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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姝：“……”
她……她是什么时候睡到路铮腿上的？
为什么她自己毫无印象？
路铮指指她嘴角：“口水。”
瞌睡虫全被吓飞了。
颜姝摸了摸嘴角； 干的，什么都没有。
……骗子！
她轻哼一声，不理他。
不就是借他的腿用了一会儿，不要这样打击报复。
“还玩手机； ”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全国人民都在写作业； 就你玩手机。”
路铮轻飘飘地回：“哦，是吗？你刚刚不会梦见你自己在写作业吧？”
颜姝：“……”
她环顾四周。
果然……大家要么戴着耳机听歌小憩； 要么在全神贯注地玩手机。
哪有几个人在写作业。
校长的话什么的； 就让他见鬼去吧。
她原本还想继续写那张物理卷子。
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 她猛地摇摇头，把物理卷子放回了书包。
她也玩手机吧。
她登录上那个小号。
后援群里正响个不停，消息估计都999＋了。
群是当初她心血来潮建的； 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时间管； 就把群主转让给了一个读者，设置了几个管理。没想到他们几个能力尚可，群越做越大； 成了官方后援会。
还有一二三分群，几千个人。
群主发了张图片，是Excel表格，不知道在统计什么。
会长：@全体成员； 大家核对一下自己的看看有没有错，地址都私发给@会长助理
会长：@路路路清辰，大佬你是十本吧？
路路路清辰：嗯。
颜姝都没发现这个读者也在。
她还记得最开始他是个看盗版的。
现在一口气买十本？那还真是真爱啊。
她笑了一声，顺手在群里发了一个红包。
几十块钱，到每个人手里，运气不好的只分到一角多。
她难得说话一次，群友们都在疯狂求合影。
颜姝没再看群里。
“睡觉的同学都醒一醒啊！大家收拾好东西，等会儿停车的时候听我指挥，排成一列下车，不要挤，下车以后男女生各一列。”
教官手持话筒在吼。
一下子把睡眼朦胧的同学们全都喊起来了。
入眼是一片绿。
江南丘陵多，都是不高的小山，连绵起伏，一片又一片。绿色层层叠叠，如丝绒一般铺在小山丘上。
看得叫人赏心悦目。
已经有同学举起手机拍照了。
班主任看见了，没管。
校长每次都说要严查手机，可谁又把这条规定放在心上过。
同学们几个月难得光明正大一块玩一次手机，谁狠得下心剥夺这个权利。
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颜姝背着包跟自己几个室友走在一起。
她们唧唧喳喳的，模样非常兴奋。
她寒假跟着她哥哥乱跑，见到最多的就是这种风貌，所以没有什么惊诧之意。
想必同学们的兴奋，多是因为这是一次难得的集体出游吧。
好朋友在身边，家里玩都是高兴的。
路铮被一群男同学围着。
他想去找颜姝的时候，颜姝已经不见了。
班上十几个女生走在前面。
男生们在后面跟着，跟护花使者似的。
领路的班主任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也没说什么。
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呀！
今天的天气同样不错。
晴空万里，层云点缀。
懒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人好像也变得悠闲了。
教官在前面充当导游，边走边讲解，这是什么花，那个是怎么种出来的……
班主任虽然教物理，但对这些居然也懂，偶尔附上几句，说得都是对的。
因此不论男女生都在后面起哄，喊班主任男神。
班主任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称呼。
估计心里在偷着乐。
颜姝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看身边的室友开心，她也就跟她们一起疯闹了。
管他玩什么，开心最重要。
前面的男生在那摧残树叶。
偷偷拽了几片藏在手里撕碎，然后又跟天女散花似的从一个人的头上丢下。
后果一般就是少不了一场打架。
路铮在后面，走得很慢。
他在男生队伍里，却很少说几句话。
对于路铮的沉默前后左右都习惯了，他虽然不说话，但活动都会参与，这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典范。
刚刚还跟他们闹了一阵，有男生拿树叶子挠他痒痒，然后挨了一顿揍。
“系统。”
他在内心轻声呼唤。
系统没回话。
难怪他觉得今天安静异常……不，这一段时间都非常安静，很久都没有听见那熟悉的“您的攻略对象好感度增加”了。
系统也很久没有出过声。
路铮只是想着按照系统的一贯性子，见到这样的地方应该会吵上很久，然后各种嘲讽现在人类落后，再炫耀一下它们那的高科技。
他后知后觉，才发现系统这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最近忙着谈恋爱，注意得比较晚，这么想还有点不好意思。
谁让系统平时那么努力的刷存在感，到头来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他心下迟疑。
脚上的步伐不知不觉放慢了些。
“路铮，你怎么了？”有男生回头来，“你脸好白……”
唇也是淡色的。
他不会是……刚才动了下手，伤到哪了？
路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刚下车的时候就有点眩晕，所以一不小心才让颜姝被抢走了。
应该是晕车吧，坐的位置靠后，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很颠。
这具身体童年过得凄惨，就算找回了亲生父母，要想调养好还得慢慢来。
所以体质自然会比寻常人弱一点。
只是当他抬起头，眼前铺上一层金灿灿。
今天的太阳似乎太亮了些，刺得他都睁不开眼睛了。
见多了冬日里浅浅的阳光，开春的太阳……果真是灿烂的啊。
男生一脸狐疑，别过头去，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回头看路铮。
先前还没注意。
路铮这脸，比旁人确实要白上一些。
不是皮肤的白，更像是……病态的苍白。
*
参观完第一个景点以后，大家就分开行动了。
下车之前，教官就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景区的地图。
景区比较大，早在班会课上他们就把一个班分成了几个小组，沿几条线，都有导游带着，有事就打小组长的电话。
这会儿临近十一点半，他们已经在景区里逛了两个多小时。
地图上标有一块大广场，是居民们用来晒谷子的，分开之前班主任就说过十二点在这里集合。
颜姝被一群女生拽着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她们在那拍pose各种自拍，玩得不亦乐乎。
她低头码字。
“长得好看就是好……”一女生叹气，看着自己刚刚偷拍的照片，“就连偷拍都这么漂亮……”
颜姝眯起眼，“你偷拍我？照片交出来！”
她不是很喜欢照相。
更别提被偷拍了。
女生吐吐舌头，屈服于颜姝的x威之下，乖乖把手机交出来。
颜姝扫了一眼，照片上的她正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阳光和谐，岁月静好。
拍的还不错，许是巧合，光线都偏袒她。
她悄悄用女生的手机登录上Q/Q，想把这张照片传给自己。
哪想到女生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好你个颜姝！登我Q啊！”
抢过手机以后，一看，她倒是先乐了：“说什么删照片……”
“我只是让你把照片交出来，”颜姝一本正经，“没说一定就是删，传给我也是交出来啊。”
女生居然无言以对。
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语气，怎么像极了路某人。
真是近墨者黑。
这话她还没来得及说，颜姝的手机就响了。
为了方便大家互相联系，颜姝特意开了震动，一有人找她就能听见。
来电显示路铮。
“哟，你家那位——”女生刚想调侃几句，电话一接通，不是路铮的声音。
一个男生，有点娃娃音，颜姝记得好像是他室友之一。
“颜姝颜姝你快来，路铮晕倒了！我们现在在医务室，你找下地图，有标记的！”
男生匆匆忙忙地说。
颜姝心头一跳。
男生还没添油加醋地说上两句，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撇撇嘴，盯着这张主屏幕发呆。
这个背景……难道是今早拍的？！
“赶紧把手机放回去。”旁边的人低声对他说。
他们都没有颜姝的电话，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