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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见到的是坐在餐桌边看书的女孩,她右手食指轻轻地勾过一页,脸微侧,去看左边的新页。
他呆呆地看了分把钟,才走了进去。
女孩许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起身,将书倒扣在桌子上。
“我去给你盛粥。”
女孩进厨房后,他不自觉地走近了那本书。
“《追风筝的人》”他轻念出声,非常讶异。
这可是他床头的书,过不多久就要拿来翻翻的书。难道她也喜欢看?
女孩端着粥出来,见他盯着自己的书看,闲聊地开口:“我不太爱上网,无聊时喜欢翻翻书。”
怪不得她只有高中文凭,学识和能力都比一般的大学生强,原来是擅长于自学,寒烨想。
不过,他现在最大的欲*望是跟她聊这本书,这可是他第一次见除他之外的人看这本书。
“你喜欢这本书?”他强压自己急切的心情,淡然地开口。
“嗯,看过一次了,没带别的书,就随便翻翻。”
看来她不是很喜欢这本书,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急着想跟她讨论。
“你如何看待书里的阿米尔。”
他虽然在喝着粥,吃着煎鸡蛋,但眼光却悄然地跟着她。
她微微蹙眉,旋即又舒展开来。
“阿米尔前面是挺混蛋的,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是——”
她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空碟子,去了厨房。
哎呀,怎么才说一半就走了,干什么去?寒烨好想叫住她,可他还是选择了静等。
女孩重新装了一碟泡菜,放在他面前。接着说。
“人都有成长的过程,阿米尔长大后,为他做的错事愧疚了半辈子,当他最后冒险救出哈桑的孩子后,我就彻底原谅他了。”
“是的,他救赎了他自己。”寒烨停下吃,目光有些空洞地盯着桌子,幽幽地说。
“也救赎了他父亲。”
“怎讲?”寒烨急切地问。
他怎么对这本书这么感兴趣,好奇的她不禁抬头看向他。
吃饭的他淡然自若,好像刚才那急切相问的人不是他。
“他父亲对不起哈桑家人,但当阿米尔冒险救回索拉博,并给他爱时,他帮他父亲赎了罪。”
寒烨若有所思,一勺稀粥舀好了半天,也没往口里送。
萧甜悠拿书翻着,叹口气自言自语:“人人只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反过来未常又不是一样。”
“反过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寒烨接话。
萧甜悠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声的嘀咕他也听到了。过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问她。
“哦,是啊,你看阿米尔年少时是挺坏的,可对一个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的孩子来说,父亲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可是,他父亲给的爱太少了,尤其是对他的写作才华视而不见,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为了得到更多的父爱,他走偏了。”
“走偏了,好一个为阿米尔的善良辩解。”
冷冰冰地丢下这句,寒烨突然起身,有些粗暴地推开椅子,大踏步地出了餐厅。
萧甜悠望着他冰冷的背影耸了耸肩,就是聊聊对小说的见解,我又怎么得罪他了?
桌子等会有阿姨收拾,她又看了会书,就起身往自己房间去。
寒烨这会也简单地冲完澡,穿好上班的西装革履,正从楼上下来。
俩人在楼梯中间相遇。
寒烨放慢了脚步,但没有要侧身让她的意思。
他心里很恼,但他又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恼自己还是恼她。
他认为,年少时的阿米尔是不可原谅的,他明知父亲最恨偷窃,却诬陷哈桑偷了他的生日礼物。他是不可原谅的,就像他自己,偷走了别人的人生,那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她却轻巧地说,阿米尔是走偏了,只是走偏了阿米尔能对一心一意为他好的哈桑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吗?她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和阿米尔没有了共同点,那救赎之路呢,阿米尔只是走偏了,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人才能救赎,那他呢?他偷走了别人的人生,那还有赎罪之路吗?
想着这些,他的心寒冷之极。
拾级而上的女孩好像被他吓坏了,背部紧贴墙壁,双手如爬山虎般,吸在了墙上。
女孩如此让道,让他又不忍心恼她了,只得怪自己,是以冰冷着脸,大踏步而下。
看他已走出客厅,往玄关处去了,萧甜悠才放轻了身体,用手揉着小心脏腹议,这冰疙瘩是中什么邪了,那高大的身躯就像是几吨重的冰块,如不是她躲得快,只怕已被碾死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知青父辈
一连几天,萧甜悠都呆在寒家。
这期间江红只回来过一晚,让她觉得很是省心。
吃完早餐,她一般会陪寒城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累了就坐下喝茶聊天。
今天的阳光明媚,萧甜悠搬来两把椅子放在石桌旁,沏了壶上好的茶,与寒城边喝边聊。
寒城感觉自己差不多已恢复健康,心情格外地好。
“小萧,我觉得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
“急什么呀,你儿子挺能干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撒着欢地休息。”萧甜悠略带夸张的表情,逗得他哈哈大笑。
“就听你的,我这几十年也不容易,就多偷几天懒。”
“就是就是。”萧甜悠将眼神从父亲身上移向秋千。儿时的记忆中,他工作一直很忙,但只要在家,他就会尽量多地陪伴她,那个秋千,他陪她玩过无数次。
寒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天空,眯起眼睛说:“人一辈子不容易啊!尤其是我父亲那一代人。”
萧甜悠没有出声,等着寒城慢慢说。
“父亲高中毕业就在上山下乡的浪潮中来到西山,加入垦荒的队伍。”
“那时的西山是荒山吗?”
这么美丽的西山,怎么可能是荒山,萧甜悠不相信地问。
“听我父亲讲,那时的西山贫瘠,土里的石子多,山上除了稀稀朗朗几根灌木,几乎没有可做用的树木。”
“我们能看到这么美的西山,原来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萧甜悠感慨地说。
“是呀,当时他们一同来的有上千的人,搭起简单的棚子当房子,支个三脚架就做饭,就在这不通水不通电的地方,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他们用锄头开垦,将石子挑出来铺成石子路,他们种菜、种树。硬是将这儿变了个样。可是,他们的青春,却在艰苦中消耗殆尽,他们盼望回城。”
“这一天还真被盼来了,知*青可以返城了。”
“您父亲没回城?”萧甜悠是个好听众,知道适时地插上一句。
“我父亲家中有两个妹妹,小妹留城没下乡,父亲提前退休,让大妹回城顶替工作。他,就永远留在了西山。”
“留下的几十人,开始养猪养羊养牛,卖掉后的钱,除了买生活必需品外,他们开始买建材建房子,没有电,就自己抬水泥杆埋好,再请人架线通电。”
“父亲说,通电的那晚,他们喝酒庆祝,欢天喜地地闹腾了一宿。”
想起父辈们的艰辛,寒城眼中有泪光闪烁。
“后来,他们用东拼西凑来的钱建起了简单的生产线,开始出售西山所产东西。”
“这应该就是西山公司的原身吧?”萧甜悠问。
“是的,因为内部人员团结,一路走来虽不易,但也一直没遇到过大的坎,直到那年……”
寒城回忆往事,抬头望着天,眉头紧蹙,良久良久。
那年,那个大事是什么呢?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哦!
可是心里再想知道,别人不想说,做为倾听者,唯一能做的是尊重。
萧甜悠拿起茶壶,给寒城添满杯。
听到响声,寒城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瞧我,跟你们年轻人讲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谁爱听?”
“我爱听,很受教育呢。每次躺在樱花树下时,只知道惊叹它的美丽,从来没想过,如果不是老一辈人流血流汗,我哪有这樱花树看。”萧甜悠真诚地说。
“你是个好孩子,等明年樱花开时,我们一起去看。”寒城想也没想就发出了这样的邀请,说完,又觉得有一些不妥,人家年纪轻轻的姑娘,哪愿意陪他这老头去。
她确实像晶晶,但她毕竟不是,她没有尽孝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