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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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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转过身,朝陆晚晚伸出手,她一笑,握着他的手掌,跳下了马背。
  裴恒又走到陆晚晚身边,手一抬,就要跪下:“末将护驾不力……”
  话未说完,陆晚晚便扶着他的手,笑道:“将军多礼。”
  她如今是男扮女装秘密出京,她暂时不想将此事张扬开来,以免增添麻烦。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加诸其身,使她做很多事情都不便。
  裴恒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话锋一转,道:“两位路上辛苦,府上已备好热汤饭菜,请二位移驾。”
  谢怀琛点了点头,道声好,便往刺史府去了。
  到了刺史府,裴恒领着谢怀琛,另有一名女子带着陆晚晚进院梳洗。
  她生得极其美貌,顾盼间神采飞扬。裴恒跟她说过谢怀琛和宋之渺即将到靖州。即便远在靖州,她还是听说过这位安平大公主的名号。今年册封,极受帝宠,是皇上的掌中珠。因此她格外热络,道:“妾身见过安平公主。”
  陆晚晚见她进进出出打理府上诸事,以为她是裴恒的夫人,便道:“多谢夫人。夫人无须多礼,我乃微服出京,从今往后夫人唤我宋皖便可。”
  “是,宋小兄弟。”女子点了点头,福了一礼,又道:“妾身名叫宓兰。”
  陆晚晚颔首,入内沐浴去了。
  一路辛苦,她的脚上走出了不少水泡,此时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总算缓解了疲劳。
  她靠在浴桶壁上,想到近两个月来离奇的经历,就觉得不可思议。
  重生回来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场冒险,明日如何,根本无从得知。
  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有谢怀琛,同他在一起,她便有源源不断的勇气,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沐完浴后,裴恒派人来请陆晚晚前去用膳。
  陆晚晚收拾妥当,换了身月白色的男装,往前厅走去。
  谢怀琛正在厅内和裴恒说什么,忽听下人来报说谢将军的参谋来了,举目望去,那人丰神俊逸,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厅内随侍两旁的丫鬟不少纷纷侧目。
  谢怀琛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头。
  夫人比自己生得讨小姑娘喜欢,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欢喜的事。
  晚上陪宴的依旧是宓兰,她巧笑嫣然,在裴恒身旁坐着,招呼宾客,十分大方得体。
  陆晚晚没什么胃口,这些天餐风露宿,败了胃口,草草吃些东西便再吃不下。
  厅上男人们又在说家国大事,她听得头昏脑涨,便起身告辞,回院里歇着去了。
  月底了,星子无几,刺史府的轮廓在黑夜中若隐若现。陆晚晚身后跟了两个奴仆,为她引路。
  从前厅到她居住的院子要经过后园,园中黑漆漆的,奴仆提着风灯照路,看得还是不怎么清楚。
  忽然,身旁的树上忽然飞出一样东西。
  她侧身一闪,将将避开,却是一粒石子从袍角擦过。
  她皱了皱眉:“是谁?”
  一回头,身后却没有人。
  奴仆神色紧张地催着她离开。
  她理了理袍角,困惑地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两步,身后窸窣的声音又传来,不意间又飞来一个东西。
  她闪身一避,竟又是一粒石子。
  “到底是谁?”陆晚晚声音中有些愠怒。
  引路的两个婆子急得都快哭了:“贵人,咱们快走吧。”
  一道人影从树影丛中一闪而过。
  陆晚晚撇下奴仆,追了过去:“是谁,站住。”
  奴仆急忙去追她。
  那道身影在园子里穿来穿去,似乎对地形很熟悉。他跑得极快,陆晚晚紧追不舍,没多久,两名婆子便被甩到身后。
  她四顾了一圈,道:“人走了,你出来吧。”
  话音刚刚落脚。
  她身旁的树上便传来一阵声响,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就跟猴儿一样灵活,三两下便蹿到陆晚晚身旁。
  陆晚晚低头一看,原来是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个弹弓,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溜溜地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陆晚晚身上,脆生生地问道:“你就是来府上的贵人吗?”
  陆晚晚觉得好笑,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孩儿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默了一瞬才讶然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陆晚晚笑着说:“你力气不大,弹弓使得却很准,还会预判,知道我会怎么躲开,对不对?”
  小孩儿觉得她更神了,点了下头。
  陆晚晚又说:“所以你每次都避开要害,只是想我注意到你,然后带我到这里来是不是?”
  小孩儿眼中涌现出崇拜的目光,他猛点头。
  陆晚晚蹲下身问他:“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小孩儿吸了吸鼻子,眼睛濡湿了些许,对她说:“你可不可以救救我娘?”
  “你娘?”陆晚晚纳闷。
  小孩儿双手捏着弹弓,垂头丧气的,一脸就快哭了的模样,说:“我娘生病了,他们都说她快死了。我不想她死,你可不可以救救她?”
  陆晚晚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瑜儿。
  瑜儿当年也就他这般大,他自己都病得厉害了,还捧着她的脸,奶声奶气地哄她:“娘亲,瑜儿不疼,你别哭。”
  她揩了揩濡湿的眼角,站起身,牵住他小小的手,说:“带我去找看看你娘。”
  小孩儿仿佛被她牵得不好意思,低了低头。
  他走在前面带路,很快便来到一处破落的院子前。
  他指着大门说:“我娘亲在这里。”
  陆晚晚点了点头。
  他小手轻轻勾着陆晚晚的手指,说:“你别怕,我走前面。”
  陆晚晚嗯了声。
  等她走进去之后,便明白过来他为何让她别怕,院里很荒芜,破败得就跟废墟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踏过坑坑洼洼的地面,走到正屋前,屋里亮着一盏烛火,火光微弱,因风摇曳。
  “母亲。”小孩看着那微弱的烛火,便撒开陆晚晚的手扑腾了进去。
  屋内靠窗的地方搭了张床板,上面躺了个女子,身形瘦削得几乎脱相了,只有嘴一张一合,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小孩扑到她身旁,去拉她的手,眼泪汪汪地喊她:“母亲,母亲你醒醒。”
  女子听到他的声音,强睁开眼,神采微弱的眸子里亮出了一丝光芒,两行清泪从她眸子里滚滚而出,她分明想靠近,却将他一个劲地推离:“修儿,你怎么来了?快走,你快走,不要来找我。”
  修儿扎进她怀中,抱紧她细弱的腰肢,哭喊道:“母亲,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在这里。”
  女子挣扎想摆脱他的桎梏,拼命挣扎间手碰到桌案上的灯盏,灯台翻转,差点掉到床上,陆晚晚眼疾手快扶着灯,将修儿拉开了些许。
  他不肯,还挣扎。
  陆晚晚抱住他的双手,不让他乱动,声音里有些许威胁的意味:“你再不乖,我就走了。”
  他一下就老实了,乖乖地不动,窝在陆晚晚怀中,可怜巴巴地看着床榻上的女人。
  陆晚晚见她满脸病气,许是害了重病,又见她不愿修儿靠近,当娘的哪舍得下孩子,当是害了什么会传染的病。她将修儿抱开了些,问修儿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修儿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哭着说:“他们说我娘得了鼠疫,不许我来看她,也不许给她请大夫。”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女子咳了一声,竟咯出一口血。
  修儿又要扑过去,陆晚晚抱紧了他,不许他动。
  女子抬起头,气息奄奄地对陆晚晚说:“公子,求求你,把修儿带走。”
  修儿也不动了,他怕陆晚晚真生气,转过身抱着她的双腿,哭道:“我娘亲不是得的鼠疫,她是被人下了毒,不是鼠疫。”
  陆晚晚悚然色变。
  女子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咳得满脸绯红,胸口一阵阵地起伏,气息粗重,张了张嘴,却连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陆晚晚见她的情形,心下暗道不好,她转过身对修儿说:“你带我出去,我去给你母亲找大夫,好不好?”
  修儿抹干脸上的泪,重重点了下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忘了眼床榻上的女人,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走。
  “你叫什么名字?”陆晚晚柔声问他。
  他说:“我叫裴翊修。”
  他竟然也姓裴。
  “裴恒是你什么人?”
  他顿了下,才小声说道:“他是我爹。”
  原来他是裴恒的儿子,想必他娘是裴恒的妾室。以色侍人,色衰爱弛,遭到嫌恶了。
  陆晚晚默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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