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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阿德斯深为了解,他根本不相信阿德斯的手脚只会在外围动。多年以来,阿德斯的目光一直是紧盯他本人和他最在乎的人,所以,他这一次的行动当然更不会例外。
阿德斯既然敢把订婚仪式的地点选在他的酒店,那就证明他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的。因此,在采月一个人单独呆在化妆间里时,萧天派他的手下进了化妆间。
萧天的手下用特制的发射器向采月发射了麻醉针,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微微一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醒过来时,却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样,只是头微微地有些昏沉。
采月现在才明白,在她昏过去的那几分钟里,萧天的人把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佩带上身的电子炸弹给拆除了。
一时之间,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要与之订婚的男人,居然居心叵测地在项链里安装了炸弹要炸死她,而她一心要对付的男人,却想尽办法、暗暗地救了她。
事到如今,阿德斯的底牌已全部出完,结局却是彻底的输。
他十几年的处心积虑、八年的时间里顶着一张假脸、顶着一个虚假的身份活着,最终,他却还是输了。
阿德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渐弱,他看向了采月。
采月也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这个差一点就成为了自己未婚夫的男人。
因为大量的失血,阿德斯古铜色的皮肤有些变得青灰了。他用单手取下了那层让他的眼瞳呈蓝色的超薄隐形眼镜,露出了他原本的褐色眼瞳。
这是一双甚至比那蓝色的眼瞳更迷人的眼。此刻,这双眼睛没有阴冷、没有愤怒、甚至也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平静,无比的平静。
“周采月,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坏。我在燕纱给你讲的我和我爱人的故事,并不完全是假的。
我出生和生长在一个冷血的家族,我原本想要和我最爱的女人在完成对家族最后的责任后,想办法脱离家族、脱离那种罪恶的生活。是萧天毁了我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毁了我对未来的希望。他将我重新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只为仇恨而活的空心人。
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良知?披着所谓正义的毁灭,只会带来更多更大的毁灭!
对于我这样一个随时准备面对死亡的人来说,死亡就是对我最大最好的解脱。现在,我的世界,即将进入完全的黑暗和平静,而你们的明天,却未必会比我美好!”
说着,他双眼紧盯着萧天,手腕猛地一翻,将腕表的表盖对着桌面使劲拍去。
萧天大叫一声“快趴下”!然后猛地抱住采月就往地上一滚。
裘岩在萧天的叫声发出的几乎同时,也是直接往地上扑倒。
立刻地,会议室里响起一声沉闷的巨响。
两秒后,采月才有些反应过来。
她惊魂未定地眼开眼,发现萧天正趴在他的身上,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她觉得她裸露的肩头仿佛有点什么东西喷溅在上面,热热的,粘粘的。
她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萧天受伤了!
“你伤哪了?”她急切地问道。
萧天冲她幸福地微笑着:“本来伤了心了,见你还关心我,就又好了。”
采月知道他这是没事又耍油嘴了,就用力地一推,把他推开了,嘴里还叨咕了一句:“死沉死沉的,别压着我。”
萧天本想再逗她几句,想到裘岩就在一旁,就忍住了,只说了句:“别看,捂着眼睛离开这。”
可是晚了,采月已经朝阿德斯刚刚所坐的位置看过去了。
036 惊吓过度
这一眼看过去,采月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肩上的东西是什么。立刻地,她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然后就要吐。只是她这会儿完全是空腹,只吐出来几口酸水。
再一看自己的胸前,因为萧天刚刚正面地压着她,萧天胸前衬衫上的血都渗到了她白色的婚纱上,红通通的一片让她觉得眼晕。
婚纱上那红通通的血腥一片,让采月又是好一番猛吐。
萧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别看非要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我的话?”
现场在吐的不只采月一个人,裘岩也在吐。毕竟这个世界上,有机会像萧天那样见惯这种血腥场面的人,实在是并不多。
萧天报歉地冲裘岩说道:“对不起,让你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不过,恐怕我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裘岩努力压下各种身心的不适,问道:“什么事?”
“我和采月现在都是满身是血,实在不适合出去见人。所以得请你代替我出去向哈曼德的父母解释一下。另外,立即报警,将现场封锁、消息也封锁。不然,我这酒店就没人敢再来了。我和采月现在得上楼洗个澡,等警察来了,你先帮我应付着,稍后我会亲自出面解释和应付。”
裘岩点了点头:“明白。”
于是,三人将会议室门锁好,然后兵分两路。
萧天带着采月直接通过专用电梯,去他在酒店的保留套房。裘岩则是打电话报了警后,让酒店工作人员到酒店一楼商场买了套新的衣服换上,然后就直接去了订婚仪式的现场。
采月的双腿完全是软的,人已经是近乎痴呆了一般,根本没法好好地走路。萧天的身体因为用假死药,也暂时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没办法抱她,所以两人基本上互相搀扶着上的楼。
进了套房以后,萧天依旧没有松开采月的手,看着她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萧天,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萧天进了一间浴室,采月自己也慢慢地挪着步进了另一间浴室。
她连婚纱都没脱,就直接打开喷头,对着自己开始猛冲。
一想到刚刚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到现在她都一个劲地想吐。
她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肩,上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水冲掉,但她依旧使劲地揉着,直到把肩膀揉得都发红了,她才腿一软地坐倒在地上,任喷头的水就这么直接地淋在她的身上。
水打湿了她的婚纱,婚纱不吸水,那些从萧天衣服上沾来的血,就被水这么一点点地冲着,面积越来越大的红色让采月猛然清醒了些,她赶紧拉开拉链把婚纱褪下,却没力气站起来,只好坐在地上把婚纱完全脱离。
血色的婚纱再次让她想起了,会议室里那血腥到极致的一幕。她又开始吐,这回连酸水都没有了,只是胃一阵阵地抽搐和翻涌。
成为萧天的女人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她见识死亡的次数,就已经超过了她从出生以来的总和。
她现在才明白,当初在萧天的车里,为什么会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那么重的逼人的杀气。还有在她被堂姐周莉绑架的那屋子里,为什么萧天身上会有地狱修罗一般的煞气。
要尝过多少鲜血、杀过多少人,才能喂出那样的杀气和煞气?
所以,她所爱的男人是个时常与死神对话的人,至少曾经是。所以他才会年纪轻轻就立下遗嘱?
采月垂着脑袋坐在地上,正失神地发着呆,却突然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穿着酒店托鞋的男人的脚。
她吓得“啊”地一声大叫,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光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的萧天正站在她的面前。
这会儿的萧天,人已经恢复了不少,刚醒过来时的那种虚弱状态已基本不见,脸色也好了很多。
他把喷头的水关掉了,然后蹲下来,捋了捋她被水冲到额头和脸上的湿湿的乱发。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伸出双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水滴,温柔地道着歉。
她的脑子这才回归了些正常,“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有锁门。”
她这才发觉,因为阿德斯自爆而亡的恐怖惨状,她受了多大的惊吓!连洗个澡都会忘了要关门!
她不知所谓地“哦”了一声,人还是有些呆呆的。
“还洗吗?”萧天看她衣衫完整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样呆坐着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她“啊”了一声,仿佛根本没听懂萧天问她什么。
“警察应该就要到了,你身为在场的重要目击者,是一定要接受询问的。”
她这回干脆连“啊”“哦”都没有了,就只是呆呆地看着萧天。
刚刚在会议室里,因为受萧天之死的刺激而变身成女杀手的她,现在连一丝丝杀手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完全就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萧天见她这样,知道再多说什么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就直接伸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