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说回来,鸿荣那种小地产公司你怎么看对眼了?”这实在不像陆觉民该有的行事作风啊!他也接到请帖,直接交给秘书处理了,“莫非……最近有什么大合作?能用上老弟我的,尽管开口!”
“想多了,家里那口子要去的。”陆老爷子平静道。
“难怪……嫂夫人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你们家老二尽快结婚,生个小曾孙。”
“嗯。”陆觉民攥紧拳头,站在徐伯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手背暴突起来的青筋。
偏偏电话那头毫无自觉,还在不停翻动嘴皮子:“我跟你讲,这种事急不来,嫂夫人身体硬朗,容光焕发,活个百岁绝对没问题,到时还怕看不到小曾孙?”
“容光焕发……”
“唉哟,你应该看到照片了吧?那简直是秋天里的一朵花,风致犹存。”
“在哪里?”
“什么?”
“照片。”
“朋友圈都发出来了,赶紧看……”
啪嗒!直接挂断。
陆觉民坐在沙发上,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境界。
徐伯垂手站立一旁,尽量降低存在感。
“手机。”老爷子发话。
徐伯神速反应,赶紧递过去。
“朋友圈怎么用?”
“啊?”徐伯有点懵,他除了是老宅的管家,还有另一个身份——老爷子的私人秘书。通常,诸如电话、信件、请帖之类的东西都要往他手上过一遍,挑拣出重要的才往老爷子手里送。当然,社交账号什么的也是他在打理。
“您说……朋友圈?”
“没错!”陆觉民咬牙。
徐伯压下满心震惊,上前一步,当着老爷子面儿打开微信,再点开朋友圈,下拉刷新。
“就是这个东西?”
“嗯。您想看……”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徐伯瞪大眼,难以置信。
老夫人不是在少爷那边,怎、怎么会……
扫过头像和备注:鸿荣李董。
都说无巧不成书,恰好陆老爷子的联系人名单里就有李万才这么个人。说来,鸿荣和陆氏去年还有过一次合作,开发“山水名城第三期”,陆氏把管道和墙砖都外包出去,承接商好像就是这个鸿荣……
“点开!”
徐伯抑制住手抖的冲动,依言照做。
屏幕上,谭水心抱着刚满月的小孩儿笑得开心,单是这样还好,可坏就坏在另一边还站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这身高也是不低,恰好比老夫人冒一个头,神采奕奕,目光矍铄。
“老爷……”
“胡闹!”哐——茶几翻了,陆觉民单手撑在沙发上,气得浑身打颤。
如果谈熙在场,估计就要疑惑了:怎么陆家男人动不动就喜欢踹茶几?难道上辈子跟茶几有仇?
“你看看,她像什么话?!居然还把这种照片发出来,让所有人看到?这不是给陆家闹笑话,害我颜面扫地?!”
“呃……”徐伯很想问,“这种照片”是“哪种照片”,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对上老东家喷火的眼神,只要咽回去。
“其实,这照片不是老夫人发的。”
“我知道!是那个叫李什么的老头!”
“对!”
“可谁让她拍的?啊?!总没人强迫她跟李老头照相吧?”还笑得恁个灿烂,几个意思?
“老爷,话不是这么说……”
“不这么说怎么说?”老头子怼回去,“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气他,故意给他难堪,就因为婉然的事。
徐伯倒不这么认为,依老夫人的修养绝不可能跟别人有首尾,唉,关心则乱啊,连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精明如老爷子却……
“马上打电话叫她回来问清楚!”
“现在?”
“立刻!”
徐伯默然,刚翻出联系人,一声细弱苍老的惊呼声传来。
“觉民,出什么事了?”赵婉然站在通往二楼的扶梯上,头发有些凌乱,应该是午睡被吵醒了,此刻关切之色似要溢出眼眶。
“你怎么下来了?”陆觉民强压下怒意,沉声问道,只是语气有些僵硬。
“我听到声音下来看看。”
“没事,你睡你的。”
“需要我帮忙吗?”赵婉然拾级而下,走到他身边。
徐伯皱眉,站在客观的角度评判,这女人远不如老夫人,无论脾气,还是修养。也不知道当年老爷子看上她哪点?
陆觉民下意识避开赵婉然的手,眉头不见丝毫舒缓,“不关你的事,别插手。”
女人垂眸,掩下其中的黯然与失落:“真的没关系?是不是水心……”
“我说了——不用你管!”怒极而斥,几乎是脱口而出,陆觉民脸上原本压抑的怒气再也不加掩盖,像放出笼的猛虎,分分钟有伤人致人伤残。
------题外话------
发火啦!发火啦!我在想要不要给老头子一个潜藏霸道总裁的人设?必须要夺回老太太啊!
第403章 老爷子很烦躁(一更)
赵婉然有点懵,眼底隐隐闪现泪意,却在陆觉民看过来的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小
“抱歉。”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陆觉民没说话,伸手去端茶杯,猛地僵在半空,才想起茶几已经被他踹翻,上面的茶杯自然也碎了。
赵婉然第一时间跑进厨房,用干净的玻璃杯装了温水,“觉民,喝一点,消消气。”
老爷子半晌没动。
赵婉然在他沉郁的目光下,顿觉无措,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到底还是接了。
徐伯目光微闪,后退半步避开,心里忍不住叹息:当局者迷,只怕还有得磋磨。
“没事了,你上楼休息。”老爷子抿了口温水,寡淡的味道令他忍不住皱眉。
“首先,观其形——条索圆滑紧细,毫尖显露有光泽;接下来辨其汤色——碧绿明亮,清澈均匀;最后才是品其味——鲜嫩清香,滋味甘醇。这才是圣地毛尖的正确喝法,你别糟蹋好东西……”言犹在耳,心里想的念的全是那个人。
平时只觉得烦,整天叨叨,卖弄酸腐,现在耳边清净了,反倒怅然若失。
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目露烦躁,眉心纠结成一团。
赵婉然没说话,默默垂敛眼睑,不敢再探究他神色之下掩埋的深意,直觉告诉她,答案不会是自己所期望的。既然如此,就装聋作哑吧……
掩耳盗铃也好,厚颜无耻也罢,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总归此刻陪在她身边。
够了。
“什么时候能看到结果?”
“……什么?”
“医院的检查结果。”
“应该要下个月。”
“应该?”陆觉民皱眉。
赵婉然目光稍顿,“嗯,医生是这样说的。”脸上随即浮现出怅然,轻叹逸出唇畔。
陆觉民似想到什么,锐利的眼神趋于缓和,眼中涌动着复杂而陌生的情绪。
半晌,起身道:“安心住下来,别想太多。”
“嗯,我明白。”赵婉然轻笑,一如当年那个矜持优雅的少女,不如大家闺秀磊落,却自有小家碧玉的风情。
“活到这把年纪,早就看开了。不管结果如何,能再见你……和水心一面,已是莫大幸运,此生无憾。”
听到某个名字,陆觉民下意识皱眉。
“你……有心事?”赵婉然欲言又止,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着出于本能的敬畏。
一如当年,赵家人得知可以搭上陆家这艘大船时的表现——手足无措,谨小慎微。
她和陆觉民从来没有以齐平的位置对视过,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依然如此——他已功成名就,妻贤孙孝,而她年华老去,贫穷潦倒,唯一不曾放下的也许只有倚仗回忆才能在他面前勉强拾起的那丝骄傲与矜持。
她曾经那么努力,他却没有给过她任何机会,一如此刻——
“没有。”陆觉民沉声开口,就算有事,也没必要跟个娘们儿讲。
赵婉然轻笑,是没有,还是不愿告诉她?
“小徐,来趟书房。”
“是。”
赵婉然目送两人离开,眼底逐渐涌现出阴沉。
“老爷。”徐伯顺手将门带上。
陆觉民端坐于书桌后,面色凛然,目光却十分平静,怒气一过,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便是如何解决危机,商人本能不外如是。
“立马去查鸿荣的底,尤其是李万才。另外,给陆征打电话,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这是在暗示该送老太太回家了。
徐伯露出为难之色:“二少爷那边……可能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不信他还敢跟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