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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怀疑是陆婶婶疯癫痴傻了闹出来的,但陆叔叔去叫老二家的了,陆婶婶说的很多话我们听不懂,但村里的老人听得懂。
在陆婶婶还没嫁到陆家之前,陆老太太的故事只有村里的老人知道。
眼下陆婶婶又喝了一杯酒,开始娓娓道来:“小菊啊,我命苦啊,活着的时候我都没告诉过你们,我这一辈子都是个命苦的主,我六岁丧母,下面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弟妹,我爹在我七岁就把我送到陆家来做童养媳,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没娘又没家的孩子连根草都不如。”
站在我妈旁边的太婆已经眼泪婆娑了,跟我们说起了关于陆老太太生前的事情:“这倒是实话,她七岁就到了我们村里,说的好听是童养媳,其实是他的老父亲把她给卖给了陆家,当时的陆军,也就是陆沧的爷爷。比她大了十九岁,这些话说来难以启齿,那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承受成人的事情,她这一生是真的苦命。”
这些事情若不是陆老太太借着陆婶婶的嘴说出来,想必村里的老人也不会多嘴去说,毕竟死者为大。
听了这些后,周晓拂都有些不确定了,挽着我的胳膊有些惶恐的问:
“姐们,这是真的吗?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附身?”
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过,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论,科学其实是解释不了的,太多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我还是竭力安抚周晓拂:“别怕,这些事情都是唯心论,现实中有些怪现象确实是让人深感诡异,但论鬼神有些不太靠谱,可能是某种心理压力的反射作用,当一个人的压力大到自己无法承受的地步,就会想办法用别的方式发泄出来,这倒是好的,能发泄出来证明这个人还有救,要是发泄不出来,整个人就会疯掉的。”
周晓拂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这就跟鬼压床是一个道理,说是有鬼压着自己,其实是自己的压力太大,肌肉过于紧张导致暂时性的不能动弹,只是这故事该如何解释呢?”
我心里也有些害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深轻巧的接话道:“这有什么,老太太一生凄苦,活着的时候难免跟自己宠爱的儿媳妇念叨过以前的事情。”
没过多久,陆叔叔就把老二家的两夫妻找了来,陆家老二我们村里人是知道的,老二憨厚老实,但娶了个老婆却彪悍的很,老二媳妇是个精于算计的主。陆家倒也不是很穷的,只是老太太死后,大部分的家产就落到了老二家的手里,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老二媳妇很不耐烦,一进屋就骂骂咧咧开了: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电视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大白天的不说,非要等到晚上,还非要我们来这儿。”
陆婶婶听了,二十多年都没动弹过的身子竟然蠕动了一下,双目愤怒的瞪着老二媳妇,还招了招手:
“秀啊,你过来。”
老二媳妇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陆婶婶:“你个老不死的,听说你附在大嫂身上了?大嫂都瘫了这么多年了,你找她做什么,你就见不得她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你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别活着的时候折腾我们,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她一进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会被鬼附身的状况吓一大跳,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就开骂了。
陆婶婶声泪俱下:“就你最厉害,我叫你来也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我死的时候你不让老二好好给我建个房子。现在生活好了,你跟老大家的好好商量,能不能帮我把房子建了,免得下面的小鬼们都欺负我,我有了地方,你们逢年过节的烧点钱给我花,我也就不来找你们了。”
老二媳妇呸了一口:“要求还真多,要房子住找你的儿子去,找我们女人做什么,陆老二,我可告诉你,你昨天输了两百块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要是敢拿钱出来给你这死了多年的老婆子建房子,我就跟你离婚。”
说完老二媳妇就想走,被老二好言相劝拦下了。
陆婶婶哀嚎一声,匍匐在沙发上,开始哭诉:
“老二啊,我生前对你好不好,你是知道的,你现在纵容你媳妇儿这么对我,你的良心是草皮垫子做的么?建个房子要不了几个钱,你跟老大家的一人一半,现在把房子建了,到了清明节我收到钱就能好好存着,免得小鬼们来抢。”
老二老泪纵横:“您放心,这房子我建。”
老二媳妇听了,揪着老二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陆老二,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就有本事跟你离婚。”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都在指责老二媳妇的不是。
老二无奈的求饶:“也就几个钱的事情,这不还一人一半吗?”
可能是大家都在冷眼看着,老二媳妇也拉不下脸来彻底撕破,只好退让了一步:“建房子可以,但这钱我们家只出四分之一。我们家女儿还小,没成家,按理说不用出,老大家的女儿儿子都已经成家了,都应该出一份,你们看着办,成就成,不成拉倒。”
见自己媳妇松了口,老二窝囊的转向陆叔叔:
“大哥,你看行不?”
陆叔叔气急,一挥手就开始赶人:“走走走,不用你们家出这四分之一。给妈重新建个房子烧过去,这事情我一个人办就好。”
老二媳妇听了,喜上眉梢:“那就行,还是大哥善解人意,陆老二,还不快跟我回去,还想在这儿让老大留着你喝酒吃饭吗?”
陆老二怂的连腰都不敢直起来,在老二媳妇的威严之下,佝偻着背像条哈巴狗一样跟着老二媳妇出去了。
至此,黄丘也开始说话了:“老太太,有这么多的邻居帮你作证,你就安心去吧。你这大媳妇也是可怜之人,你又何必老是欺负一个可怜人呢?”
老是?
注意到黄丘的用词后,周晓拂小声问我:“难道这个老太太经常缠着陆婶婶吗?”
我摇摇头:“我以前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今天也是第一次遇见。”
之后,黄丘又烧了一叠纸,说是给她回去的路费,让她安安心心的回去等一段时间,新房子和墓碑都会重新修缮好的,不会再让她饱受风吹雨淋了。
陆婶婶又闹腾了一阵,之后喝了一杯酒倒在沙发上。
我们家离的近,加上周晓拂还很好奇陆婶婶醒来后记不记得刚刚发生的时候,所以我们三个年轻人留在陆沧家。陆叔叔拿了瓜子花生招呼我们坐下来看会电视,陆沧家还是老式的电视机,屏幕小到隔得远点就看不清字,林深倒是坐在陆婶婶旁边的凳子上嗑着瓜子,我和周晓拂不敢坐,远远的在门口站着。
陆沧和胖妹忙着去厨房热菜了,好几次我都想拔腿就跑,因为我怕陆婶婶会突然间又对自己暴力相对。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吧,陆沧和胖妹热好了饭菜摆好,陆婶婶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那身子刚刚还能动的,坐起来后又僵硬到连伸手去拿筷子都拿不了。
“妈。您醒了。”
胖妹喜出望外,赶紧叫来了陆叔叔。
我和周晓拂也跨上前几步,陆婶婶奇怪的看着我们:“这好端端的吃着饭,什么醒了?”
我们惊讶的互相对望着,陆婶婶跟随着陆沧的眼神瞟着了我后,立即堆起笑容向我招手:“若宝,你来了,你快坐,来来来,到婶婶这儿来坐,陆沧,你还愣着做什么。给若宝添副碗筷,还有若宝的朋友,若宝,这是你的朋友吧?”
我点点头:“陆婶婶,您醒了啊?我不吃饭,陆沧,你不用去拿碗筷,我刚在家吃过饭了,你们吃,陆婶婶,你们吃就是,不用管我。”
陆婶婶听了。扫视了一下桌上,像是没看见林深似的,直接把他给忽略掉了,陆叔叔从房里出来,陆婶婶责备道:
“你怎么空着手出来了,我们家若宝来了,你快去房里把糖果拿出来,若宝最喜欢吃糖果的。”
其实从小到大,陆婶婶虽然下半身瘫痪,但她对我是真的极好。
不管有啥好吃的,只要我到了她面前,她总是会留着给我的。我小时候在陆婶婶面前馋嘴,她还问过我,若宝,给我们陆沧做媳妇好不好?
那时候我的回答就是好。
我又叫住了陆叔叔,好说歹说,但陆叔叔拗不过陆婶婶,到底是从家里拿了糖果来,只不过都是喜糖,陆婶婶抓了一大把给我,我不接也不好,接了不吃,陆婶婶还不高兴。只好剥了一颗放嘴里,又拉着周晓拂挨着陆婶婶旁边的座位坐下。
周晓拂还是没从刚刚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又追问道:“婶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