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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时?他怎么了?
她呼吸一滞,眼睫轻轻颤动两下。
为了和贵叔正常沟通,她也掏出手机来打字,“贺先生他怎么了?”
贵叔在手机里写,“发烧。”
写完又补充一句,“很严重。”
好个贺清时,生病了也不告诉她,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时之间,胸腔沉闷,堵着一口气,很不舒服。
“找医生看过了吗?”
“看过了,要吊水,我现在是在替他缴费。”
“交给我吧。”霍初雪接过贵叔手里的就诊卡。
老人家是聋哑人,难免不方便。她找缴费处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提前弄好了。
老人家实诚,缴费一结束就掏钱包还钱给她。
她直接拒绝,轻笑一声,道:“我找贺先生拿。”
贵叔:“……”
然后霍初雪和贵叔一道去了输液室。
贺清时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在休息,看上去很疲倦。
因为生病男人面色苍白,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病态。但毋庸置疑,那张脸还是那么清俊而浑然天成,吸引了周围很多打量的目光。
他睡着的样子,让霍初雪不禁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天。
贵叔走上前悄悄拍了拍贺清时的肩膀,他便醒过来了。
刚醒,男人眼神朦胧微眯,透着迷茫。
贵叔跟他打了个手语,他这才注意到霍初雪的存在。
“霍医生?”贺清时无比意外,心跳顿时漏了两拍。视线准确无误地投放在她身上的白大褂上面。脸上竟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神色。
白大褂纤尘不染,清冷无比。头顶日光灯直直映照下来,暖光打在她身上,竟也没能将她身上冷硬的气质融化掉半分。
霍初雪一手提着外卖,一手捏着手机,一开口声音都是冷的,“看到我很意外?”
第22章 第21棵树
不知为何; 此时此刻; 贺清时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慌乱感。很像是被人当场抓包,而直逼而来的窘迫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坐直身体,语气心虚,“好巧啊霍医生。”
霍初雪径直站着; 冷声道:“是挺巧的,拿个外卖还能碰到贺先生。”
贺清时:“……”
“霍医生这么晚还没有吃晚饭?”他的视线赚到外卖袋上,转移话题。
“这是夜宵。”
霍初雪不再跟他说话; 径直去找输液室的值班护士。
没过多久小护士就来给贺清时输液了。
小护士输液的过程中; 霍初雪的手机响了,是林瑶打过来的。
电话一接通,林瑶就劈头盖脸问:“霍医生,你外卖拿到了没?”
霍初雪低声说:“拿到了,马上回去。”
挂完电话; 她看向贺清时; “你先输液吧,我走了,今晚值班。”
贺清时虚弱地点点头,“霍医生先去忙。”
贺清时眼看着霍初雪的白大褂衣角拐过走廊,没了影子。
贵叔坐到他身侧; 面露担忧,比划说:“霍医生好像不高兴了。”
贺清时嗯一声,没吱声。
他又不傻,很明显地感觉到刚刚霍初雪生气了。可她在生气什么?气他生病没有告诉她么?
可他有什么立场告诉她?用什么身份告诉她?
朋友么?
他最晚缴费; 可却是最早输液的那个。很显然是霍初雪私下替他跟值班护士打了招呼。不愿欠她人情,可绕了一圈,到头来还是免不了承她人情。
贵叔继续比划:“你的医药费还是霍医生垫付的。”
他抬了抬眼,眼皮无比厚重,“你怎么没把钱还给她?”
贵叔:“霍医生说她找您拿。”
贺清时:“……”
贺清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等下次我还给她。”
左手输液,他用右手掏出手机,给霍初雪去了条短信。
贺清时:「谢谢。」
这条短信石沉大海,对面的人久久没回复。
***
霍初雪盯着这条短信,没由来觉得丧气。
这人总是这么礼貌得体,客套,却也疏离,一直和她分得很清。她以为通过这段期间的接触,他们好歹已经是朋友了。殊不知,原来什么都不是。不然朋友之间,他不会这样。
这一刻她不得不意识到他们之间其实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虽然她很想跨过去,走到他对面,但是只要他不伸手拉她一把,一切就都是枉然。
她以为自己足够有耐心,如今看来还是心急了。
林瑶点了烤串,有荤有素,孜然味儿扑鼻而来。
霍初雪嘴里嚼着吃的,索然无味,愣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品出来。
林瑶大快朵颐,看到霍初雪满脸忧思,忍不住问:“霍医生你怎么了?怎么取个外卖回来就这样魂不守舍了啊?”
霍初雪忙摸了摸脸,笑了笑,“我没事。”
刚问了输液室值班的护士,贺清时有三瓶药要输。
她算了下时间,到底还是不放心。处理好手头事情,确认没什么状况,又让同事帮她盯着,她只身去了输液室。
晚十点,偌大的输液室寂静又冷清。
贺清时靠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睡着了,双目微阖,面容瞧着有几分憔悴。
他这睡相和那天在别墅后院里简直如出一辙,只是悄悄显得有些病态,没什么精气神。
他似乎睡得不好,眉头紧皱,像是有噩梦纠缠。
他的前额并不开阔,拧成川字。面相学说这种人忧思厚重,郁结于心,不是明朗之人。
一看到他这张脸时,霍初雪一肚子的气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母亲说过喜欢一个人总有撞入心扉的那一瞬。就好比现在,她看到他的睡容,心里突然充满了莫名的感动。
为什么要生气呢?这本来就是一场持久战,他置身事外,任由她单枪匹马,奋力厮杀。她注定要付出更多,会无助,会受伤,会流血。
她要做的,从始至终就是让他从自己的迷阵里走出来,然后入她的局。
她自己就是布局之人,又怎么能责怪棋子不解风情呢?
之所以会生气,归根结底还是她心急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这场持久战,还是得慢慢打呀!
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慢慢往下掉,药瓶里的药水已经快输完了。
她悄悄走上前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瓶。
她抬起手臂,将输液器调到底,药水不再流动。
许是她的这个动作不够轻,惊扰到了贺清时,他猛然间就醒了过来。
他不是自然清醒,而是倏然惊醒。咋一醒过来那刻,他瞳孔放大,表情哀伤,像是刚做了噩梦。
“你做噩梦了?”她站在他身侧,柔声问道。
贺清时是被霍初雪的声音拉回现实的,刚从噩梦中惊醒,他整个人都有些怔肿。霍初雪就站在他身侧,眼神平静地望着他。
“霍医生?”他明显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输液室,眼里飘过一丝诧异。
“贵叔呢?”她四下看了看,并没看到贵叔。
“不知道,刚还在这里的。”
霍初雪俯下。身,柔顺的长发顺势垂下来,有几根发丝扫到他脸颊,痒痒的,一阵酥麻。
这个动作来的突然,他毫无防备,本能地往后一缩。
她不禁蹙眉,直接摁住他手背,命令式的口吻,“别动,我给你拔针!”
贺清时脊背一僵,当即不敢动了。
两人离得近,她身上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清香纠缠着他的鼻息。属于女孩子特有的馨香,思绪似乎都开始发散了。
她小心翼翼替他拔了针头。她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微凉,划过他手背上的皮肤,像是过了电,酥酥麻麻的,他心尖止不住狠狠颤了颤。
拔了针头,她把空药瓶连同输液器一起交给值班的护士处理。
“谢谢。”贺清时怔神好半晌,干巴巴说了一句。
“别再对我说这两个字了,我听得太多了。”霍初雪平静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贺清时,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
霍初雪那话让贺清时想了一夜。
第二天带病去上课。
病中,人很乏力,连名都不愿点。
他从电脑包里掏出点名册,“学习委员点下名。”
谁知却听到第一排一个女生扬声说:“贺老师,江暖请假了。”
他眉头一蹙,嗓音嘶哑,“又请假了?”
女生说:“她身体不舒服。”
贺清时沉声说:“下节课让她把请假条给我,班长来点名。”
课讲得缓慢,一节课好像变得格外漫长。
中午在学校吃过午饭,在办公室恍惚睡了一觉,下午去医院输液。医生给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