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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头,努力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庞大讯息,她强迫自己冷静,直到听见男人说:“音沛,你害怕吗?”
相音沛没有回答。
“我看得出来,你比较喜欢靳笙。”他喃喃低语。“我碰你的时候,感觉到你的排斥,而我继承靳笙的记忆,他跟你告白后,我曾经短暂取代过他,我没有感觉到他有这种感受,那种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却不喜欢你的心情。”
她别过头没说话,他看在眼里,很想要握住女人的手,却硬生生克制了这想法。
“音沛,睡过一觉后我或许就又消失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却依然带着一抹玩味。“我这次只想跟你说,我也喜欢你,不比他少。”
……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头有些晕眩感,目光微微一转看到床边躺在沙发上的司叔,司叔有感觉到动静而睁开眼,赶紧起身走过去床边,低喊:“少爷?”
他看了自己手上有几个伤痕,徐徐吐气后才说:“昨天,靳萧去了?”
“是的……您稍微打理一下,我去通知相爷。”司叔心疼地叹气。
司叔走出相家客房,迎面而来的人正是相音沛,司叔朝她鞠躬:“相爷,少爷醒了。”
“我跟他谈谈,你先下楼吃点东西。”她说。
“是。”
“另外,我相信你的口风紧,昨晚车上的事一件都不能流出去。”她淡淡地说。
“相爷与少爷的事我知道轻重。”司叔说。“我斗胆想跟您说几句私人的话。”
“你说。”
“少爷已经找了您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您。”司叔轻轻叹气。“他的病是因为小时候目睹父亲死亡的阴影,这对任何人都难以开口,还请您多体谅少爷。”
她垂眸:“发病的事无法避免,我要跟他谈的是别的。”
司叔微微颔首,转身先走了。
相音沛走进房间,床上的男人正喝了口茶,听到声音才抬头,露出浅浅笑意:“音沛。”
那温柔的醇厚低嗓,是靳笙。
她走到他的床边,坐下直盯着他许久,靳笙虽然目露疑惑,却依然带着浅笑望着她。
“你知道你昨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昨天?”他微愣,很老实地问。“你要问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晚上的事。”她问。
他的脸色有些迟疑,好半晌才开口:“靳萧跟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她蹙眉。
靳笙看了她几秒,徐徐低吟:“看来你知道了我跟他的事,他果然沉不住气。”
听到这句话,相音沛心里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接受这事实。
他们真的是同个人。
“你没有他的记忆?”
他垂眸:“我只有片段,但我知道他的存在,其他事司宇或司叔会告诉我,如果连他们也不知道的,我就不说话。”
她静默不语。
“靳萧真实存在过,在我四岁时他生病,延误治疗过世了。”他说。“那时我们家因为时局关系而被迫歇业,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罢了,从戏剧大家变成低贱戏子,我弟的病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她望着他目光微黯,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他。
“我弟的死密不发丧,所以在户口簿上,我弟仍活着。”他淡淡地说。“我妈因为靳萧的死得了忧郁症,我爸死后她精神状况越来越差,而那时的我目睹我爸车祸,据说是从那段时间开始,我有一段时间记忆是空白的,后来医生检查,才发现我有多重人格症。”
“那怎么生活?”她不解。
“我被送去国外生活、念书,用药物控制好就很正常,靳萧不太会出现。”他说。“这病对我妈是好事,她自从知道两个儿子都还在,她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哭。”
“但你却很麻烦,不是吗?”她问。“林恩不觉得奇怪?”
“威廉林恩是我大学唯一的朋友,他很骄傲自负,但也很盲目,我的病不太会马上发现,那时变靳萧时跟他交了朋友,后来我变回来的时候有些不习惯,但他还是会主动找我上课或喝酒,所以我也晚上装过靳萧陪他几次。”
“怎么装?”她好奇地问。
靳笙凝视着相音沛,无奈笑道:“只要皮一点,说话不客气就有七八分像了,靳萧还活着时候,就是个顽皮的孩子,我其实还原度很高。”
她挑眉,满脸不信:“你装不来那样子。”
他沉默几秒,才说:“所以你是喜欢他那样子?”
“……”她别过眼,无奈。“你不是自己跟自己呕气吧?”
“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他轻轻一哼。
“啧。”她斜睨一眼,心里有了几分捉弄他的心思。“其实靳萧说话直,我有时觉得挺好的,不用我猜半天。”
他的表情瞬间黯下,语气平淡:“我也能说话直。”
“你不是说你学得来靳萧的样子?”她忍不住又激。“不如展示一下?”
她看到男人迅速靠近自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也没有逃避眼神,也盯着他看,想知道他怎么表演。
下一秒,她感觉到嘴唇上贴了个湿软的东西。
唔,她一早可喝不惯浓茶。
Chapter。27
他吻了她。
他明明是强势的贴上来; 却只有轻轻地碰着,四片嘴唇贴合。
她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能看得清男人睫毛上的几颗水滴; 长睫微翘; 深邃眼皮线,这么近看他也毫无瑕疵。
这么白净又正经的男人; 她突然有种想要狠狠欺负的冲动。
于是她的手扬起,来到他的后脑勺; 五指没入他浓密的黑发里往自己压; 加深了这个吻。
她听到男人吸气的声音; 手似乎还不知该往哪摆,好像紧紧抓住了被子。
男人这么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宛如古代上花楼寻欢的纨绔公子哥; 看上了一个新来的小花伎,稚嫩的连吻都还不会的时候就被卖给自己了。
相音沛轻轻地含吮他的上唇,最后刻意的啄了一口,才往后退。
眼前的男人目光似乎有些失焦; 她盯着他几秒,忍不住上扬嘴角。
好半晌他才回神,双颊似乎有些微醺; 一双黑眸透亮似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所以我说,你装不来那样子。”她说。
他垂眸抿紧唇,没说话。
“可我喜欢的; 是你现在的样子。”
他抬眸,薄唇轻启:“是吗?”
“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他问:“哪句?”
“我要的人,除非比我强,否则就要很弱。”她说。“像你一样。”
“我不想那么弱。”他说。“我也想保护你。”
“我所定义的强弱,并非是你认为的体力、学识或是财富。”她淡淡地说。“我必须要跟你道歉,我从前说你弱,其实你很强。”
靳笙目露不解,她才说:“你的家教跟内涵很好,所以写得出那样的书。你看待一个人能跳脱外表,直接看到真正的核心,就像那次陆馨晕倒,而我主动去厨房,他们认为我虚有其表,只有你知道唯有我来做这件事,才能真正免除后面的麻烦。”
“音沛,其实不客观。”他说。
“不客观?”
“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对你的任何一切都在意。”他说。
她摇摇头,语气平淡:“不,那是你与生俱来的性子,我只是举了一个……我印象最深的例子。”
他目光微动,语气有些微颤:“我能认为……这是你对我有好感的意思?”
她眉头轻扬,浅浅一笑:“或许是吧。”
“那就好。”他说。“至少我知道我有机会。”
她淡淡一瞥:“这么没自信?”
“这表示我要加倍努力。”他莞尔,目光似乎有些迷离。
她看得出来他累了,淡淡地说:“休息吧,你在靳萧的时候打了十来个保镳,我看你体力都耗完了。”
他微微上扬嘴角:“只要你没事,就算我累死也值得。”
她看了他几秒,没说话就脱了鞋子翻身上床到他旁边的位置,拉开棉被倚靠床板,平静说道:“你睡吧,我陪你。”
“你忙了一天,不休息吗?”他问。
“我也觉得累,但我不随便陪人睡。”她阖上眼,手交迭在胸前。
他看着她这架式,忍不住用食指轻轻地滑了一下她的脸颊,她马上睁开眼,转头看他。
“我虽然很累,但我是个正常男人。”他轻轻哑吟,一字一句隐隐带着躁动的心思。“我说了我喜欢你,你以为我开玩笑?”
她微怔,面色平静,耳根却渐渐染红,下一秒她轻斥:“你还睡不睡?不睡我就出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