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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庄主出事之后,人们在柳行正的房里,发现了重伤昏迷的他。还好莫离医术高明又因抢救及时,柳行正的情况已经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没有了生命之虞。可是,因为他被人偷袭,后背挨的那一招,伤到了他的脊椎,从今以后,只怕想要再站立起来,已经不可能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尤其是一个练武之人,一夜之间,成了不能行走站立的残废,让柳行正如何能接受呢?他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见人,也不肯吃饭吃药,原本冷静持重的脾气变得暴躁狠戾,眼看着颓废消瘦下来。杜芝兰却像是认定了柳行正就是她的丈夫,主动提出,自己愿意嫁给柳行正。之后,也不管柳家人尚未表态,更不管柳行正怎么样发脾气,就是不肯离开,尽心尽力地担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来。
柳行远当时是离柳阳春最近的人,却没有办法阻止惨事的发生。此刻,看着这祖孙俩人,一个眼看着命就难保,一个与以前判若两人,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痛苦,可是却又不得不担负起庄内的责任,出面处理庄中大小事务。一段时候熬下来,日夜操心,连以前每天早晨去的小竹楼也没时间去了,看起来已经不像是原来那个豁达潇洒的柳二公子,变得憔悴不堪,让佳桂担心得常常躲起来抹泪。
柳行慎这个女孩子,倒是很不简单。此刻家中突逢变故,伤心难过固然难免,可是她是镇定的,是冷静的。多年扮男装的她,再次穿上了男装,一方面,跑出跑进,庄内庄内,帮助向来对庄内诸事不大上心的生手柳行远处理各种事务,另一方面,派人去追查起了得失楼的楼先生的去向,誓要查清真相,为爷爷和大哥报仇。
玉靖东心里一向最爱行慎英气勃发的这一面,看她如此,又是心疼,又是安慰,对她爱慕的心思更进了一步,言语中和眉眼间常常露出一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味道。于是,更加尽心竭力地支持和帮助柳行慎。在困境下,两人共同进退,并肩作战,感情更是日渐深厚了。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请得动楼先生亲自出手?为什么要对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正派人物柳阳春下手?是为了仇怨?还是为了其他?这与策旺的到来有什么关系么?跟“狼”有什么关系么?还有……巫鬼宫的鬼正夜不是也要到水霞庄来么?为什么却没见他露面呢?这一切跟他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
纵横正想着,却听门声一响,抬头一看,只见柳行慎走了进来,问道:“十儿,你的信写好了么?写好了就交给我吧。靖东赶着出门去,正好让他带到驿站去。”
纵横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只见那张信纸上写了大大小小好些个“十四”,疏疏密密、层层叠叠,重复的只有“十四”两个字,右边还有一滩小小的墨痕晕开,想是自己刚刚出神,下意识搞成这样的。
“这……”纵横始料未及,忙丢下笔,有些尴尬地看着那张信纸,想:“难道又要重写……”低头看了看,脚下已经有被揉成团的废纸好些张,不自然地用脚尖踢了踢。
行慎忙得很,此刻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远远的,也看不清她都写了什么,只看见纸上满满当当,以为她写好了,就说道:“写好了快封上了交了给我吧。靖东在前头等着呢……”
纵横低头一想。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自己也不知写些什么好。这一封算是交了差了,若是再不给他写了信去,估计十四那臭小子又要发火了。
于是,又看了看,抿唇一笑,提笔又在纸张左下角那一小块空白处加了两个小字:“想你”,然后吹干、叠好、封在信封中,又写上后帽子胡同的地址,交给了行慎拿了去。
行慎快步走了,纵横忽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音,走了出来,到外间一看。
原来柳家临时请来的一位奶娘正抱着小思亲又拍又哄,可是,小思亲不知怎么回事,仍是哭闹不止。
纵横对这个从小失去双亲的小孤儿有着感同身受的感受,自然十分怜爱,忙走上去,抱了过来。
她才哄了一会儿,小思亲就不哭不闹了,安静下来,慢慢的睡着了。
那奶娘很是惊奇地心里想着:“呦……这姑娘是神仙托生的吧?”看了看纵横的脸,又想道:“生得这模样……神仙下凡也就这样儿了吧?人家都说,小孩子眼睛最干净,什么阴间的鬼啊魂啊都能看见。因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才会又哭又闹呢,大人任怎么哄也不济事的,除非那东西走了……姐儿的爹妈又刚都死了,还是无辜横死,难保不生怨鬼……”想着脸色变白,打了个寒颤。
纵横只注意怀中婴儿,并没有看见那妇人的表情,片刻,行慎又跑了进来,一脸大喜,说道:“爷爷醒了!这会儿神志很清楚。让我们大家去呢,快跟我走!”
纵横不解:“也叫我了?”
行慎点头道:“对!快别问了,走吧!”说着上来就拉纵横。
纵横心里不解,只能将小思亲又交到那个奶娘,转身跟着行慎走了。
到了柳阳春房门外,已经有好几位等在那里了。有坐在藤椅上被抬来的柳行正、柳行远、柳行慎,还有杜芝兰、佳桂、玉靖东,此外就是华南风、童柏年、纵横。
众人寂静无声,都在等,房门一下子开了,莫离走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道:“柳老庄主请柳大公子、柳二公子、柳三小姐,以及雪山派的众位先进来。”
柳行正被下人抬了进去,其他被点名的几位,鱼贯而入,然后其余人又都出了门来,关上了房门。
纵横见床上的柳阳春蜡黄的脸上,略有些红润,精神像是好了不少,只是整个人陷在床内,若不是背后放着软垫,只怕连坐都坐不住了,不免有些不忍。
只见柳阳春眼神扫过众人,而后微微一笑,道:“好,都来了……我把大家叫来是要交代一下后世。”看见柳行正等人流下泪来,又接着道:“谁都不必难过,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可怜我了。我……只是有几件事,要向大家交代。第一件,就是水霞庄的庄主之位。行正、行远,你们都是柳家的好子孙,各有长处,很难在你们中间做选择。我本想让你们比武来决定,这样最公平,也不会有人不服气。可是……却没料到……唉……如今,我决定让行正与行远一起做水霞庄的庄主,共同承担这份责任……”
柳阳春话未说完,却被打断了。柳行正道:“爷爷,孙儿……双腿已废,再也不是以前的柳行正了。庄主之位,应交给行远才是!”柳行远却道:“庄主,我……我这人吊儿郎当惯了,实在担不起大任。行正堂兄虽然受了伤,可是,他的能力、德望没有人会怀疑的……”
柳阳春摆了摆手,让两人停了下来,道:“行正做人做事认真却欠机变,行远脑筋灵活却欠稳重,你们从小如亲兄弟一样长大,彼此的优缺点都是知道的,我更看得清楚。你们只有两人一同商量着办事,才能让水霞庄稳如泰山。你们不必推辞了!难道作为柳家的子孙,在这样危难的时候,只想着退缩,只想着推卸责任么?我已经决定了!雪山派的诸位再这里,都是见证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行正和柳行远互相看了,彼此眼中都有鼓励,各自伸出右手握在一起,然后柳行远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道:“这个头,是替行正堂兄磕的,谢爷爷信任。”说完,又磕了一个头,道:“这个头,是行远自己的,还是谢庄主信任。”柳行正心中升起感动,那种生活的热情仿佛慢慢的回归躯体。
柳阳春看在眼里,甚是欣慰,道:“起来吧。行慎,你是女子,却更甚男儿。爷爷一向疼爱你,现在给你权力,今后行正和行远两人,若是有谁不顾水霞庄的大局,不能齐心合力,你就可以代替爷爷废去他庄主之位!雪山派的人,可以为你作证!”
“是!爷爷!”柳行慎跪倒,也磕了一个头。
然后柳阳春看了看华南风等人,道:“第二件事,是关于我被刺杀的事。我心里早有准备。楼先生,只是个工具罢了。他们早想杀我,所以我才会举办这次英雄大会,想要将庄主之位交出去。”
所有人有些诧异一起来。
原来,柳阳春早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目标。
柳阳春看了看纵横,接着道:“我知道,雪山派的薄十儿在追查江湖中一个秘密组织。那个组织叫做‘狼’,成员也叫做‘狼’。我……就是‘狼’的一员。”
纵横眼睛瞪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德高望重的江湖正派人士会是“狼”。
“你不必怀疑。”柳阳春说道,“我是‘狼’。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当年水霞庄的庄主还是我的父亲、柳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