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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我,我就是没主意,才问你么?你别指望我啊。”
“你的好学生,找她们,她们鬼精鬼精的,一定有办法。”
以为他能有什么妙招呢,还是跟她最初的想法差不多。
“可是马上要月考了,我不想分散她们的精力。”
“那就等月考结束再找她们,下周就月考了,不着急。来,坐下。”他们已经到小花园的葡萄架下了。
刚过中秋,月亮基本还是满圆,高高地悬挂在银灰的天幕上,温柔地凝视着大地,就像母亲的眼眸。
不知妈妈最近身体怎样了,中秋那天打电话回家,爸爸说弟弟和弟媳吵架闹离婚又把妈妈气晕了。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患上了心脏病,不能受刺激,也不能劳累,近两年来都晕倒几次了。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安装心脏起搏器,但妈妈死活不肯做,柳云夕知道妈妈是心疼钱。弟弟虽然成家了,但没有固定工作,又好赌贪玩,还有两个孙儿。妈最疼爱的闺女也老大不小了,还没着落,她的婚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妈妈心上,妈妈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每次回家,妈妈都会把多年给她积攒下来的嫁妆摆出来,一件件端详一件件絮叨,又说闺女出嫁,到了夫家要被人家看得起,嫁妆不能太单薄太寒酸,压箱底的钱不能少……妈妈日日夜夜都在筹划她的婚事盼着她的婚事,所以妈妈说什么也不肯做手术。
中秋的夜有些寒气逼人,柳云夕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乔以安忙把她搂到怀里,又想到那天晚上俞维给她披外套的情景,不由得搂得更紧了,轻声问她:“冷吗?”柳云夕没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是不是又想爸爸了?”他的声音好柔好暖,在她耳边打着旋儿,飘进她的耳膜,一直飘进她的心里,让她很温暖很踏实。还是无声地摇头,乔以安再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安静地感受着她,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体香,甚至是她的沉默,都让他着迷,让他沉醉。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倾听彼此的心跳,融入彼此的呼吸,感受彼此的体温……
二十六
听说柳云夕让她们组织一个啦啦队去看教工篮球比赛,欧阳雅雅和陈思思一蹦三尺高,口中直呼“语文老师万岁”。谁不知道在月考逼近的节骨眼上,每个班级的课外活动几乎都被班主任强行占用了,都把学生关在教室里复习。只有柳云夕和俞维的班没有取消课外活动,一到这时,他们两个班的学生就像小鸟一样飞奔操场,羡慕死其他班级的学生。当然也有几个好静的学生不出去,就呆在教室,看看书或做做题。有时候柳云夕看到欧阳雅雅和陈思思那几个也都呆在教室,认真复习。
下午第一节课间,陈思思就把啦啦队名单送过来了,柳云夕一看,这是什么名单,根本就是全班嘛。她冲名单笑了,交代陈思思转告李雯雯到时注意纪律,不要太闹,做文明观众。陈思思脆脆地应一声“嗯,知道”,雀跃着跑了。
他们到操场时,俞维班上的学生已经到了,教工队分成两队站在球场中央候令。蓝色球服的是教师队,红色球服的是由后勤人员和行政人员组成的行政队。穿着红色球服的乔以安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学生们一看到他就尖声呼叫“男神加油,乔主任加油”。乔以安的目光很快就搜到柳云夕了,他立即朝她挥手,一脸笑容。
比赛一开始,两个班的学生就较上劲了,一班的学生为行政队加油,二班的学生为教师队助威,结果二班的学生把口号一变,直接喊“俞维加油”,一班的学生一听也准备改口叫“乔以安加油”,可还没出口,就想到不妥,俞维可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啊,怎么能给乔以安加油呢。一下陷入两难境地,柳云夕早都想到这一点了,所以她告诉班上的同学,不要有顾忌,看哪队落后就为哪队助威。这下好办了,暂且先看看吧。
球场上双方争抢激烈,十分精彩,比分哗啦啦地翻,你追我赶,一时很难辨出胜负。突然,俞维咬上了刚刚抢到球的乔以安,乔以安弯着腰,球在他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弹跳,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左躲右闪,想甩开俞维。但是俞维就像一条蚂蝗,紧紧咬住他,不让他有半点传球投篮的机会,看球的人也都摒住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错过这精彩的瞬间。就在双方纠缠不清僵持不下时,乔以安迅速向左侧做了个传球的假动作,俞维纵身一跳,扑了个空,乔以安趁机高举篮球,凌空一跃,只见篮球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地向篮筐飞去,在空中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到框内。3分球!全场欢呼,柳云夕也跟着学生跳跃起来。“瞿——”尖锐欢快的哨音响起,前半场结束,行政队领先2分。
后半场更加惊险刺激,俞维专门咬住乔以安,并且比之前更有经验,好几次乔以安就要抢到球了,都被他抢先一步打飞。只要球不落到乔以安的手上,教师队就有反胜的机会,俞维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从一开局,他就死盯着乔以安,不让球落到他的手上。乔以安显然识破了他的心思,两个眼睛在球场滴溜溜转,寻找机会的同时也在想办法。
比赛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双方才各进一个球,眼看球又落到了教师队李红安手上,这边乔以安被俞维缠着,那边防守的队员明显守不住了,果然,李红安左冲右突,躲过行政队员的阻拦,“噌噌噌”三大步跑到篮板前,一个跳跃,手腕一压,篮球应声入网。漂亮的2分球,教师队领先两分。二班学生一片欢呼,掌声不绝。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观众越来越多,篮球场一圈密密的都是人,水泄不通。
时间不多了,但场上的乔以安并不着急,一边与俞维周旋,一边冷静思考,想办法挽救。场外观众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身上,柳云夕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暗暗为他加油。
这时,行政队中锋抢到了球,他绕过对方的后卫,准备投球给乔以安。乔以安大叫一声“宋主任”,所有的目光一下都转向宋绍荣,那个中锋趁机迅速把球拋过来,乔以安一跃,稳稳地接住了球,球一到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将球抛向篮筐,谁也没想到,他这么果断这么神速,全场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几百双铜铃一样的眼睛注视着篮球,篮球在蓝天下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乖乖地落到了篮筐里。3分!“哇——啊——”全场呼声震天,掌声雷动。
在这欢呼热烈的场面中,柳云夕反倒安静了,她呆呆地看着乔以安,他正被队友簇拥,被簇拥的他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唇边浮着她熟悉的浅浅的淡淡的笑,人群向潮水一样朝他涌去,一瞬间他被人潮淹没了,看不见了。
晚饭时,柳云夕和平常一样,打好饭菜坐在饭厅中间的一根柱子旁边,她很喜欢这个位置,柱子刚好立在过道旁边,挡住了来往行人,就像一道窄窄的屏风,将她与饭厅独立隔开来。她一边吃饭,一边留意打饭的几条长队,始终没见他的身影。眼见没几个人打餐了,吃饭的教工都陆续吃好离开了,饭厅里也就剩下几个饭堂职工在吃饭了,乔以安还没来。看不见乔以安,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几口,起身把饭菜倒了,闷闷不乐地往办公室走,刚到办公室,韦舒惊讶地看着她,说:“云夕姐姐,你没去吗?你怎么没去?”柳云夕看惯了她那夸张的表情,所以一点也不奇怪,淡淡地问:“去哪?”“去吃饭啊,他们都去外面吃饭为乔主任庆功了,听说吃完饭还要k歌呢,哎呀,那宋小玥和王书敏都去了,你怎么没去呢?”韦舒很替她着急,直跺脚。
听韦舒这么说,柳云夕明白乔以安怎么没去饭堂吃饭了,但是,怎么会不叫她呢?刚才只是看不见乔以安有些落寞,现在听说他跟宋小玥王书敏一群人去外面庆祝了,还要k歌,不知为什么,她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像受了莫大委屈一样,往桌子一趴,兀自流起泪来。
后面韦舒电话响了,她才接通,就来推她,“云夕姐姐,乔主任找你,你怎么不接他电话啊?”柳云夕抬起一双泪眼,接过电话,就听乔以安在电话里说:“云夕,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在办公室吗?快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韦舒接过电话,奇怪地看着柳云夕,忍不住问:“乔主任说找不到你,你怎么不接他电话呢?”不用她问,柳云夕已经知道了,她急急拿出手机,天呐,二十个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