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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颤抖着说:“我,我来例假了……你别这样……我好怕……”
“滚!”
男人抬手指向门口,怒气冲冲地吼道。
一个“滚”字,震得房内的空气都在颤动,余音在唐虞脑子里到处乱撞,吓得她浑身一凉,踉踉跄跄地就从床上滚了下来,贴着墙根一路扶着冲出去,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披头散发,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就夺路而逃,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他重新抓回去再次蹂
躏。
蒋越城煞气逼人的眼,就这么直直地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都没有发觉她究竟走了有多久,只是木然地站着,舌尖发麻,伤口的疼也似乎没了感觉,跟他的心一样木然。
空气里,暧昧的气息一点点散尽,灼热的温度因为那一个染满戾气的“滚”字,陡然降低,明明是大夏天,却寒意入骨,让他的心一凉到底。
说不后悔,是假的。
说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
唐虞跌跌撞撞地破门而出,在一双双惊诧狐疑的目光注视下,闷头飞奔,发足狂跑。她来不及等电梯上到五十六层,直接从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跑了下去,几乎是一步两个台阶地往下跳,腹部拉扯得生疼,也不顾,一口气冲下了五层楼,才气喘吁吁地贴着墙壁滑坐在地。
心脏,狂跳不止,乱得如一团麻。
拼命地理,拼命地解,却都无法在这一团乱麻中,理出个头绪和答案来。
她仰首,看着头顶一圈圈环绕而上的空荡荡的楼梯,形成深不见底的漩涡,而自己,就在这漩涡中无助地张望,想要逃离,却发现身不由己。
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感觉,手掌攥成拳头,却依旧在抖个不停。
她将拳头放在嘴中,咬着,刺痛的感觉传来,才终于让她渐渐找回身体的感觉和脑中的意识。
呜咽声,从唇齿间淡淡溢出,她拼命堵住嘴巴,将一声又一声的抽泣闷在喉咙里。
空荡荡的楼梯间,是她极尽压抑的抽噎声。
上方,男人黯然的身影隐在一片阴暗中,是光线找不到的地方,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黯然无光。
蒋越城没有走下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特别近,仅仅是一层楼梯之远,只需三秒钟就能相见。
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很远,特别远,远到他怎么都望不到终点在何处,她的身影,怎么都抓不住握不到手中。
他静静地听着她的哭泣,每一下,都将他原本揪紧的心,揪得更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
唐虞哭累了,眼泪哭干了,才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步一步地恍惚着走下去。
她不乘电梯,就凭着一双无力又酸软的腿,硬生生的,走下了五十六层。
等到了一楼时,她都觉得这腿不是自己的了,又麻又痛。
“小姐你还好吧?”前台接待看到她失魂落魄地从安全通道走了出来,连忙上前,“需不需要我……”
唐虞摆摆手,扯着沙哑的声音说:“谢谢关心,我……挺好的。”然后就继续恍惚地走。
她的身后,安全通道门处,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形立在那里,就那么定定看着她走出公司大门,然后返身,又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蒋越城知道,追不追出去于自己来讲,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了。她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也就只是在身后默默跟着,默默悔恨,然后再将她走过的这痛苦的路,重新再走一遍,似乎这样就能让心不那么生疼。
外面。
阳光热烈,一片生机。
唐虞闻着太阳焦焦的味道,感受着滚烫的光线刺着自己的皮肤,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知道,现在并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无论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要紧事情并没有解决,她不能这么颓废。
路边,白色的捷豹上走下身着西装的男人,看到她这副似鬼一样的模样,一句话不多问,上前将她拦着塞进了副驾驶。
“刚才我已经上网看了最新报道,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始末,蒋越城他怎么说?”季唯贤将车子开上了主干道。
唐虞缓缓摇着头,目光呆呆的,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是先去一趟学校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景大的学生,出了这样的事,我得和教导员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季唯贤点点头,又安慰了她几句,便不再逼问下去。
……
到了景大,那些记者已经散去,门口的保安看到她,狠狠翻了个白眼,估计是因为唐虞的缘故,挨了骂,心里不爽。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低着头,被男人揽着走进校园。
来往的学生好多都听说了钢琴大赛时,唐虞出尽风头的事,现在又突然传出这样爆炸性的新闻,大家的态度毫无疑问地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有两名相互挽着的女学生从他们身旁走过时,纷纷向唐虞投去了不屑与鄙夷的目光,还旁若无人地大声交谈起来。
“哎,你看啊,那不是咱们景大钢琴系牛得不行的唐虞吗?昨天你还说她是女神呢,快去,和你女神要签名!”
“快打住快打住!女神?她才不是我女神呢,我女神怎么能是一个被包养的情妇?说出去我嫌丢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这社会,只要不知廉耻,没脸没皮,就可以找个金主养着自己,不劳而获的事情谁都想干啊!再说了,人家唐虞钢琴弹得好,长的又漂亮,有资本!你啊,想让人包都没人要呢!”
“我如果被人包养了,我爸妈得揭掉我一层皮!不过这么说也对,听说唐虞没爸爸,妈妈还是个神经病,她都见不上几面呢,没爹没妈的孩子走上歧途也是正常,咱们要理解才是。”
一路冷嘲热讽,却是欢声笑语。
唐虞停住脚步,将头低得深深的,忽然有热盈盈的液体从眼眶溢出来,连忙仰头,让苦涩的泪水倒流回去,眨眨眼睛,觉得头顶的阳光太刺目了。
“别难过,你是我的学生,什么样子什么品行,我一清二楚,不用管别人怎么评论。”季唯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着俯身看着她,修长的食指在她湿润的眼角划过,蹭掉几滴清泪,温和地抿着唇角,“多大点儿事,哭成这样?你不是本来就喜欢蒋越城吗?不舍得离开他,连出国深造都不要,现在干脆直接趁着这个机会,公布关系好了,做他正式的女朋友,总能让这些舆
论消失。”
“你不要和我提他!”唐虞一听到蒋越城的名字,立刻炸毛,“季老师你就是故意的!你埋汰我!谁说我喜欢他了?要不是他一直替我妈妈交着高额的看护费和治疗费,我才不在那别墅里待。”
“这些我也可以帮忙,所以,直接搬出来吧?”季唯贤的声音凉了凉。
他不懂,为什么到了现在,唐虞还在骗他。
她母亲为什么在精神病院,蒋越城的父亲又是如何发生的车祸,他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全都查清楚了,而唐虞还是在用这种蹩脚的理由骗他。
明明是在那男人身边受苦受难,却佯装心甘情愿,这不是在糟贱自己吗?
他也是太冲动,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就出了国,如果当初知道唐虞是为了蒋越城的父亲的忌日,才错过了机会,那他肯定会直接将她带走的。永远不回来,不受气。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他也在不断问自己,提醒自己。他已经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和唐虞的六岁之差,有两个代沟,他不能再在这半大的丫头身上挂着心,总得按照家里的意思,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才行。
可是,他发现这行不通。
否则他也不会回来。
对这丫头……恐怕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么简单。
“搬出来?”唐虞眼眸一黯,嗫嚅,“这……有点儿困难。谢谢季老师的好意。”
季唯贤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推着她继续走,耐心地劝慰起来。
……
教导室内,唐虞的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心慌意乱。
“导师,我真的是无辜的!他们不能就这么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女导师一脸为难,右手握着钢笔,在一张用废了的稿纸上一直点,点出密密麻麻的痕迹来,“这不是我说不取消,就可以不取消的。唐虞,老师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相信。这大赛你也明白,重要性不用多说,而你的水平又特别高,很可能会拿奖,景大是不会让一个正处在风口浪尖,背着一身骂名的学生站上领奖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