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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会如此?”韦保衡怔了半响,又赶紧不停磕头,“陛下救臣,陛下救臣!臣自知对门客管束不当,其罪难逃,甘愿受罚,但也不想被小人所害,从此没有再尽忠陛下的机会啊!陛下”
“好了,起来吧。”李漼摆摆手,满面自认为很英明的自得之色,“你是朕的宰相,朕怎会让你蒙难?放心,只要有朕在,你的地位稳如泰山!”
“谢陛下!陛下如此隆恩,臣万死不能报答一二”
“宣大理寺卿!”
韦保衡走出长乐门的时候,抬头远望长天,长长舒了口气。
方才,李漼宣了大理寺卿觐见,并且当场拟旨,让大理寺去长安府,接过陈江河这件案子。
大理寺的重要官员,都是韦保衡一手提拔,是他的绝对亲信,由大理寺接过人证,审理黄梨乡的案子,是黑是白自然都是他说了算,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已是不言而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不足以形容,搞不好就要倒打一耙,说李晔、王铎等人,意图诬告当朝宰相对韦保衡而言,那无疑是一个有趣的发展。
韦保衡嘴角含笑。
明君与昏君,有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兼听与偏信。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若是换作明君,自然不会因为个人好恶,听信韦保衡的一面之词,会召集王铎、路岩、李晔等人,详细了解此事。
但李漼不会。
韦保衡知道李漼不会。
他太了解李漼了。
从他打算说出“李岘”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李漼本就不多的理智,会被仇恨和忌惮,冲刷的一干二净,从而顺理成章站在他这一边。
李漼或许不会昏聩到,立即去查办李晔,但至少在眼下这件事上,李漼会因为对李晔的猜忌,站到韦保衡这边。
“想斗倒本公?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
韦保衡发出一声冷哼,抖抖衣袖,意气风发走向自家的华贵马车,在心里默默想到,“本公能坐稳执政宰相之位,靠的就是两点,陛下宠幸与聪明才智。只要本公一日不傻,就会圣眷不衰,只要陛下仍旧信任本公,你们做再多事,都是徒劳!”
坐进马车,韦保衡已经不担心陈江河的事,他现在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想个什么样的新鲜花样,讨李漼开心巡幸东都?进献异域美人?修造巨大龙舟?
在韦保衡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还真是,好一对昏君奸臣!
第一百零七章 大反转
(上架了,pc端看书的朋友可能会忽略前面的感言。)
李晔从街上回府,心情不错,弄清了气运汇聚的根由,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迅速提升修为,这是一件不小的好事。
他前脚刚进府,王离后脚就跟了过来,急匆匆的向他禀报:“少尹,出大事了!”
李晔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王离:“何事惊慌?”
“就在刚才,大理寺的人,手持陛下敕令,把长河帮和袭击者都带走了!”王离虽然焦急,语速也很快,但思路和吐字都很清晰,言简意赅道:“大理寺奉陛下之命,要接手这件案子!还说,长安府不必再过问!”
“陛下的旨意?大理寺?”李晔微微皱眉。
“大理寺是韦保衡的亲信势力!”王离连忙回答。
李晔点点头,看样子李漼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保庇韦保衡。
他很快就想到,这必定是韦保衡去见了李漼,也不知用了什么言语手段,让李漼竟然这么快就站在了韦保衡那边,从王铎、路岩没有传信来看,李漼甚至连问都没问他们。
“韦保衡这老匹夫,倒是真有些手腕。”李晔如此想到,帝王心术,最重平衡,这李漼倒是好,竟然对韦保衡如此偏袒,不过转念一想,李晔也不觉得奇怪,历史上的昏君,好似都是偏信宠臣的。
“你先回长安府。”李晔让王离先回,他寻思着,既然韦保衡能说动李漼,那么他这边就只能搬动刘行深、韩文约了。论跟李漼的亲密程度,神策军左右中尉是不会比执政宰相差的。
念及于此,李晔打算去普王府。
正走了几步,李晔忽然皱眉,心头陡然升起一丝异样之感,他回头看了一眼安王府,忽的叫来一名侍卫,对他道:“去告诉上官倾城,让她找宋娇,把宋娇麾下的人,全都藏起来。”
侍卫不明所以,但令行禁止,当即应诺。
李晔估摸着,李漼如此不讲道理,有可能跟他暴露的力量有关。
来到普王府,迎头碰到田令孜,后者行色匆匆,看到李晔便是眼前一亮,连忙迎上来:“殿下正要小的去请安王呢!”
看来李俨也得到了风声,毕竟扳倒韦保衡,就意味着斩断大皇子的臂膀,这是目下最重要的大事,事关李俨继位的大局,李俨方面肯定也一直盯着。
见到李俨,李晔意外的发现,堂中还坐着一个人。
神策军左军中尉刘行深,也是田令孜的义父。
看到刘行深,李晔心头微动,对方的气息很强大,压迫感十足。李晔穿越过来后,还没感受到过这样巨大的压力,简直就像一座山压在心头。哪怕是宋娇的气场,都远远不及。
李晔心道:“这刘行深的修为,只怕是到了练气九层,而且极有可能是练气九层大圆满!”
李晔看刘行深的时候,对方也向他看了过来,这位宦官面白无须,丰神俊朗,看模样四十多岁,但实际上肯定不止。刘行深虽然气质阴柔,但一点也不显得猥琐,反而给人一种磊落大方之感,当然,最重要的,是极具威严。
“安王殿下!”刘行深起身见礼。
“刘中尉!”李晔拱手。
李晔落座,刘行深微微眯眼打量他一阵,用赞赏的口吻道:“安王的威名,最近可是传得神乎其神,旁人不知到安王的厉害,咱家可是都清楚得很!”
刘行深或许没有嘲讽之意,但在李晔看来,总觉得他的笑容格外怪异,看着说不出的别扭,阴气重得很。
“闲话休叙,先说正事。”
李俨耐不住性子,他看着李晔,面容肃穆,“刘中尉这回亲自出宫,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韦保衡去见过陛下了,提起了约也不是吃素的,双方这回索性各显神通,看看能把案子查到什么地步。
李晔微微皱眉,韦保衡有了那些诛心之论后,李漼明显是打算偏袒他了,刘行深、韩文约的势力,就算不输给韦保衡,只怕也难以把案子审到能扳倒韦保衡的地步。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毕竟,比起朝堂势力,刘行深、韩文约之流,其实还是不如韦保衡,他们的最大依仗是神策军,他们的根脚也主要在宫里。
离开普王府,李晔没有回去,而是穿街走巷,来到一座酒肆。
他要在这里见一个人。
上到二楼,那人已经先到了,正坐在窗前喝酒。他面前的桌子上,没有酒菜,只有酒壶,这说明他只喝酒。
喝酒不用下酒菜的人,并不多,李晔只认识一个。
在白袍负剑的酒徒桌前坐下,李晔没有说话,先干了一壶酒。
先干为敬,是对酒徒的最大尊重,干的越多,敬意就越大。
“你来迟了。”南宫第一醉眼朦胧。
李晔笑了笑:“的确不如南宫司首,在黄梨乡出现的巧。”
“看来你有话要问我。”南宫第一瞪着李晔。
李晔点点头:“我已喝过酒了。”
“看在你喝酒还算干脆的份上,你尽管问。”南宫第一一摆手,“虽然我不一定回答。”
李晔看着他:“我只有一个问题。”
“不管你有几个问题,回不回答都是我的事!”南宫第一仰头灌酒。
李晔问:“韦江南是不是你出手拦下的?”
“这个问题,我需要想一想。”南宫第一认真道。
锦绣阁。
锦绣阁是一座青楼,并且是康福坊数一数二的青楼,这里的清倌儿与艺伎,是整个长安城最好的,传说不少人都是出自教坊司。
青楼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清倌儿就算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至少熟悉其中一两门。
对于自诩为文豪的韦江南而言,锦绣阁就是仙宫般的存在,他来这里的次数,几乎跟回家一样频繁。
管事的柳三娘风韵犹存,岁月让她不再年轻,却给了她更成熟的妩媚,正是这种深入骨髓的妩媚,让她至今都极受欢迎,丝毫不弱于最当红的花魁。
作为昔日锦绣阁的头牌,柳三娘现在已经很少出来招待什么人,除非是贵不可言的贵客。
但即便是面对那些在朝堂上,都分量十足的贵客,她也能谈笑风生,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