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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启深将一叠宣传册放在凳子上起身:“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实习生可以先回售楼部。”
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周期决定坦白从宽,等他迈步离开时,她连忙喊住他:“我等你待会儿一起回公司,我有事要说。”
待程启深转过身子来时,周期才觉得自己这样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倒别扭。张大了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解释。
程启深倒是不在意的样子,笑了一声:“好,正好带你回公司。”
等到晚上五六点时,程启深才拿着车钥匙来喊昏昏欲睡的她,周期迷迷糊糊睁开眼,程启深笑眯眯地说:“每次开盘都是最忙的,你倒好,在这睡了一下午,这要是在售楼处睡一下午,保准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没待周期反应过来,程启深已经大步迈出去了,周期赶紧跟上去分辨:“不是啊,我本来就是负责接引客户到这边,赶上开盘就好了,我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劳逸结合有什么问题。”
程启深突然停下来问她:“你和我要说什么话?”
“就是……那个……”周期说不完整。
他走到停车位上了车摇下车窗时,她还在努力组织语言。赶紧钻进副驾撞上车门,在程启深脸上逡巡一周,垂下眼睑,决定开口。
程启深先开了口:“今儿太阳打西边出了,你竟然愿意坐副驾上。”
周期很少坐在副驾,几次搭程启深的顺风车都只坐在后排。以前看过车上各个座位的生还率,副驾最低,出事时,主驾从某种程度上第一反应会是保护自己。如果她坐在副驾,那么她一定是愿意为主驾上的人豁出生命的。当然当下是为了能方便道歉。
周期和陆珩说过这个理论,陆珩当时正在开车,目光专注,声音倒是有些懒散:“真是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若不是红灯,周期都差点忘了回程启深的话,连忙侧过头去回答他:“坐在这里好察言观色。”
程启深说:“又不是表白,还需要察言观色?”
周期轻拍大腿,故作夸张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表白?”
☆、第九章
车子一个急刹,周期整个人都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正要冲程启深抱怨,就发现程启深正盯着自己。程启深的目光像是能盛得下整条街道的光芒,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这段时间实习,在公司收敛了性子,时刻提醒着自己,要低调要矜持要沉默,等混熟了才能开玩笑,搁程启深这儿太过轻松了,又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除了和陆珩说话认真,很少正儿八经地说话,见人都是玩世不恭的调子,即兴单口相声似的。
想不到竟然在程启深这折了,他当了真……
玩笑已经开大了,周期硬着头皮收拾烂摊子:“总监大人,不会没有女孩子向你表白吧,有空我帮你介绍,指不定多少小姑娘要往你身上扑呢。”
车子又开起来,程启深说了句:“没有。”
气氛又尴尬起来,除了和陆珩谈过恋爱,常常和祁辰昀斗嘴,和周骞成耍贫,周期几乎没有任何经验来缓解尴尬。只得继续满嘴跑火车:“那你就当我和你表了个白,然后你狠狠拒绝了我,这样想会开心很多。”
“你,是在同情我?”
“哈?”她连和陆珩确定关系都是莫名其妙的,陆珩从来没有表白过,周期总觉得反正自己喜欢他就行了,什么都是顺其自然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尴尬的经历,倒是自己倒贴着表白过几次,然后被陆珩当成一句玩笑,像摸宠物一样摸摸头就过去了。
“我当真了。”
从程启深的语气里她竟然听出了委屈的意思。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才认识多久,就这么暧昧了,还能不能好好做上下级?
周期决定还是先把沙盘的事先坦白了,也许程启深会从整晚的抽风中抽离,从根本上认识到自己其实是事故多发地带,会是他事业道路上不可多得的绊脚石,然后一定会避之不及。
清了清嗓子,周期说:“沙盘是我压坏的……我是真不知道这么不经碰……”
程启深终于从一种不可言状的紧绷情绪中解脱,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令人意外地动了动:“你是要说这个的?”
“嗯……”
到了公司,晚上是照常的例会,整个销售部对一天的开盘情况做总结,周期坐在离程启深最远的地方开始做笔记,恨不得一个字不落地全记下来。轮到程启深做总结时,她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视线正好也飘向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周期迅速低头的时候,似乎看见他扯了扯唇角。
周期边听边记,直到在纸上不动脑子地记下周期两个字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程启深在叫她。周期啊了一声抬起头:“什么?”
程启深又重复了一遍:“以今天的开盘为例,若是中途有客户……”他停了停,“或者我们的工作人员将沙盘碰坏,你会怎么处理?”
显然是故意的。
周期搁了笔,用一种类似崇拜的语气说:“以后若是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也会学习总监的做法,及时收拾烂摊子,并作出合理的解释。嗯,当然我们也要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多少会影响客户对整个楼盘的看法。”
在周期说完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安静之中,周期甚至感觉到有鄙夷的眼神看向自己。待程启深继续总结时,她才偷偷戳了身边的安姐一下,低声问她:“我刚刚的话哪里有问题?”
“你在讨好总监。”
周期疑惑:“他是上司,为什么不能讨好。”
“但你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讨好。”
周期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是背地里讨好啊……”
“周期,过几天行政部报到,做前期文案策划。”在她喋喋不休地和安姐讨论得正兴奋时,忽然又从程启深的总结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真是好运气。
“我不去,我要卖房子。”周期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公然反抗。也许是刚刚被一众人鄙夷了,这次决定不能公然讨好程启深。
旁边的安姐轻轻捅了她一下,大概是提醒她不要这么冲动,周期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很喜欢在前端卖房子,带人看房,提适当的意见,看到他们对新房的向往。何况在这里能学到很多东西。”以及提成很吸引自己,毕竟买了筒子楼之后变回了无产阶级。
程启深点点头:“这个看你自己的选择。”
在公司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车时,周期看到程启深的车擦着路沿停了下来,说顺路送她回去。周期往公交站台里侧退了退,朝他摆摆手:“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了。”
玩笑虽然过去了,周期却不知道怎么和程启深相处了,感觉既不像上司又不像朋友,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刚上了公交,简颉就打电话来,说是被房东赶出来了,今晚要搬过来和周期一起住,让周期去帮忙把东西搬过来。
周期在下一个站点又忙着下了车,又上了另一辆公交去帮简颉搬东西。等见到简颉时,她正蹲在房东家门口,周期以为她哭了,赶紧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以后我养你。”
简颉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抱住她:“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有你一口汤喝,就一定有我一口肉吃,对不对?”
周期嫌弃地掀开她的胳膊,低头看地上一个蛇皮袋和一个裂开的箱子,还有简颉身上背着的炸药包一样的两条棉被,眼睛酸涩得睁不开。
简颉见她盯着蛇皮袋看,问周期:“你有我这样的朋友,会不会觉得难过?”
周期蹲下身子将蛇皮袋甩在后背,抽了抽鼻子:“蛇皮也是皮,和貂皮一样的。”
这个世上真是有无缘无故的感情,周期给了陆珩一种,另一种给了简颉。
上公交后,周期才开始责备简颉:“筒子楼是小了点儿,但我们两个人绝对够住,我几次都让你搬过来,非要这大晚上被赶出来才肯打电话。”
简颉提脚踹她:“我就是想被赶出来,然后你才会来搭救我,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你包了。”临近深夜,公交上寥寥无几的人,听到的都低声笑了。
终于下了车,街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成悲壮的形状,像两只缓缓爬行的蜗牛,却骄傲得不可一世。
到筒子楼前时,简颉指着前面:“那儿怎么像是有只帅哥,不会是陆珩吧?”
周期眯着眼看了又看才确定不是陆珩的身形,鄙夷简颉:“你视力是真不行了吧,陆珩没这么帅,眼瞎的才说陆珩是帅哥。”
简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