无疑都远超过了其他的一些故事。而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出自哪一种文明背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地区、哪一个民族的传说故事,只要其中有涉及到这种生物的,形象上几本上都是一致的!从西方世界故老相传的美丽善良的“美人鱼”、会用充满诱惑力的歌声迷惑船员的“海妖”,还是阿拉伯世界传说的富足的“海底人类”,还是纯粹东方文明、东方文化中至情至性、精善丝织、流出的情泪可以化作“鲛珠”的“鲛人”、人身鱼尾在东海之中载浮载沉的“人鱼”,甚至是某一些并不怎么靠近大海、但是聚居地里有着大面积的河流湖泊的民族传说中的“女河神”……这些无论文明背景差异多么巨大的民族间的所有这类传说里,这种生物的大致形象居然可以说根本就都是一模一样!或者有些差别也都是极其细微的。那么,要认为这种生物纯粹是人们对美好和未知事物的幻想和编造,显然是缺乏说服力的。毕竟整个世界范围内的文明、文化的差异是无比巨大的,尤其东西方的文化冲突,基本上更可以说得上几乎是南辕北辙、完全不同的。可是,无论哪种文明背景下的人对这样一种“人为编造的传说”、“幻想出来的生物”的认识却是如此惊人地相似,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那么最终只能得出一种结果,就是说,的的确确曾经有这样一种生物存在过!至少,就算不完全是传说中的这个样子,也一定是有着一种类似的原型存在才对。那么,这个曾经吸引了几乎全世界、全人类的注意力的“美人鱼”或者“美人鱼”的原型到底是什么呢?现在,在科学家、生物学家们的普遍影响下,人们通常都很认同科学家们的推论,认为这个“美人鱼”的原型,就是一种海生哺乳动物,这种海生哺乳动物的学名叫做儒艮,另外还有一种更为通俗的叫法,叫做海牛。但是,只要翻看一下动物百科的照片资料,想必不论一个人具有如何超卓的想象力,恐怕也很难把这种海兽跟唯美、动人的“美人鱼”联系到一起!其实认真说起来,海牛和儒艮也还是有区别的两种动物。不过这两种动物在现在的动物分类中,同属于“海牛目”,而海牛属于“海牛科”,儒艮则属于“儒艮科”。“儒艮”这个名字直接来源于马来语的音译,也有一种叫法叫做“南海牛”。这两种动物其实外形非常的相似,都是呈纺锤形,全身有稀疏的短细体毛,没有明显的颈部,吻端突出有刚毛,没有背鳍,前肢退化成椭圆形鳍肢,后肢退化为鱼尾。两者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头骨的形状和尾巴的形状了,海牛的尾部扁平,形状如桨,而儒艮的尾巴中间分开。这两种动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