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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为了不让柳阳春被晾着,少不得,只能由纵横来打圆场,于是,忙接话道:“柳老庄主客气了。晚辈不敢当。”说着顿了顿,想起了保绶和菡月二人,又道:“大半年前,晚辈荐了两位朋友前来投奔。这里还要多谢庄主收留庇护之恩。”
童柏年和莫离都不知道此事,此刻都扭过头,好奇地看了过来。
柳阳春看在眼里,也不明说,只淡淡地捻须一笑,道:“薄姑娘不必客气。本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几人正在客套,从外面奔进来一个女子。
纵横抬头一看,正是柳行慎。此刻,已经换回了女子的衣服,不似原来的男子模样,可是一身的英气,却还是不是别的女子可比。
只听她道:“十儿,你可来了!”
纵横忙迎上去,笑着拉住她的手,道:“行慎最近可好?”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玩笑道:“都是已经定了亲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莽莽撞撞的?看我跟靖东说说,好好的管管你才行!”
柳行慎脸上一红,却不似一般女子扭捏之态,大方答道:“你只管说去!我才不怕他!”
纵横“噗嗤”一乐,道:“瞧你不害臊的?我知道你们两个好得很。靖东自然舍不得说你一句半句!我啊……唉……一个外人罢了!”
柳行慎道:“这话见外。若不是你,我跟他也不成姻缘。怎么算是外人了?”说着,两人携手行到了柳阳春面前。行慎行了一礼,道:“行慎给爷爷请安。”起来后,又道:“爷爷,不如让十儿跟我一处住吧!这几日,客房里人又多,我们有好些话说呢。”
柳阳春道:“只怕,你这丫头打扰了薄姑娘休息……”
纵横却觉得柳行慎的话很合自己心意。只因为,她明了了莫离的深情之后,就更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如往常一样,事事受莫离的照顾。可是一路上,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明。此刻跟行慎住在一起,莫离自然是不方便再来照顾自己,就让纵横有借口脱了身去,这样他总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才能移开,从而注意到别的女人。于是,道:“我们一处说说笑笑的,就算不睡,也不打紧的。”
因纵横也这么说,于是,柳阳春也就应下了,照这样安排了下去。
纵横跟着行慎走了,经过莫离面前,没跟他说话,只是略点了个头,就移开了视线,快步走了。莫离在后头只能咽下要嘱咐她的话,轻轻皱了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她这几日,言辞闪烁,连眼神也像是避开自己似的。每日早晨又张罗着自己梳头,又自己收拾衣物,连包袱也不用他帮她背了……总觉得跟以前的她大不一样了,可是却又说不大清到底差在哪里。
莫离心里沉沉的,忽想起那个小院,又随即想起十四阿哥来。
难道……引来这些改变的,是十四阿哥么?若真是他,自己虽是心里苦,可是看他真心一片的份上,也就能放下三分心了……只要她好,自己这身子……也就不奢求别的指望了……
第二日,纵横因跟柳行慎一起住,也不方便晚起,故而早早的就起了身。
她与柳行慎一起用过早饭。行慎去给庄主爷爷请早安,她在屋里呆着无趣,想想师傅必然还没有起来,莫离……又不方便去找,就跟屋里丫鬟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出来在庄内里走走逛逛。
水霞庄不似一般的园林,占地面积很大,建筑浑然大气,庭院质朴天然,那些矫揉造作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垂瀑或是观赏性的花卉一概都没有,除了住得素朴屋子,就是后头一个大大的练武场,而植物大多种的是湘妃竹。
纵横沿着一条窄窄的土路,行到后头,发现一个小竹楼,就走了上去。在竹楼上从窗户里挑眼看看,发现下头湘妃竹长得又密又好,竹叶如一层绿色的云,正在楼顶上。而极目眺望,那晨光下的洞庭湖波光粼粼,一眼望不到边,正如这庄子的背景图一样。那湖风不受遮挡,直接吹上来,竹子摇摇,竹叶哗哗作响,感觉甚是凉爽,呼吸似也通常不少。
想来,这庄内布置得极质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有这样好的天然景致,倘若再堆砌人为的那些物什,只怕反而显得累赘了。
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难怪人家说这洞庭,是‘船举金杯露斟酒,柳摇绿扇’。倒是个好地方。”
她正感叹,却突然听见一声笑声。纵横转身四处看看,却不见什么人,正纳闷,再转过身,却见从窗口探进一个倒挂着的脑袋来,不免吓了一跳。
瞬间,一个人影如一股烟似的窜进窗内,在纵横面前站定。
纵横戒备地后退两步,仔细打量面前之人。
只见那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微方的脸膛,剑眉朗目,方正的唇棱角分明,此刻正在爽朗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身上穿一件米黄袍子,扎着石青色的腰带和绑袖,看起来很是干练爽快。
此人藏身竹楼顶上,自己却没发现,可见其武功不弱。只是此刻水霞庄中,高手云集,一时间,纵横也猜不透对方身份。只能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楼顶上?”
对方笑而不答,反问道:“你又是谁?”说话间,上下打量了纵横几眼。
纵横见他嬉皮笑脸,有些不爽,心中一动。
只要过上几招,我就不信我还猜不出来你是谁!
这个想法一露头,纵横已经欺身而上,右掌直取对方前胸。
那黄衣青年反应极快,身法更快。就在纵横掌力快要拍上他左胸的瞬间,身子猛然向右一侧,闪了开去,同时左手由上而下,向纵横右腕劈下。
纵横眼见他左手袭来,也不慌张,更不躲避,顺势将右腕一转,会过手来去扣对方的左腕。又在此同时,身子一顿,左掌侧出,仍是取对方前胸。
黄衣青年不慌不忙地一错步,身子一矮,双手齐收,让纵横的双手的一扣一推全都落了空,然后用右腿去扫纵横的下盘。
纵横腾身一跃,避了开去,在空中身子一转,双手齐出,如两条灵蛇出动,袭向对方双肩。
就这样在这小小的竹楼中,电光火石间,二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三十来招,一招快过一招,一式猛过一式。
纵横的掌法、身法尽得童柏年的真传,此刻渐渐占了优势,逼得黄衣青年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可是,尽管如此,纵横却还是没看出对方招数出自何门何拍,不免更加急躁起来,手下也更不留情。
终于又过了几招,纵横逼得那黄衣青年没了退路,眼看着一掌就要拍上他的背心,再难避让招架。
就在纵横以为自己要得手,想要点到为止、顺势抽力之时,忽觉眼前青光一闪,下意识地眼睛一眨。只这一瞬间,那黄衣青年身形已经变了,矮身错步,身子一转,那道青光化了一个圆弧,立刻横向犀利地向自己腰部袭来,快如闪电。
纵横这一惊不小,忙收住手,提气退后了数步,才敢站稳了身子。
她挑目一瞧,只见对方右手中多了一柄弯把雁翎刀,长短不到一尺长,刀身宽阔,刀头斜斜的还带有反刃,看起来又轻又薄,刀刃通透如纸,青光烁烁,极是摄人眼球。
“你是柳行正?还是柳行远?”纵横问道。
柳家的快刀飞燕十三式,纵横已经从柳行慎身上领教过,十分钦佩。所谓刀行厚重,剑走轻灵。这快刀飞燕十三式却反其道而行,端得比闪电还要快,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可出三、五刀了,就算是高手却未必能将招式看清楚。可是,行慎的刀,她见过,比眼前这把要厚重的多。再加上刚才黄衣青年出刀的手法,纵横压根没有看清。由此可见,眼前这人,比行慎的刀更快更狠,只怕已经是柳家快刀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再加上他的年纪,应该不是柳行正,就是柳行远了。难怪刚才两人徒手过招,纵横看不出对方路数,原来人家根本没拿出看家的本事……
黄衣青年笑了笑,道:“行慎说,薄十儿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单看人穿着打扮,就能猜出身份来。怎么今日却猜不出来?”说着爽朗了大笑了几声。
纵横笑了:“你是柳行远。”
黄衣青年笑声一下子止住了,诧异道:“你怎么又猜到的?”
纵横道:“行慎说,她的大哥柳行正是个不苟言笑、严肃本分的正人君子。而堂兄柳行远却是个有名的逍遥少爷,吃喝玩乐,样样皆精。看你这样子,我又怎么会猜不到呢?”语气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没想到。柳二少不光吃喝玩乐样样皆精,连刀法也不弱。”
柳行远“哈哈”笑了两声,一点都不脸红,道:“那是!”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楼顶上做什么?”纵横追问,却见柳行远的目光从自己肩上越过,向窗外远处看去。
纵横转过头也跟着看了出去。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