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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蔬菜,没有一点杂草。蔬菜和家禽布落有置,那些鸡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它的主人已经去了,原本在睡的时间现在也站起来在笼子里走来走去。
门口依然亮起了红灯笼,高高的门墩之下摆了两筐洗得干干净净的蔬菜。
看起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可又不一样。
……
夜如网,一张侵了毒气的网。
一辆毫不起眼的车子在路上行驶,司机戴着一个鸭舌帽,技术娴熟。副驾上是个女人,戴着一个口罩,有一头俏丽的短发。额头露出,很白。
闭着眼晴,很是虚弱的样子,一手捂着腹部,好像是在忍着疼痛。
红灯时,司机停下:“很疼吗?”
“还好。”
红灯也只有几秒而已,司机在做着走的准备,车子慢慢往前滑。他抿着唇,他不知道他这一切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忽然间,他自己也不好判断,他觉得他自己也是个罪人。
“你真的……不回去了吗?”他又问,不禁一阵心烦意乱。不知道这样躲躲藏藏要多久,对方是什么人,不是街头随便一个男人,会很快找到他们。
“不回了,还回去干什么。”女孩儿摊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眼又放回到小腹上去,“那天在商场,你对我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是参与人,所以我有愧,不会说谎。”正因为这样,现在他才想回来,为自己赎罪。
小女孩儿苦苦一笑,“这么说来,要了我第一次的人是他。我第一次怀的孩子也是他的,说我和言昱宁乱搞的还是他……”这么一苦笑,把眼泪也笑了出来。
“明小姐。”郑园喊了声,把纸巾拿过去,“我不能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如果想哭就哭。”
明嫣抽过纸巾把眼泪擦擦,她不能让它掉下来把口罩给打湿。她的一头长发是她今天下午去捡的,换个发型,他的那些走狗,可能也没有那么快找到她。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无非也就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
那天在商场,有人跑过来,是郑园。把她拉到一边,告诉了她生日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原本她那么久的负罪感都是多余的,言昱宁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怪不得、怪不得她多次说可以离婚,可他就是不离。
这样也就罢了……为什么她在流产时,要向外界说她是因为和自己的弟弟乱搞才怀的种。
满城皆传她与亲弟弟之间的龌龊之事,和言昱宁断绝关系,以后绝不来往,她在一瞬间成为了过街老鼠,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被学校强制退学,臭名昭著。
网络上,提起她,哪个不是嬉笑加上辱上几句。
直到上一次在商场,他旧事重提,用了那样的手段,再一次提醒大家,言家大小姐和自己的亲人银乱之事。
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有多恨她!
那一天,她不仅仅是装疯,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接受不了。
他毁了她!
明嫣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就是为了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能哭,不能因为这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哭泣。
郑园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旁人是说不了的,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安慰。
郑园先前和明嫣的好友郁清秋联系过,于是把她直接送到了那里。
……
小公寓里。
郁清秋给她拿了一杯水来,明嫣剪了一个学生头,看起来越发的嫩。眼眶很红,脸色却又苍白如纸。她靠在沙发上,抿着水。
郁清秋想宽慰她,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
“对了,你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妇科医生,孩子……真的打了?”郁清秋原本想去陪她,可她硬是不让,说是怕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明嫣抬头,“帮我弄一个热水袋,好吗?”
“当然。”
“谢谢。”明嫣又靠了回去,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清秋住的公寓并没有多豪华,这房子是她上班挣来的,贵得买不起。外面就是外环线,这个点也没有什么车经过,乌漆麻黑。
水来了。
明嫣把它放在肚子上。
“小嫣,让你受苦了。抱歉,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作为好友,她确实有很多不合格处,今年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外地出差学习,对于明嫣和厉弘深之间的事,她也是了解甚少。
“没事儿,有你这话就够了。”明嫣淡淡的回,她的脸上也不见多少明媚,似大风吹过的花,没有什么生气。
“打了吗?”她又问。
明嫣捧着水看着远方,声音很平淡,“在我不知道肚子里又有一个孩子子时,天天吃药打针。脊背受伤的药,还有安眠药,治疗抑郁症和精神病的药,吃了一堆,这个孩子居然没有掉,也是神奇。”
郁清秋鼻头酸了酸,她只是心疼,心疼这个女孩儿,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以这个孩子怎么留,生出来让他是个残疾么?”明嫣又道。
郁清秋坐了过去,到明嫣的对面,扶了扶她的头发,看她满是血丝的眼晴,与那苍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么小的个头到底能承受多少。
“好了,不要想了。打了就打了,你就住在这里……”顿了一下,她又想到,厉弘深肯定会找她的,改口:“或者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去,先把小月子过去,把身体养好。”
明嫣点头。
“我去给我放洗澡水,你先洗个澡。”
刚做完人流,不适合泡澡,但用热水洗一洗还是可以的。洗澡的时候,郁清秋怕眀嫣在里面呆很久,毕竟情绪正处于低落之时,于是全程守着。
睡觉,也睡在同一个床上。
郁清秋想着她可能不想说话,想安静一会儿,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她是午夜电台主持人,十二点的班,十一点就要出发。本想呆在这里陪眀嫣,但台长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你在家……”
“我没事儿,你还怕我会寻死?怎么可能,正好我一个人也想呆呆,你去吧。”
“……好吧,家里有座机,有什么事儿给我电话,或者是想聊天了。”
“嗯,注意安全。”
郁清秋下去。
……
眀嫣躺在床上,熄了灯,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到底厉弘深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是因为言驰强了盛云烟,他爸爸让她坐牢,所以厉弘深就爸怨气和仇恨放在了她的身上。
那么爱盛云烟么?
既然如此爱,心里装着一个人,怎么又能和另一个女人做暧。
他叫的老婆,他说的我爱你,多么可笑!
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她坐起来,靠着,看着自己的小腹……苦苦的笑出了声。
他的孩子。
他的……
她攥着小拳头,冲向了洗手间,对着里面的镜子,手握成拳,想打去!
可拳头到了紧要关头又停了!
就如同先前在手术室里,医生已经扒了她的裤子,已经让她躺在了手术台上,那冰凉的索命器,已经碰触到了她的腿部肌肉,她突然蹦了起来!
到底,她没有办法像厉弘深那样的狠心。第一次流产,在不知不觉里就没有了。
从有到没有,她都不知情。可这一回,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的眼前,医生给她讲孩子的状况,在肚子里长成什么样儿。
甚至在医生说漏嘴里,她都知道了这是个男孩儿。
长的有多大,过两个月是检查就能看到手脚来……
于是,她跑了。
她不忍心。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到底为什么还有一份该死的仁慈,可这个孩子……她想留下来。
不想厉弘深,不想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单纯的留这个孩子。
现在站在洗手间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被人玩弄的傻子……
慢慢的挪开手,盯着自己的小腹,尚且平坦,只有在躺下时,才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身体往前倾,低头,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那样一个女人,是不堪而又被自己瞧不起的。
一夜都没有睡,睡不着,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闪过很多情景。
她自己,她和言家,还有,她和他。
第一次见到厉弘深时,在那个海滩。其实,她一直记得他,那样一个男人也不容易被人忽视。
她和同学们玩,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