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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来酒吧就是来发呆的?”这伙计今天脑子这是抽了?怪不得今天他会答应来这家酒吧,他本来是抱着无聊的态度随口问问成钰要不要去闻名城东的这家大酒吧,他都做好了理所当然被拒绝的准备了,然后毫无防备的被一口答应。
当时还坐在办公室的他还惊奇的条件反射回头看了看了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没下红雨啊。
“啧啧,我还说呢,你这个老古板怎么会来这么吵的酒吧,本来清吧就已经是你能忍受的最大程度了,”管绪摇头,做着分析,“原来是来做思考者的。”一手握拳低头弓起背COS思考者,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成钰没分一丝眼风给他。
管绪一秒收起笑,对酒保耸了耸肩,作主把成钰的酒杯推向前,跟酒保说:“把他的杯子也满上。”
成钰随他。
拿起重新倒满的啤酒杯,成钰喝下一口冰啤,啤酒花的味道蔓延在口里,甜中淡淡的苦。
管绪双手交叠于胸前撑着吧台,歪头看好友,一脸探究:“怎么了这是?付家的那位因为之前的事给你好果子吃了?”工作上不顺?
成钰终于把视线从手中的杯子挪开,说:“这倒没有。”付董还是好气度的,因为付子建的那件事,他原本做了打算跟明叔请辞不再负责这个项目,没想到他跟付董两人商量后一致认为公归公私归私,项目继续由他负责,不以项目之外的事件为转移,于是成钰也就继续负责这个项目。
管绪玩着手机游戏,漫不经心:“那……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是感情咯?”话尾透着戏谑。
成钰怔了怔,被他说中了。
管绪挑起笑:“喔,铁树开花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谈恋爱了呢?”这几年一直清心寡欲的,嗯……管绪定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不只这几年,他这老友三十年都是这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耸了耸肩,他这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友大概是下凡来历劫的吧,他的心思他这等凡夫俗子可不懂。
不过他有点好奇,试探着问:“谁啊?哪个仙女?我认识吗?”回想一圈,不对好像他们两的工作圈都不一样,他认识的要不是比他还man的巾帼英雄,要不就是“我喝酒我抽烟我吸毒我酒驾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女孩”的跟外面的清纯不做作的女孩丝毫不一样的妖艳贱货。
管绪打了个冷颤。
他不是没把念头放过在成钰工作圈子的白领精英女性身上,但依他多年的观察得知,成钰对踩着高跷到摩天大楼上班的“白骨精”不感冒。
那么……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他挑眉:“唔……那天的那个小个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张口就想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他记忆力不错哦。
成钰却突然扭头看过来,没什么表情,管绪却被他突然的反应呛到了口水,咳个不停。
成钰无情的看着他被咳得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止了咳,他拍了拍胸口,目光哀怨的看着让他呛到自己的罪魁祸首。
成钰看着他的的眼神里清晰了然的写着——宛若智障。
管绪差点又被呛到。
“喂,我没得罪你吧?”哀哀戚戚。
成钰勾起唇角清浅一笑,被他逗的。
“没。”回头径自喝着酒。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管绪也举起啤酒杯大口大口喝着。
还以为成钰一晚上就这么干坐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说……”他思量着措辞,“一个女孩,不接你的电话,却回你的短信,是什么意思?”虚心向见多识广的管绪请教着。
管绪来劲了,放下酒杯,咂摸着嘴:“回你短信……回的是什么短信?是很多字很是很少字?是几句话还是一句话还是就一个词?是什么都说还是什么都不说?”目光发亮。
成钰仿佛被射了一箭,语气闷闷:“后者。”
管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成钰斜了他一眼。
摆摆手,试图控制着唇角不再向上提,但没忍住,“咳,”管绪用咳嗽来掩饰,“抱歉。”
恢复专业态度,一手起势,操着算命瞎子的风范,管绪:“这小姑娘还挺可爱啊。”对她能让成钰心甘情愿吃瘪表示很欣赏。
“你也太挫了吧,人高马大的被一小不点给糊弄住了。”还对成钰的行动力表示鄙视。
成钰没理他。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朋友爱的。
管绪正了神色:“嘿,不是我说,按你以前做事的风格,发生这种事,应该是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了吧。”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老古板以及“冷酷无情”。
“现在倒好,巴巴的跑上去跟人家打电话发短信,人家还不爱搭理你。”鼻子一哼:“所以说,男人就是贱啊!”此处搞怪的学着娘娘腔捏着嗓子喊。
“不过小姑娘这把欲擒故纵玩的挺6的哈。”他摸著下巴故意说着这种话打探成钰态度。
成钰不悦的瞪他:“我不是来给你找机会讽刺她的。”声音压得沉沉的,风雨欲来。
“好好。”管绪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你别到处打探些有的没的。”成钰警告着他。
这不是讲究个看碟下菜嘛,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管绪嘟囔。
踢了踢成钰的凳子,管绪:“虽然我见多识广,不过我也是个单身狗不是。”真是个让人感到悲伤的事实。
事先声明,也别太指望他能给他什么太好的建议。
成钰本来也没指望着他。
“你们认识也没几天,没进展是正常的。”感情经历贫乏的单身狗帮着另一个感情经历同样寥寥无几的单身狗分析。
“况且之前还经历了那个事。”他扬扬下巴对着虚无的空气示意,“小姑娘看起来不是个open的主儿,估计心里会很介意。”
啧啧两声,他对好友致以同情的慰问:“她现在应该很不待见你。”
Bingo!被管绪猜对了。
成钰又闷闷地灌了一口酒。
杯里的啤酒已经见底,他有点想喝威士忌。捏了捏鼻子,想想还是算了,不敢在外面喝这些会醉人的酒。
“喂,听了我的分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光听他一个人在这嘚吧嘚嘚吧嘚的,嘴都要说干了,这人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赶紧喝口酒解解渴。
“说什么,要我称赞你说得很对吗?”成钰无奈的玩着啤酒杯柄。
点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短信界面,还是那些对话,有些刺眼,他又锁上界面,轻轻扔到吧台上。
喝完最后一滴啤酒,管绪打了个饱嗝“嗝——”。
腆着被几大杯啤酒灌满的肚子,他问成钰:“我说,你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啊?”他现在态度很认真,“还是觉得亏欠人家,想要弥补?”虽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问问。
“对她有意思……”成钰喃喃兀自重复着他的问话。
有些落寞的一笑。
妥妥的是个思春的boy(咳咳虽然是有些上了年纪的boy)啊。管绪鉴定完毕。
成钰眼神柔和,嘴角上扬:“她很可爱。”
“哦。”管绪面无表情。
“真挺可爱的。”像怕他不信一样,成钰对他点着头。
“……嗯。”他知道了。
成钰绞尽脑汁的想着更多的形容词,然后放弃,有些慌乱的抛下一句:“她跟我妹挺像的。”话泼出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不像,一点都不像。
兀自懊恼着。
管绪一怔,有些怀疑的看向成钰,但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当做妹妹啊!你语言表达能力不太行啊退步了啊语文老师会哭给你看的。”
“妹妹啊,小小的,”夸张的拿手比着吧台的高度,自己都笑了,“挺好的,我也想要一个小不点妹妹……”
推开他瞎比划的手,成钰打断他,郑重的说:
“不是,我的妹妹没有她这么可爱。”
☆、第二十章
远在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成家妹妹无端打了两个喷嚏。
“哈秋——”
她弓起指节轻轻弹了弹鼻尖。
同行的同学关心地问她:“没事吧?”
“没事,大概是——家里有人想我了。”她抱着厚厚的专业书肯定的说道。
……
—
陵城。
酒吧里,夜依旧在狂欢。
人头攒动,音乐声如同浪潮不断上涌。
蓦地觉得酒吧里呼吸有些闷窒,成钰拿起手机,不理会旁边维持了好几分钟愕然表情的管绪,甩下钱,作势要走。
管绪用手搓了搓脸,赶紧跟上。
抬眼觑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刚才还一副在思春的微笑脸现在已然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