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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宸的双手放在两边，没有要搂上去的意思。
跟以往比起来，实在是不同得太多了，容清清的眼神跟着一沉，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最近也发现了，你的态度好像是变了。”
“姐。”
“你觉得我喜欢这样？”
“……”
言宸这人固执起来也是相当固执，就算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扭头不看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在闹脾气，容清清盯了人一会儿，直到他这么也不肯回头的时候，才真的确定了这是在闹脾气。
她倒是没有什么哄人的习惯，平常都是谅人两天，只要过段日子，这人就会好了，自己又跑了过来，但一个人的好不是无限透支的，容清清即使也对他非常亲切，但这种亲切毕竟还是不一样的，感觉感情得不到回应，心里就堵得慌，有时候觉得累，就干脆想要放弃。
然而如果能真的说不要就不要，言宸也不会苦熬这么十年了。
只能一边生闷气，一边又舍不得跟人完全闹开，这么一来二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得很，有一次在办公室里问克里斯这个问题，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再一次看到了偶像破灭。
大约沉默了三十秒，才开口说道：“言总，您的感情生活，我实在给不出什么建议，只是您知道的，一直以来您在这个领域里，能够走在大多数人的前面，是因为您从来认定了一件事，不管有多少困难在面前，都不会撤退。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您想要的，都能拿到，不是吗？”
克里斯说这话多少有些夹杂个人情感，但多少也差不离了。
言宸确实是优秀。
他很少有失败的时候，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挫败，也是几乎没有的。
言宸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态度来，其实他想的很明白，但是到了这个人面前，又忍不住想要撒娇。
也确实是在撒娇。
如果换做其他人，言宸不可能会想的这么幼稚。
坐在他腿上的容清清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人的脸色，跟着又想上前跟人说句话，也不知道是这裤子滑了还是什么，身下的动作一个不注意，就要往下滑去。
还好有人扶了一把。
容清清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手，又跟着笑了开来，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这样的气氛，但是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双手搂过他的后颈，强硬地将人的脸转了过来，对上这人的视线，侧头笑了笑，女人的神情像是到了上辈子的时候，一句话不说，一个动作不做，也显得相当妖媚，她的红唇微启，无形之中带着诱惑。
“好了，别生气了。”
“没生气。”
“怎么没生气？”她侧头看着人，语气也是难得温和，“你这两天不都是跟我在捣乱吗？还不承认？”
“……”
见人不说话，也不承认。
跟着凑了过去，把他的脑袋往下一压，跟人拉近了距离，一下子两张脸近的不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吐息，“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国外那么久。”
言宸垂眸，“都过去了。”
“没过去。”她不肯让他转移话题，跟着说道，“我知道你还没消气，你也了解的，我这人就是这样，对这种事情都迟钝的很，你不说，我不会明白。”
言宸刚想说你不用在意。
被人压着的脑袋就感觉到一阵疼，女人的手很用力，硬生生让他抬起了眼，对上那双眼睛，里头的光亮像是能够灼人，“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你。”
她不让言宸逃开，“我喜欢你，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明白，我可以说到你理解为止。”
“姐……”
言宸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点点的哭腔，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相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容清清不是第一次把人弄哭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在欺负人，言总的泪腺这么发达，想必其他人也一定不知道，然而正当她觉得自己说完，想要撤退的时候，对面的人反而是开始不肯松手了。
他拉着她的，跟着低下了头。
两人距离逐渐拉近，就在容清清以为要接吻的时候，额头被人轻轻触碰了一下，言宸正拿着自己的额头抵着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点眷恋。
“我爱你。”他说道，哑着嗓音，做了那么久的心里建设，却因为她的一句喜欢而全然崩盘了，说到底是更在乎的那个输了，他在意她，心疼她，会因为她的一点点回应而欣喜，也会因为她不经意间的冷漠而难过，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卑微，只是在他的眼里，这个人是无法替代的。
言宸以往最鄙视的，就是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以求他人同情的一类人，他觉得被伤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了避免疼痛而把自尊都丢掉了，这才是令人发笑。
然而或许是遭报应了。
言宸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如果可以因为这个，而让容清清产生一点不舍得的情绪，他宁愿把自己的伤口扒烂了，用尽可能的疼痛，来引起这人的愧疚。
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
他只知道，自己才是被玩弄于鼓掌的那一个。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十年
容清清几乎很快就把人哄好了。
说到底就是委屈，等人发泄完了，看着言宸的模样，她才感觉到了一点罪过。都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偏偏还没有一点自觉，只是以为言宸像是铁做的一样，永远也不会受伤害。
只是容清清没有往那儿想，实际上这人已经好几次都表现出那种状态了。
等人红着眼睛抬头看来，容清清拿来纸巾给他擦了擦，说道：“都是当爸的人了，让人看见羞不羞。”
言宸干脆豁出去了，也没有解释，拉着人的手半晌不说话。
这样子看的容清清觉得好笑。
灯光从头顶落下，将人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一些，加上这人的模样，容清清觉得网上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实在是觉得心动，干脆压着人的脸，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然后跟着亲了一口。
唇与唇轻触，柔软的触感让对面的人微微一愣，手底下的肌肤甚至变得僵硬起来，大约相贴了数十秒，容清清打算退开了，刚拉开了一点距离，就又停了下来。
她轻笑两声，抬眼看着言宸，说道：“傻瓜。”
言宸就这么盯着她，眼神里的幽怨有些明显。
“你可以永远把我当傻瓜。”
反正这个人就是，怎么插刀也插不死的，流着满身的伤口，都能要死要活的爬回来，对他来说，容清清真的就是他的全部了，哦，现在还挤下了一个小不点。
言宸也不打算多抱怨，或许这就是他该有的报应了，为了这一个女人弄得怎么样都可以，他把心都放在她这里了，只希望这人能好好对待它，温柔一点，也让他不要那么痛。
容清清笑了笑，她想安慰这个人，想让他高兴，光是一点点的难受，也让她跟着难受起来了。
“言宸。”她喊了一声，男人抬起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跟着愣了愣，女人在看向他的时候，眼底微微带着笑，嘴角勾了起来，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被这种美色诱惑了，才会一直以来都放不下这个人，然而转念一想，其实容清清的底子并不是那么好，起码她在公司里的时候，总是不怎么起眼，也不会招人瞩目，而她一来就不一样了，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气场。
无形之中像是在发光，让人不能轻易的忽视她的存在。
她说道：“我一直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重视的人，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这些，所以这种话，我就说这么一次，你听明白了。”
“我爱你，我喜欢你，就算是你今天把我给卖了，我也能找回来让你卖第二次，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甚至在这之前，我没有打算那么快回来，你知道我总是在拒绝承认，我不希望我的人生轨迹有任何变化，你强硬地到了我的世界，把我的所有都给改变了，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容清清笑道，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坦然，“我总是拿你没办法，不是我真的不能做到，你早就把你的弱点展现出来了，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离开，但是我不舍得。”
“我在言家那么久，那么多的日子都是煎熬，但是我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想去看看你的状况，那个昏天暗地的世界已经远去了，但你是我的阳光，你一直都在。”
“无论之前是什么感情。”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