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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旺达厚着脸皮,恳求着夏晓兰:
“我陈旺达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亏心的事,陈庆不是你的责任,我却求你管他。晓兰丫头,到现在我都不求陈庆成才了,只想着他不能变成一个混蛋。骗了家里这么多钱,我认了,谁叫他姓陈,子不教父之过,陈庆是我这个爷爷教导的,这都是我没把他教好,陈家活该倒霉跌跟头……可你说他在美国花的学费全是国家出的,国家花了这么多钱,培养出一个混蛋,我就是死都闭不上眼睛,我可是老党员,我对不起国家!”
陈旺达声音哽咽,听得夏晓兰也心中发颤。
陈旺达说的都是真心话,他是一个老兵,也是一个老党员,经过天安门广场都会下车敬礼流泪的老人,夏晓兰相信他说的话。
陈旺达是真的觉得陈庆对不起国家的培养。
国家送陈庆去美国留学,是想让他学习先进的知识和技术,不是花钱培养骗子的。
陈庆不把精力用在学习上,骗家里人钱去“炒股”,陈旺达要是能去美国,不仅要把陈庆的腿打断,还要在美国大声骂他、质问他……说真的,陈旺达现在都想去举报,他寻思着找谁举报,能把陈庆留学的名额弄掉,不想好好上学就滚回来种田!
“陈爷爷,您的意思是——”
陈旺达声音哽咽,还呜呜咽咽哭了。
谁能想到陈旺达会哭?
哭的夏晓兰怪难受,陈旺达待她和刘芬真是不薄。
“您想让我咋救陈庆啊,让他把亏掉的窟窿填上?”
只有一万多美元,对农民家庭是天文数字,对夏晓兰来说倒是不难。
她就算不懂金融,也有别的方法能叫陈庆赚到钱。
“不,你别管他亏掉的这些钱,亏钱是他贪心,是他能力不够。但陈庆的问题不仅这些,这孩子长歪了,他就像遭了虫害的果树,树芯子长虫,枝丫也歪歪斜斜的……晓兰,我是求你救救他的人,哪怕有一丝机会,你帮帮忙。”
陈庆还有拯救的可能吗?
泼咖啡的时候,夏晓兰看见陈庆都打从心里厌恶。
可陈旺达的哭求,又叫夏晓兰没办法拒绝。
她本来就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口渴时别人给她一碗水,她恨不得偿还一口井。
现在夏晓兰的高度,已经不用去管一个小村长是咋想的,陈旺达在乡下那点权力和地位,别说撼动夏晓兰,甚至不能碰伤她的皮毛……但陈旺达这个村长,却是夏晓兰一直感激尊重的老人。
“陈爷爷,您不要伤心了,我答应您。我现在没办法向您保证,但只要还能把陈庆给掰过来,我一定努力尝试。这件事或许也有我的疏忽,以前没考上大学时,我和陈庆还是好朋友,如今一起在美国,我们反而疏远了,如果我平时能关心他的动向,能和陈爷爷你们多点联系,或许早就察觉到他的变化。”
陈旺达老泪纵横。
这丫头就是善解人意,到这时候还找理由安慰他。
陈庆变好变坏,连家里人都不晓得,哪能怪在夏晓兰身上喲。
陈旺达没有老糊涂,他清醒的很。
“晓兰丫头,谢谢你,你人在国外,多保重自己。”
陈旺达实在说不下去了,挂了电话,老眼浑浊,脸上全是泪水。
他觉得脑子发胀。
眼睛一黑,就往后仰去。
摔在地上一声闷响。
陈大嫂被公公支开,一直在附近转悠,抓心挠肝想知道夏晓兰给陈旺达打电话说什么。这越洋电话,一打就是这么久,电话费不要钱啊!
这才刚凑到墙边偷听,就听见“咚”一声,之前陈旺达的影子还倒映在窗户上呢,一眨眼人没了,陈大嫂吓得要死,连叫了几声爸没人回答。
推开门一看,陈旺达摔在地上呢。
“爸,爸您咋了?”
陈大嫂把手放在陈旺达鼻子下面,还好还好,人还在出气。
她这精神一紧一松的,一下就吓哭了。
哭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叫人帮忙,得把陈旺达送医院啊!
这可是家里的定海神针,陈旺达出个啥事儿,整个家就全散了……别的不说,要没有陈旺达拍板,陈家人也不可能凑钱给她儿子交学费啊!
“救命!来个人啊!老爷子摔了……”
……
夏晓兰挂了电话心里还是不放心。
陈老爷子当过兵,干了多年村长,是老党员。
从心理素质,到思想觉悟,都是陈家一等厉害的,是陈家最能拿主意的人。
只有一点,老爷子上了年纪。
能承受住这消息的冲击吗?
夏晓兰不放心,又再次打电话过去。
电话转接到七井村都是半小时后的事了,村里人仰马翻,把陈旺达送医院,根本就没人接夏晓兰的电话。
夏晓兰就更担心了。
提心吊胆到了第二天,电话才有人接通,是陈大嫂从县医院回家拿东西,一接到夏晓兰的电话,陈大嫂就咋呼:“晓兰啊,你昨天和老爷子说了啥,老爷子打完电话就人就倒地,昨晚县医院抢救了好久,真是差点把我吓死!”
夏晓兰心里咯噔一下,“那陈爷爷没大碍吧?”
难道她真的不该多管闲事,陈庆爱骗陈家,就让他骗,干嘛要将陈庆戳穿啊!
【第四卷:美国梦】1590:邀请函重复了(3更)
“没大事,医生说他平时身体底子好,我从县医院回来时他人清醒着,闹着要出院,医生说要再观察两天……晓兰啊,你到底和他说了啥?”
陈大嫂还是没放弃打听的意图。
夏晓兰想了想,只让陈大嫂代为转告:
“您就替我告诉陈爷爷一声,答应他的事我肯定尽量去办,让他安心养好身体,千万保重!”
陈大嫂喂喂几声,夏晓兰却把电话挂了。
越洋电话那么贵,陈大嫂又舍不得打过去,满心好奇都没办法释放。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神叨叨的!
夏晓兰挂了电话,心情也不好。
潘保华看见了就问她,“发生了啥事,谁让你不痛快了?”
夏晓兰摇头,“和张家无关,是另一件事。”
她倒是情愿陈旺达所说的帮忙是指钱,显然陈旺达并不那么想,亏掉的钱是一笔巨款,但陈庆的人长歪了,陈旺达更不能接受。
果树长歪了能修枝,陈庆长歪了,她能咋办,砍手还是砍脚啊?
夏晓兰三言两语把陈庆的事讲了:
“三哥,你说这样的人,还能掰正吗?”
潘保华之前还觉得法恩“认贼作父”,马上又出来个骗全家的陈庆……他看着夏晓兰的目光都古怪,似乎在疑惑夏晓兰咋总遇到这样的人。
“歪脖子树都能掰正了,人有啥不能,你要把他给我训几个月,我保证他老老实实的。”
夏晓兰一头黑线,“那不行,陈庆是纽约大学的学生,哪能跟着您几个月。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特别朴实懂事的一个人,到了美国变成了这样。”
陈庆在京城上大学还没变太多,夏晓兰也没听过他管家里要钱很凶之类的话,他在对外经贸大学里也是拿补助,拿奖学金的,假期还跟着教授跑腿,根正苗红的好学生。
夏晓兰疑惑,潘保华见怪不怪,指着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
“这有啥奇怪的,又一个被美国佬糖衣炮弹腐蚀的,以为自己来了美国就能留在美国,留在美国靠啥,得有钱!钱生钱的前提是要有本钱,没本钱咋办,从家里骗……赚了再还回去嘛,他肯定是这想法。”
夏晓兰基本上赞同潘保华的分析。
陈庆是失去了平常心,着急想赚钱,认为自己能赚到钱。
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华尔街是大鳄赚钱,散户则给大鳄送钱!
像陈庆这样的韭菜,在懵懵懂懂闯入华尔街时,就注定要被别人割掉。
“他太着急了,他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
潘保华看了夏晓兰一眼:
“你真不知道他为啥着急?”
夏晓兰一头雾水。
“因为你就像优秀标兵一样杵在那里,他和你是一个地方考出来的,能不着急?我不是说这个姓陈的小子变成歪脖子树是你的错,我就是说一种可能。”
潘保华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夏晓兰哑然:“因为我?”
是她的错?
因为她考去了京城,陈庆也要去京城上大学。
因为她来美国当交换生,陈庆也要来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