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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医院是探病的。然后路过正好看到了我家这一幕热闹。
我学着他吞云吐雾,烟真是个好东西,抽了一晚上抽得我心都麻木了。
脚尖在一堆烟蒂上面画圈圈:“顾南笙,我想报仇。”
报仇,我是认真的。
不管二十年前,我妈是不是被余洪盛设计而出了电梯事故,但这二十年后的最后一击,却是余洪盛给的。我发誓,我绝不能让他好过。
顾南笙睨着我:“想好了?”
“嗯。”
“好啊,那祝你成功。”
顾南笙说的轻飘飘的,一点也没把自己列入我的计划里。
我双手搭在阳台上,冷眼看着指尖的一点星火在空气里寸寸成灰。
我说:“顾南笙,你也被人追杀,你的司机都被人砍成那样了,难道你不报仇么!”
下巴突然被攫住,他修长而粗粝的指尖摩挲着我,冰冷的触摸叫我的心慢慢提了起来。
那张薄薄的唇,吐出残酷的旨意:“余念,我顾南笙是个生意人,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一旦决定踏上我这条船,你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绝不后悔。”
他一脚踩灭了烟蒂,大踏步离开。
我眼睁睁看着他清冷孤绝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我面前。
抓起他遗落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三根手指头捏着烟蒂尾部,感觉自己也有了点他的冷酷和无情。
一颗烟抽干净,我最后看了一眼太平间的门,踩着一地的烟蒂朝顾南笙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换了个地方抽烟,在许敬的病房门前。
见到我来,眸子里闪了闪,“有事?”
“没事。我等你一起回去。”我看着他说:“今天开始,我做你的司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朝他伸手:“车钥匙。”
他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半晌后才微微笑了起来。薄凉的唇弯出来的弧度特别好看,却也叫人从心底渗出冷意来。
“好。这才应该是叶茗蓁女儿的样子。”
紧紧地把车钥匙捏在手里,捏得就好像是我下半生的目标。
第22章 兔死狗烹
夜深人静,飙车路上,路虎在他的随意操控下溜得飞起。
“绑好安全带。”顾南笙说,自己个却又没绑。
二百多的时速飞在城市的深夜街头,交警寥寥无几,就算有心想拦也拦不住。
我偷眼去瞄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全是阴沉沉的色调,心里莫名的有点不安。
顾南笙这个样子,还挺可怕的。
我们绕着城市飙了一圈,最终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前下了车。
停车场里面有个特别隐蔽的小门,顾南笙带着我过去,打开那小门。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杵在那里,拿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见我们进来,他叫了声“笙哥。”
而另一个则被五花大绑着蹲在角落里,一脸惶恐不敢出声。见我们俩出现,他的那脸更成了垂死挣扎。
我下意识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顾南笙说:“这里没有摄像头。”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监控里的那个人。”
我顿时激动起来,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所以,拔了我妈氧气罩,给她体内打毒药的人,是你?”
那人刚开始还使劲摇头,我啪啪啪几巴掌下去他就老实了,连忙说:“大小姐真不关我事,我只是收钱替人办事,我……”
“谁收买你的。”
“这个真不能说,我们行业有规矩,我要是告诉你了,我们老大会打死我的。”
我放开了他,径直跑回车里发动了车子。
对着那人直直地撞过去。
那人手脚都被绑着,根本就沦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挡风玻璃前,车子越靠近他,他就越发恐惧,丧心病狂地大叫救命。
就这时,有人一脚踢过去,将他像球一样踢开了,而我的车子,堪堪贴着他的脚过去,撞上了那扇小门。
门扉被撞掉了,发出轰然倒地的声音,一阵尘烟滚滚。
顾南笙打开车门坐进来:“你想撞死他?”
“他杀了我妈,我撞死他是应该的!”可惜的是眼看就成功了,顾南笙的那一脚害我功亏一篑。
“呵。”
顾南笙轻笑一声,打开烟盒丢了根烟进嘴里,划了根火柴点上。
“我要是你,我就把他放了。”
我扭头看他。他面无表情。
“黑道上有个词,叫借刀杀人。”
一口白烟徐徐而上,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草。”我愤怒地狂拍方向盘。
这特么的真是个操蛋的结局。
顾南笙的手下两刀子下去解开了那人身上的缚绳,再狠狠踢了他一脚:“滚!”
那人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你说真的?”
“废话!再不滚,就没机会滚了!”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当真跑地飞快。
顾南笙在车里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悠悠地说:“跟上吧。我们去看看他的结局。”
凌晨四点,我们跟踪那个人到了码头。
车子隐匿在黑暗中,熄了火,我跟顾南笙于这黑暗中,就像两个伺机涂炭生灵的恶鬼。
那人在码头等了十几分钟,便等来了几个伙伴,我分明看得到他脸上扬起的欣喜笑容,还伸出手估计是比划着要酬金。
但是,来的四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掏出匕首,往他身上狠狠地扎了一刀,两刀,三刀……
然后被套了麻带,丢了下去。
顿时全身血液,从头凝固到脚。
第23章 你的善心,救赎不了别人的罪恶
虽然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在我面前,但是真正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冷意。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杀人。
朝阳慢慢升起,金光洒满大地,码头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而顾南笙携着我到码头去转了一圈,他说他在陪我看朝阳升起。
干净的晨阳总能洗去一切黑暗的罪孽。
我抬眸看顾南笙,他的脸平静的就好像真的是在这陪我看朝阳。
“顾南笙。”我迷离地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冷血。”
顾南笙的视线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半晌才回了一句:“冷血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血可以冷了。”
他的手握着我的肩膀,眸子里全是看不懂的癫狂:“余念,你记住,这个世上,不是当个好人就会有好报的。你的善心,救赎不了别人的罪恶。”
“一味地忍让和宽恕,只会换来别人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反击,才是捍卫自己最好的武器。”
不久之后,有人发现了那具被抛的死尸。
警察赶过来采集了几个笔录勘察了现场之后,就拖着尸体走人了。
我跟顾南笙站在岸上,冷眼看着这一切。警察过来询问我们情况,顾南笙说我们早上才来的,什么都没看见。
警察看向我的时候,我配合地点头,一点点微澜的情绪被顾南笙握在手里,化成冷意。
我发现,我似乎也在渐渐变得冷血。
顾南笙,他在用他的方式,调教我。
我给他送到医院,自己则去联系殡仪馆。
医院负责殡仪交接的医生竟然跟我说,我妈已经被接走,送往殡仪馆火化去了。
这个消息叫我瞬间跳脚了:“谁接走的!”
“叶茗蓁女士的丈夫,余洪盛余先生。”医生合上本子,对我的怒火有点莫名其妙:“余先生已经预定好了上午十点的火化时间,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真不知道你在激动什么。”
余洪盛,你竟然敢背着我偷偷地把我妈拉出去火葬了!
来不及等顾南笙,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开车就上路了。
飙车上了高速突然接到顾南笙的电话,他问我去哪里了,我说我去南山。
余洪盛很早以前就在那里给我妈置办了墓地,而且还连他自己的都预备了,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我妈一个,所以生前死后都要跟我妈在一起。
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作秀之地,所以我只管往那去准没错。
这条路今天堵得有点邪门,尤其前面明明挺宽敞的地方,可是前面几辆车竟然非得并排开,把我的出路堵得死死的,就是不让我过。
我的车子贴着他们开,瞅着空隙就要别过去,结果前面的车子错开了又合上,愣是没给我机会。
我疯狂地按喇叭,他们也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堵我的路。
我突然明白这些车子可能是余洪盛安排来堵我的,当下不再客气,一脚油门踩到底,对着前面那车的车屁股就撞了过去,那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