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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冲锋在前,帮自己挡住对手冲击,大少司命这两个丫头,立即爆发出符合名声的战力。
只听得大司命低喝一声,阴艳的眉眼霎时犹如寒霜,白练席卷当空,如凤舞九天。
少司命眼神一凛,灵动秀美的手指掐诀更快,万叶花链纵横飞掠,不是带飞股股血泉,是束缚住僧人手脚,迟滞对方身形,配合大少司命,于电光火石之间,将其斩杀。
围攻大少司命的几名僧人,没多久便一个接一个如云爆开,身体化作一团巨大血雾,煞是妖冶好看。
须臾解决了面前的对手,两名助阵的归义军供奉振奋异常。这样的战绩他们从未经历过,且不说足够夸耀后半生,对谁说起来都能充一充高人风范,眼下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慷慨激昂之气。
眼见大少司命飞去帮衬李晔,两人也不迟疑,看准苏娥眉、卫小庄形势颇为不利,快速飞了过去,打算将刚刚的战况再来一遍。
佛子杀向李晔的时候,虽说是双目猩红利齿大露,但进攻还是跟身旁大修士配合。他虽然抱了拼命的心思,但也没丧失理智到跟李晔单打独斗。
然而不等他们将李晔的灵气耗干,将其围杀当场,身周突然飞起遮天盈野的绿叶飓风!飞旋缠绕、嗜人血肉的飞叶岂止万数,简直像是过境的漫天蝗虫一样,多的根本没法计数。
鲜血一缕缕飙飞,虽然每一股都很细小,但算是万只蚂蚁也有可能啃食完一头大象。
僧人们大惊失色之下,想要突破叶幕包围,稍稍一有动作,放弃了原本的攻防节奏,有如蟒白练,借着爆开的绿叶团掩护袭来,不是洞穿胸膛,是缠住脖子把人头带飞。
这时候莫说给李晔身添伤口,他们能看见李晔人在何处算不错。
旁的大修士看不见李晔,佛子却看见了。
修为高目力强是一个方面,但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李晔主动来到了他面前。
在眼前纷飞的绿叶狂潮,佛子惊骇的看到,李晔眉眼平静的对他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语气平淡,但带给佛子的冲击力之大,无异于泰山压顶。
李晔说:“我还有一剑之力。”
话音未落,佛子便惊觉眼前叶海向两侧退开,一道剑气从竖斩而来,瞬间临面。
佛子心脏狂颤了一下,幅度之大,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也是没有头发,否则头发必然会根根炸开。
束手待毙自然不可能,想要逃窜为时已晚,已经有根根叶链缠他的小腿,如绸如带的白练更是席卷而来,封死了他一切闪避的可能。
仗着己方金刚境修士人数众多,围攻了李晔一日夜的佛子,终会体会到了被人围攻的滋味。
攻守易行,当然有所不同。
不同点只有一个。
佛子一直未能斩杀李晔,而李晔一剑下来,斩断了他横举而起的禅杖,剑锋下劈之势丝毫不减,在他惊恐突出的双目凝视下,划开了他的头颅。
佛子的视野、意识,整个被陡然铺开的血红完全覆盖。
然后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砰。
佛子身体爆成血雾的画面,包括声响,跟普通金刚境并无不同。
昨日被李晔重伤的佛子,终于在今日天光大亮的时候,在三竿日头的照耀下,走完了自己的生命路程。
斩杀佛子后,李晔气力已尽,体内再无丝毫灵气。
但他并未从半空栽落下去。
而是脚踩飞叶搭成的扁舟,在流云般的白练护卫下,轻灵又稳健的落回阳关。
扶着女墙正在吐血的南宫第一,抬头看到这一幕,连嘴角的血迹都忘了擦,便嫉妒的张牙舞爪,唾沫横飞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吐字不清,只看到神色激愤,似有不平之气。
伤势重得话都说不好了,还大呼小叫个什么劲,李晔摇摇头,表示不理解这厮的想法。
战斗至此进入尾声。
首先被杀干净的,是金刚境大修士。大少司命把李晔送回城头后,配合众人,对他们展开了毫不留情的绞杀。有她俩联手困敌,这些僧人连逃跑都是痴心妄想。
金刚境以下的万余僧兵,在看到佛子丧命,金刚境全部战死,而唐军不仅有强大援军赶来,还有无数修士杀奔而出时,饶是再有为释门献身的觉悟,也不禁双股颤栗,肝胆欲裂。
没多久,攻城之战宣告结束,随着僧兵大举溃逃,兵败如山倒,战争变成了大唐将士和修士,对犯边僧兵团的疯狂追杀。
李晔静静看着大家尽情收割敌人性命。这是他们应得的狂欢。
当然,在欣赏战斗之余,李晔还得拍拍南宫第一的肩膀,安慰他不要激动,免得引发伤势加重。要是没被敌人杀掉,反而被自己给气死,那是千古佳话了。
李晔的担心当然是多余的。
南宫第一悲愤的捶胸顿足一通,说话的声音竟然渐渐清晰,这厮仰天大吼道:“我,南宫第一,大唐钦天监司首,立志要青史留名的英雄豪杰,血战阳光无数场,斩下的敌酋头可以垒一座城,临了却被你这厮抢走全部风光!
“苍天呐,今日之后,满大唐的人都会传颂安王边关斩敌主帅,而后脚踩飞叶绿舟飘然而归的仙人之姿。而我,南宫第一,堂堂钦天监司首,竟然做了你的陪衬!苍天不公啊!”
对南宫第一这番牢骚,李晔是不屑一顾的,根本懒得回应。
没看到这厮话说得激愤,眼却满是笑意嘛?这分明是大战得胜、血战余生,心太过兴奋,举止失常,找不到发泄情绪的口子,只能胡说八道而已。
只要阳关守住了,释门完了,往后等待南宫第一的,是可以开拓的西域万里疆土。那里有无数敌军等着他去踩扁,有无数国度、王庭等着他去攻占,显赫军功在望,青史留名指日可待,被后人称颂千年不再是梦啊。
跟这一,勒石燕然根本不算什么了。
这足以让有志之士热血燃烧、得意忘形。
不过李晔对南宫第一的了解,哪怕大志要得展,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整个人都快魔怔了,不符合他一向自我标榜的高人风范。高人,高高在的人,当然得云淡风轻,处变不惊才行。
转念间,李晔想到了缘由。
顿时,他看南宫第一的眼神变了,充满男人对男人的特有嫌弃。
这厮哪是想到未来可期而疯魔的,只看他对着李晔狂喷唾沫,眼角余光却不时往寿昌县瞥的模样,李晔知道,这厮是因为能从战场活下来,带着血战荣耀和完整躯体,去见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才情不能自已。
什么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正儿八经的战士哪有那般洒脱。
谁不想活着从沙场下来,带着血战挣来的,可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军功赏赐,跟自己的家人团聚,跟心仪的女子日夜厮守?
然后生一堆大胖小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一生。
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个因为有了对象,性情越来越活泼跳脱的家伙,李晔去查看李岘和楚南怀等人的伤势。
最看不起这种汉子,不是摆脱单身了嘛,犯得着把自己弄得像个孩子一样?
做一个孤高冷傲的钦天监司首,心无旁骛寄情剑道的大剑客,万里独行赴边关的大丈夫不好么,多可爱啊,多让人仰望啊,多值得羡慕啊,多让人敬佩啊!
这么有特点的人不做,偏偏要坠入凡尘,做个跟媳妇儿腻腻歪歪,跟孩子哈哈大笑的俗人,真是不可理喻。
李晔腹诽了南宫第一好大一阵,来到李岘面前,帮助对方包扎伤口的时候,神情变得专注认真,心里也再无丝毫杂七杂八的念头。
血战阳关,两军也不过激战一日一夜,但是追击释门逃散的僧人,归义军和众修士们,硬生生花费了两天两夜。
这帮血性男儿好像都成了魔头,有不杀尽最后一个僧人,绝不调转脚步的恐怖意志。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溃入荒漠的僧人,但凡是被归义军和众修士发现的,都成了刀下亡魂。
追击大军回到阳关时,李晔已经离开了这里,带着一众过来支援的大修士,回归东面的琵琶山战场。
李岘当然没走,他伤势颇重,去了琵琶山也帮不什么忙。
而且他也没这个意向,能够守住阳关,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所有本份。彼处的情况,他相信李晔都能解决,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这回阳关大战,回鹘没派人来盯着当然不可能,李岘还要防备对方趁虚而入。
南宫第一更别说了,确定阳关平安后,装模作样跟李晔干了两坛酒,说自己浑身难受,只怕是伤势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