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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安不敢再耽搁,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空间里耽误多久了。
来的时候曼彻斯特的黄昏刚要结束,从空间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她必须赶紧回去。
顾不得身体还未恢复,周小安努力催动意识,在用尽最后一丝精力的时候终于回到了资料室,只来得及看一眼高大的木头书架,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跟每次昏迷却不一样,意识模模糊糊的,好几次都没有完全清醒。
第一次只感觉到她躺在混乱的病房里,她的手被谁紧紧握着,耳边是急切的说话声,周小安眼皮沉重脑子麻木,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听见了声音大脑却反应不过来,只看了一眼棚顶就又一次昏迷。
第二次醒来,病房里好像清静了很多,周小安睁眼就看到了正对着她的房门,4楼06房,她觉得这个号码好熟悉,迟钝的脑子却不肯运转,然后就听到了小土豆几乎变声的声音,“大夫!醒了!安安醒了!”
然后她就被医生护士围住,眼睛被强光照射,胳膊上被针头刺穿,有冰冷的药水推进去。
周小安完全不能自己地被人摆布着,在又一次陷入昏迷前才反应过来,4楼06房,这是樊老师去世的病房啊……
她怎么会在重症病房?她也要死了吗……
再一次是被呛醒的,不能呼吸的闷痛和气管里的液体让她猛地咳了出来,胸腔和呼吸道火烧火燎地难受,没有力气又忍不住要咳嗽,被折磨得几乎要又一次窒息。
她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耳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急切地解释,“我小心着呢!这是咋回事儿啊!小安呐!你这是醒了吧?你可别吓唬大姐呀!”
这回周小安能思考了,认出这是她的大姐周小贤在说话。
可是身上还是一丝力气都没有,除了被憋得不得不弱弱地咳嗽出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等她终于用尽全身力气缓过那阵闷痛和窒息,才发觉自己趴在一个的腿上,被倒控着,跟溺水控水的姿势差不多,很难受却也很有效地缓解了她被呛到的危机。
不是小土豆,他没有这样强壮有力。
周小安虽然有一点清醒的意识,身体却被折腾得耗尽了好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破布娃娃般挂在人家的腿上,觉得这个样子真是丢人极了,却一动不能动。
好在她很快就被扶了起来,平躺到了床上。
周小安没力气睁开眼睛,却能听到身边的声音了。
周小贤在跟那个倒控她的人小心翼翼地请求,“我,还是我来吧,我这回小点口喂她,保证呛不着……”
那人没出声,可肯定没答应她,因为她又在离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讪讪地自言自语,“我就是手重,习惯了……以后肯定注意……”
随着瓷器轻轻碰撞的清脆声音,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轻轻撬开周小安的唇和牙齿,很细很细的一股暖流流进了她的嘴里。
特别缓慢耐心,这次一点都没呛到她就流进了胃里。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少得几乎只有几滴,却一直持续不断,喂了好长时间,耐心和细心程度让周小安这个吃的人都开始佩服。
周小安在这样的耐心和温柔中安心睡去,没有力气去想这会是谁,嘴角却有了一丝安心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 糖水(月票150加更)
又在迷迷糊糊中被喂了几次,周小安终于觉出不对劲儿了,她喝的不是她一直以为的糖水!味道还怪怪的!
像失血过多的人会失去味觉一样,周小安这次身体几乎是完全被掏空了,味觉也随着精力的减弱而减弱,前几天根本就不知道吃进去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现在恢复一点了,她马上不干了,用尽全力地挣扎,终于做出了她昏迷以后的第一个动作,细微地偏了偏头,用气声说出一句,“不……甜……”
不甜!她都生病了,怎么还不给她喝点糖水!?这些味道怪怪的东西是什么?!太欺负病人了!
要问周小安最擅长什么,那肯定就是察言观色了。特别是别人对她的态度,是善意还是恶意不用说出来,她凭感觉绝对就能把握个九成准。
所以即使她还是意识模糊,即使她连喂她的人是谁都不确定,却能很准确地感觉到那人对自己的包容和关爱,让她非常踏实,踏实到敢下意识地放纵自己的小脾气。
周小贤惊呼,“小安?!小安你是不是醒了?!你能听着姐说话不?”最后一句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安呐!你快点儿醒了吧!你可急死姐了!”
“安安!安安!”小土豆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叫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像每次她昏迷醒来一样扑过来。
周小安想动一下,想答应他们一声,可是身体哪个部分都有千斤重,根本就动不了,只能有用尽全力摇了一下头。
“安安刚才说了什么?她,是不是难受?我去叫大夫!”
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周小安身边响起,“去吧,然后回家把白糖拿来,小安嫌药苦,要喝糖水。”
周小贤和小土豆都有那么一刻一动都没动,显然是吃惊极了。
那个醇厚的声音给他们俩解释,“小安说‘不甜’。”这次已经带上点笑意了。
“好!好!我这就去!”小土豆竟然带上了哭腔,话说到一半人已经跑到走廊里了,“安安能喝糖水了!”
周小贤狠狠一拍大腿,哭笑不得,“这!这么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那苦药汤子哪有不苦的?!”
周小安管不了其他了,只努力动着手指,胳膊终于挪了个位置,循着声音的方位捏到一片衣角,紧紧握住,才长出一口气。
小叔,抓住你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她又被医生翻眼皮看口腔打针听心跳折腾了一通,可她太累了,只皱眉抗议了一下就又睡过了去了。
不过再累,她也没松开手里的那片衣角。
再次醒来,她感觉到嘴里甜甜暖暖的,嗯,这次味道对了,是糖水。
被宠着的小孩才敢挑剔,周小安虽然还没完全清醒,却已经很聪明地知道自己现在可以任性一下了。
终于,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任性地按自己的喜好提她的要求了。
虽然只是一碗糖水,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她终于不用假装自己什么都能解决,连生病昏迷潜意识里还是在苦苦撑着了。
小叔回来了,真好。
“这能行吗?不喝药只喝糖水?刚见点儿好……”周小贤试探着嘀咕,说到最后自己也不坚持了,只是感叹,“从小也没见小安这么病过,高烧喝点葱姜水发个汗就过去了。”
这一大病怎么还变娇气了?
不过她没敢问出来,紧盯着周小安喝糖水的那两个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几乎把她喝进去的每一口糖水当成圣水。
好像只要她喝进去了就能起死回生一样,见识过这两个人的劲头,她可不敢再触霉头了。
小土豆也有点担心,“安安不喝药行吗?”
小叔好像也有点不确定,可是他很确定一点,“小安想喝甜的。”
好了,两人达成共识了,想喝甜的就先喝甜的吧,那碗药就先放着,等会儿再说。
现在只要是她能喝进去,想喝什么都得满足!
周小安满意地哼哼一声,觉得自己终于受到了应有的病人待遇。
可惜,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明白那声稍微重点的呼吸代表的是什么。
又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恢复过程,等周小安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醒来先看看自己的手,那片衣角还在,是55式军官夏季常服的外套,搭在她的床边,小叔人却不在了。
她艰难地转动脖子,在屋子里找了半圈,一下对上周小贤惊喜的笑脸,“小安!你终于醒了!”
周小贤看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妹妹,眼圈一下就红了,“你说你!你可急死人了!”
扑过来就拍了周小安一下。
周小安浑身哪都疼,被她拍得简直要翻白眼儿了。这手可真不是一般的重!
周小贤却不自知,一边抹眼泪一边问她,“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快半个月了!大夫都下了两回病危通知书了!要不是小叔及时赶回来把你送到这儿,你现在早就进火葬场的大烟囱了!”
周小安这才注意到,她住的是单人病房,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放了两个花瓶,插着新鲜蔷薇和一大丛野菊花。
靠窗放着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和茶几,她床旁边还有一张躺椅,刚刚周小贤就睡在上面,上面放着厚毯子,是给陪床的人晚上睡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