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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像下雨一般,坠向床上。
他一手果断地扶住她,一手向橘子接去。
一,二,三,全都稳稳接在了手中。
Candy不禁呆住了。
这次摔倒,本来就是一半无心,一半有意。本是准备倒在他怀中,做出妩媚姿态,诱他动情的。但此刻竟被惊得忘了举动。
他接橘子的动作,实在是太熟练,甚至比剧团教杂耍的老师还要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是怎么回事。
亚当斯微笑道:“Candy,看好了,要像这样。”
他将橘子抛了起来。
橘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魔力,上下翻飞,越来越快,却仍然是无比流畅、稳当,丝毫没有要跌落的危险。最后三只橘子在空中高高跃起,做出交错的花式,又稳稳落回他的手心。
Candy吃惊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亚当斯将橘子还给她:“歌舞剧版的《蝙蝠侠》里,我演过Joker(2)。”
Candy怔了怔,恍然大悟:“歌舞剧版的《蝙蝠侠》只公演过一次,就是在二十二年前的圣路易斯安娜剧场……”
这一次,轮到亚当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几个月前连黄金时代电影都列举不出的女孩,如今竟对歌舞剧历史如此了解。
她没有察觉他的惊讶,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忍不住笑出来声:“原来,那个只有三分钟出场、一脸油彩的小丑,就是你呀!”
她趴在他怀中,笑得弯下了腰,直到呛住自己,不住咳嗽起来。
亚当斯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也禁不住自嘲地笑了。
在登上大屏幕之前,他也曾有过演出歌舞剧的经历。那时的他还只有十七岁,在剧团里演着各种各样的龙套,有的没有台词,有的根本不会露脸。多年后他息影时,各大媒体都做了盛大的专辑,他的所有电影、广告都被收录其中,精心整理,甚至早期配角或者舞台角色也不错过。
唯独这个角色却被遗忘了。
或许是没有正面露脸,或许是与他之后的荧幕印象相差太大,有损害形象之嫌。他的专辑、传记作者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了这一个角色。极少有人知道,在那部著名歌舞剧中,滑稽、丑陋的Joker是由他扮演。
Candy好不容易止住笑,仰望着他,有几分调侃地问:“公爵大人,这算不算知道了国家机密?”
他微笑回答:“当然。”
她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那我不会被特工带走吧?”却是在讽刺上一次他的误会与恐吓。
“至少,这次不会。”他说着,轻轻翻身,将她横放在床上。
11。爱的奴隶 I'm a Slave 4 U
电话的响起毫无规律。
有时她已经入睡,有时刚刚起床,有时在课堂上练声,有时在公寓里打扫房间,有时正在为一个重要的角色试演。但只要电话来了,短短几句话说明时间、地点,她就必须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到那里去。
如果电话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响起,Candy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渐渐平静下来。她好像只是一个刻苦上进的学生,往返于补习班、图书馆、练功房。路上有大树的绿荫,书本的清香和同龄人青春飞扬的裙角。
这一切与她童年的生活大相径庭,光明而色彩绚烂。傍晚时分,当她行走在各大学院的石子小路上,总会莫名感动。在交了大笔授课费后,她终于实现了上学的梦想。就如同一个饥渴的孩子,她用一切时间弥补自己曾失去的,也把握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由于演唱技艺日益纯熟,由于学会读写,由于对剧本理解力渐渐提高,她接到的角色一个比一个重要。她的名字开始被印到剧目的海报上,小报和电台开始给她做简单的采访。同伴们看她的目光越来越艳羡。
在这些日子里,她是紧张而充实的,一如她日益光明的前途。
但一旦铃声响起,这平静而繁忙的世界就瞬间改变。
豪华套房,低垂的天鹅绒窗帘、水晶吊灯、丝绒地毯,她身上华丽而诱惑的服饰和他衣领上馥郁迷离的香水。
她仿佛被拖入了海天深处的美丽渊薮——堕落、迷离而又带着无尽的欢乐。
有时候,Candy会有些担心——她不懂他要的是什么。
既然他早已限定了这段关系的性质,那她能给他的,就只有自己十七岁的青春身体和善解人意的陪伴。而他呢?给了她金钱,给了她快乐,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新世界,却似乎对她的回报并不十分上心,若即若离,随时可以放手抽身。
这让Candy感到了挫败和危险,却也无力去改变。
他们相聚的时间不多,其中绝大部分又被情欲欢爱占据,精神交流被压制到最少。他是有意回避,不愿让这段关系变得复杂;而她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不敢过度试探,只得在这份情欲之欢上多花心思,悉心回报。然而,哪怕就是这样简单的相处,也让她感到了惶惑。每当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如花绽放,或事后她从他手中接过支票时,总是感到有些愧疚,仿佛自己没有资格拥有这些。有时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这是一桩简单的交易,到底是谁收获更多?答案显然是她,因为她是迷恋着他的,所以和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妙不可言。而他,似乎并非如此。
于是她不得不迷茫起来,不知他要什么,也不知他为何会这样对待她。
或许,他并非要刻意取悦她,而只是懂得如何让女人快乐,亦知晓这快乐的回报。早年时,他也曾如所有流连风月的男子一样,俘获不同女子,增加花名册上的名单,以满足一时虚荣。而如今,他对女人的欲望已简单到极致,却更加深沉细致。就像一个收藏满库的顶级藏家,不再满足于随意扩充藏品,而只追求价值连城的珍宝。那才是真正的收藏,带着珍视与怜惜,得到后不是束之高阁,也不是炫之于同好,而是无人时细心静赏,品味它的每一道巧夺天工的花纹,也读懂它每一处微不可察的瑕疵。
唯有对珍宝真正了解者,才懂得收藏的真谛。亦唯有对女人真正了解者,才会明白此间的细微之乐。不顾及对方感受,只为一己之欲的做法,看似强势,不过是暴殄天物、大杀风景罢了。女人的身体精致而奇妙,只有你给了她足够的乐趣,才会回报给你销魂蚀骨的快乐。
在Candy的茫然与惶惑中,两人的关系一直维持了下去。
漫长的等待和短暂的相聚之后是更漫长的等待。
偶尔,也会临时爽约,令她空欢喜一场。
那一天是某个周六的清晨,Candy还抱着枕头睡懒觉,电话就响了起来。说是公爵大人准备在一场国事会议后见她,派车接她去某酒店某房间等候。
Candy喜出望外,为这一天她已准备了很久。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打好包的大纸袋,满心欢喜地钻进了车里。等到了酒店房间后,她直奔卧室,将纸袋里边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精心布置。
那是有异域风情的手工挂毯,马皮和黄铜制成的手鼓,有蔓草纹路的银质铃铛,画着东方图案的熏香炉。袋子最底层是一个手绘布袋,上面有难以辨认的异国文字。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些薄如蝉翼的织物,却是要放到浴缸里去,用清水一层层化开的。
——这是今天节目的精华。
她一面整理着这些,一面等着他到来,甚至连午饭都忘了。
却不料,这一等就一直到了下午。
敲门声终于响起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收拾地上的瓶瓶罐罐,直接冲了过去。
门口站着的却是Rafa。
Candy不禁怔了怔。
Rafa见她精心做了发型,身上却裹着酒店的睡袍,脸上泛着微红,就知道这袍子下一定是有节目的。他笑了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告诉她公爵大人临时决定将出访行程提前,要立即赶赴机场,今天不能来了。
他递过支票和一些现金,有些抱歉地说道:由于公爵大人的车就在楼下,他必须随行左右,因而不能送她回家。如果需要,他会打电话给前台帮她叫一辆出租车。
她没有接,固执地说道:“我要去机场送他。”
Rafa笑了笑:“这只怕不方便,机场会有其他官员送行。”言下之意是提醒Candy,她的身份不可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我可以不下车,只要去见他一面。”
Rafa还要说什么,Candy却抬起头直视着他,湖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坚持:“就算要赶我走,也要他亲口告诉我。”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执著到让人不忍拒绝。
Rafa犹豫了一下,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