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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心巧面部僵硬，冷汗唰地一下下来了。
那神色变幻之突兀，想藏都藏不住。
三双眼睛飕飕飘过来，盯住她。
严心巧磕磕巴巴：“我、我当时只是想知道咱们遇见的那个超级男神是谁，就拿着念念的画去找我姐，我、我没想到她会传出去啊！”
“我去，那陆学长肯定想歪了，难怪他今天拼命撮合你和沈学长。”
如果说刚开学的时候，他们还会以为秦念画沈泽林是因为男女层面上的喜欢，后来翻翻她的画册就知道了……
整一男神后宫，而且里头占比最多的还是顾辞，同人画数量差不多得占百分之八九十。
顾辞是她盖章说过不会吃的窝边草。所以她画册中的众男神，在寝室人眼中也变得关系纯洁了起来。再怎么说，她要喜欢，也得先喜欢后宫之主的顾辞不是？
如果歪打正着也就罢了，当时的沈学长似乎完全没给反应。
虽然之后依旧对秦念绅士温和，众人也不由考虑到这份温和，会不会是单纯地因为秦念是他想签的画手大神。
分析起来，两人都没那意思，突然被他们起哄闹这一出，多尴尬。
几人设身处地地想想，秦念这餐饭吃得可谓形同嚼蜡了。
严心巧快哭了：“真的对不起！我马上和堂姐说，让她别再外面乱传了。”
秦念没有责怪的意思，她知道拍画的人没有恶意。
要不然严心巧也不至于兴致勃勃吃瓜，半天都不知道瓜是自己种的：“没事……呃，不过还是麻烦你姐姐不要传了。”
传言难免被人添油加醋，几经相传便不再是原本的模样。
她回寝室后坦诚说出，也是为了避免给人遮遮掩掩的感觉，会多想。
“有关这件事我会去和学长道歉的。”秦念喝了口水，小声，“之前气氛不太对，我没好意思开口。”
陆成见在线当红娘的话都说出来了，她哪敢冒头，引火烧身？
她嘴笨又慢热，根本适应不了那样的气氛，简直手足无措。好在沈泽林学长同样没给反应，没让陆成见继续闹腾下去。
憋到回来了，她才敢把事实说出来。
严心巧想到她小心翼翼又纠结的模样，感觉自己特别对不住她，过去抱了抱她：“那你准备怎么说啊……”
秦念脑子里也是乱哄哄地：“V信吧。”
她现在根本没勇气和颜面和他打电话。
严心巧：“……”
好吧，虽然我想问的你打算如何措辞，而非通过什么渠道。
秦念重新拿起手机，
严心巧跟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秦念低眸看去，顾辞已经回了她报备的短信，简单地一个字：“嗯。”
感觉有点……
冷淡的样子？
大概是在工作吧。
秦念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给沈泽林发消息。
先手一个黑白熊猫跪拜，标写“对不起我错了”的表情包。
“学长，今天那张图是我画的，真的很抱歉。”
“我画图的时候还不认识学长你，就一面之缘，所以没能找到你要授权。图片存在电脑里，没有外发过，这次照片流出去是我不小心。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信息发出去，沈泽林很久都没回。
秦念在寝室里转圈，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好像每次和沈泽林发消息，都是这种心神不宁的情绪。
……
某公寓高层。
沈泽林系着浴巾的腰带，从浴室里走出来。
浴室的雾气随着门的开启四散开来，沈泽林的发尾湿润，原是要先回房间吹干头发的。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拖住了他的步伐。
……
叮咚~
秦念收到了回信。
和严心巧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点开屏幕。
沈泽林：“没关系。”
秦念深吸的那口气长长地吐出去，落定了。
虽然有些冷淡，但他肯原谅就好，正要说谢谢。
叮咚~
沈泽林：“如果实在觉得抱歉的话，请我看电影吧。”
沈泽林：“我听严心巧说，你有《妲己》的点映票。”
如果说刚才还有些冷淡的话，这会儿就是再给她下台阶了。
秦念感激不已，想起晚上吃饭他请客的事，当即答应下来：“好的。”
隔空给严心巧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事情已经处理妥当。
再次输入。
“学长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去把票送给你。”
“？”
“嗯，点映的票是别人给我的，已经取出来了，有两张。”
沈泽林坐在沙发上，看着信息，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是……婉拒的意思吧。
末了，轻轻自嘲地笑了。
都说人最大的错觉，是对方喜欢自己。
这样的错觉在他看见陆成见展示的图时，达到了巅峰。
或许徐徐图之会是另一番的境地，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是他过分自信了么……
沈泽林苦笑。
回复道：“我以为你有多余的票。如果只有两张，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回信刚发过去，捏在手里的手机便再次震起来。
沈泽林点开，微信里多了一条消息，有人发来请求添加好友的邀请。
头像是一个像甜筒一样的机器人。
明晃晃地写着：“沈学长你好，我是顾辞，想和你认识一下~”
沈泽林：“……”
第76章
十一长假的前一天晚上，寝室的人便走光了，只剩下秦念一个留下“看家”。
她原想还是把电影票送给沈泽林，但最近一次的社团活动他并没有出席。问大四也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早搬到校外去住了，一般只在专业课程上会出现。
票送不出去，放着也是浪费，秦念于是约了同样留守学校的顾辞。
顾辞10月4号当天会随姚教授和实验室项目的学长们去参加一个科技展，行程上是下午结束。顺利的话，两人可以一起吃个饭，然后去看电影。
科技展要进行一整天，是各实验室将项目成果面向社会的一次展示和招商，集结了来自各大名校的前沿作品。
这样的会展对科技谜来说是场盛典，但对秦念这样的科技盲来说，无疑是种摧残。
顾辞因此并没有特地邀请她，但在她给他送“爱心午餐”的时候，塞了几张门票过去：“无聊的话，可以来看看。”
话说得轻描淡写，脸上全是期待的：“来看我吧~”。
秦念笑得不行，乖乖把票收下了。
……
十月一号是安洋的生日。
他们小团伙的人有意再聚，定在顾辞家里给安洋过生日，秦念自然也受邀去了。
秦念原本以为到场的都是男生，她一个人会有些不方便。
没想到她到后不久，郝梵也到了。
冲进门就给她一个熊抱：“呜呜呜，我们小仙女又漂亮了~有男朋友了不？快来给我么一下。”
此话一出，客厅地毯上围坐着打手游的少年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顾辞从厨房端出一个巨大地果盘，经过郝梵的身边时特地停了停，瞥了眼她撅起来欲印在秦念脸上的唇，友善地微笑，“过来吃水果？”
郝梵打了个哆嗦。
从秦念身上下来，整理好衣服，淑女地跟上去：“哦哦，好~”
秦念：“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这么怂。
……
今天的主角是安洋。
人工智能社的小伙伴们难得再聚，饭桌上显得格外热情，你一吆喝我应和，稀里糊涂喝起酒来。
只有顾辞婉拒了，他明天要进实验室准备会展的收尾工作，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安洋原本在秦念眼里是个挺清冷傲气的小哥哥，两杯酒灌下去，刚开始还开开心心的，转头抱着郭青藤直抹眼泪。
起初问他怎么了，不肯说，再灌一杯，呜呜哭出声来：“劳资失恋了，懂吗！劳资失恋了呜呜呜呜，别他妈再问了！！”
因为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喝酒，没有分寸，几轮过后，歪七倒八遍地摊尸。
有些人酒品还算可以，譬如安洋，嚎过之后躺在沙发上默默抹眼泪。齐宇涵也算，抱着马桶狂吐过后，倒厕所地上就睡了。
郭青藤很奇葩了，抓着顾辞不放，絮絮叨叨得说他最风骚的过往：“我妈妈说我小时候可招人喜欢了，圆溜溜的眼睛，红红的小嘴，靓过吴彦祖。读幼儿园的时候，很多小姐姐非要亲我……”
顾辞：“……”
小胖还留有一点意识，狂笑着给安洋拍视屏：“这狗贼天天和我炫耀一堆妹子追他，是他自己不肯要，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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