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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己的手覆在上面,紧紧抿住了嘴巴。
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满都是秦蒙的味道,香香甜甜的,他盖在自己的头发上,防止水滴落在肩膀上,一只大手来回的揉搓。
出来的时候,秦蒙正趴在床上玩手机,两条腿在空调暖气下面,不安分的晃着,白花花明晃晃,像一把钩子。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床边,喑哑着声音问道,“怎么说?”
“唔,”秦蒙嘴里嚼着一块饼干,口齿不清,她把小脑袋放在陆子由的大腿上,眼神直直望着他,“前台说马上就让人送新的过来。”
他没说话,只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捏着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嫩的要出水似的。
怎么会有这么像小孩的女人。
门铃响起的时候,秦蒙正窝在他腿上点外卖,飞快地滑动着屏幕。
把她搬开,陆子由迈着长腿去开门,拿过吹风机道了声谢。
秦蒙在屋里一个劲地喊,“拿过来啊,我帮你吹头发。”
不知道怎么又突发奇想了,拿她没办法,陆子由拿着吹风机回到床边,插上插座递给她。
秦蒙乖乖接过来,半跪在床上,开了暖风,很细致的帮他吹干。
他的头发天生乌黑,摸上去有点硬,有点扎手,她恶作剧般的在上面挠来挠去,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柔软的腰肢已经卸力倚靠在对方的后背上。
隔着薄薄衣料的皮肤,皮肤的温度透了过来,分明是正常的温度,在他却觉得有点灼人。
眼中的黑越来越浓,他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翻动。
“我自己来吧。”
他伸手去拿,秦蒙却不愿意了,嘴巴撅得差点能挂啤酒瓶,趴在他的背上死活不撒手,哼哼唧唧,“我不要嘛,我要给你吹干了才行。”
从哪学来的折磨人的招数。
陆子由硬是把吹风机夺过来,拇指拨动开关,吵人的声音终于消失。
一个反身,把挂在后背的小八爪鱼按在床上。
“你太过分了。”
浓重的控诉色彩充斥在声音之中,柔软的床榻上两个人陷了进去,秦蒙有种错觉,他的眼睛里正在冒着幽幽的绿光。
分明是不开心的语气。
却带着雀跃的神情。
纤细的手腕被他握紧在手掌里,她感觉到他双手的温度正在升高,一种陌生的情愫和冲动撞荡在心间,她眼中氤氲着水汽,盈盈可怜,“我……我错了?”
一双唇狠狠压了过来,跟她的体温触碰融合,坚实的肌肉压在她的胸脯上,好像要紧紧把她压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呼吸之间,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像是梦中遥远的呼唤,“你是对的。”
给他机会,把人彻底圈禁在自己的天地之中。
当然是万分正确的。
秦蒙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缺氧,却感觉到自己腕上的那只有力的手已经撒开,转而在她的身上慢慢游移,从白玉般的脖颈,到精致完美的锁骨,瘦弱的身躯上,偏偏该大的地方一点都不小。
炽热的手掌拨开衣服,覆在胸前的时候,秦蒙整个人都僵硬住。
太羞人了。
她伸出手去,试图拨开他,却又被一种陌生的冲动阻止住。
手指顿了顿,她伸出胳膊去抱住他的脖子,两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小声嘤咛着,“你会一直爱我吗?”
陆子由停下来。
眸子望进她的眼睛里,都是只有彼此的瞳孔里,洋溢着最原始的冲动。
但他还是忍下来,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活着。”
别人的誓言,秦蒙都不信,那些电视剧里的情节,那些山盟海誓的许诺,听起来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她见过那样多反目成仇的夫妻,最初不也是这样蜜语甜言的生活过吗。
但是,陆子由说的她就相信。
一个人独行在这世间,因为谨慎,所以见山见海都会绕道而行,怕会被山石绊倒,怕会被海水侵蚀。
可不知道哪天,就会遇见那个谁。
为了他,愿意在深山修行;为了他,愿意沉溺与大海。
她的双臂越来越紧,额头贴在陆子由的锁骨,身上的衣物已经凌乱不堪。
像是一场邀约。
陆子由顿了不到一秒,立即俯身下去,深深吻着。
他拽着秦蒙的手,去解自己刚刚系好的纽扣,引导着彼此走向沉沦。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急促的一阵敲门声,屋内的气氛戛然而止。
秦蒙脸上的潮红还未褪下来,一双唇被吻得又红又肿,身上都是血红的印子。
狼狈而又迷人。
“你点外卖了?”
“嗯,两份烧腊饭。”
“……”
烧烧烧,怎么不把他也烧了算了。
☆、三十一天
秦蒙很爱吃烧腊饭; 尤其是烧鸭; 油渍浮动在鸭皮上面,在灯光下浮动着奇妙的光泽,被切成一块块的骨架; 放在晶莹剔透的米饭上面; 旁边围着几根翠绿的菜叶。
然而今天却有些食不知味。
她低着头往嘴里面扒拉着饭,偶尔偷偷往上瞟一眼对面正细嚼慢咽的人。
仿佛刚才的一场激情是幻觉。
尴尬的只有一个人。
“多吃点。”一块叉烧被夹到面前,陆子由沉声道。
咬着筷子,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继而开始光明正大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子由显然也察觉到; 抬眸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笑得憨厚腼腆; 脸颊上红扑扑的; 天生有些褐色的头发把人衬得更软萌,“我有点吃不下。”
把眼前的外卖往外一推; 耍赖般的跳到床上。
小小的一个陷在床上,白嫩的小脚丫露在外面,圆润的十个小指头还动来动去的,陆子由叹了口气,只能起身; 拿起桌子上的湿纸巾。
“过来,擦嘴擦手。”
他一坐过去,秦蒙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沉了下去,乖乖把头抬起来,撅着嘴巴,“唔。”
散发着薄荷清香气息的湿纸巾覆在嘴巴上面,轻轻打了个旋,她又转了个身躺平平,两只手伸出去。
陆子由又拆了一张,动作细致的把每一根手指都握在掌心,隔着至今微微用力的揉搓,从指根到指尖,像是要把每一个手指螺都印刻在心上。
小手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捏上去软软的。
“陆子由,你今晚住在哪啊?”
“我待会儿去前台开一间房。”
分开住啊,秦蒙瘪了瘪嘴巴,心里觉得他是不是生气了,毕竟刚才确实挺扫兴的。
但是该怎么说呢,总不能道歉吧,“对不起刚才让你不满意了,不如你再来一次?”
听起来像某个特殊行业工作者。
手上的湿润感很快消失,她烦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了两圈,陆子由不知道在洗手间忙些什么,听起来是在洗东西。
突然灵光一闪,她慌忙坐起身来,半跪在床上,探过身去拿座机听筒,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又一板一眼的说道,“哦,一间都没有了吗?单人间也可以,单人间也没有了,那好吧,谢谢你。”
由于怕水声会压住她的声音,所以秦蒙说的特别慢,咬字特别清晰,传到正在忙碌的陆子由耳朵里就是——
“单——人——间——也——没——有——了。”
“那——好——吧。”
“谢——谢——你。”
活像一个坏掉的录音机。
不知道她又在闹些什么,把水龙头关掉,水滴顺着手指低落下来,掉在水池里汇入进不见底的下水道里,陆子由把头探出去,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在跟谁打电话。”
过会儿,他听见有小脚丫在地板上小跑着,飞奔而来的声音。
啪嗒啪嗒充满了节奏感。
秦蒙笑的阳光灿烂,眼睛弯成了两个弯弯的月亮,小脑袋伸进来,娇娇地说,“我帮你打电话问了,前台说最近剧组蛮多的,没有空着的房间了。”
“嗯?”
“嗯!而且,这是影视城条件最好的酒店了。”她点头如捣蒜,松松的马尾也跟着掉了几缕头发出来,落在锁骨上。
久久看了她一会儿,陆子由心里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那今晚我就在沙发上凑活一下。”
啊?
秦蒙愣了一下,紧张地咬了咬唇,回头看见屋里那张还不足陆子由身高一半长的黄色小沙发,想象了一下他蜷缩在上面,半边身子悬空的场景,心酸又可怜。
他果然是生气了。
秦蒙噘嘴,光着脚跳进洗手间,挽着陆子由正在忙活的胳膊,不满道,“你跟我一起睡嘛。”
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