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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他莞尔一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出声叫住她,慵懒的靠着椅背,将双手叠在脑后:“我开车两个多点儿,外面还下大暴雨,陪我吃个饭也不赏脸?”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无奈的转回来瞧他,“我再不回去,同屋的女生会去找领队老师的,会传闲话的。”
他挑眉,轻佻的勾起唇角,嗓音磁性:“什么闲话儿?说我是你男朋友?”
姑娘眼瞅时间越来越晚,着急道:“对啊,这种闲话传出去怎么得了,我以后还怎么上学?”
“怎么?说我是你男朋友就不能上学了?”
他极其不爽的眯着眼看她,那意思分明是:老子很给你丢人么?
第19章 【强制远离】
姑娘显然被仲野危险凌厉的眼神吓得不轻。
她不禁往后退一步; 娇弱身躯不自觉的瑟缩。
初诺睁大美眸看着仲野; 干笑一下; 摆手道:“别开玩笑了,咱们两个是姐弟; 传这种闲话多可怕啊。”
仲野扫了她一眼,嗤鼻轻哼,口吻冷淡:“我可不记得我和你有什么血缘关系。”
娇柔姑娘有底气的挺起胸脯说:“仲爸爸说拿我当亲女儿看的。”
少年的荷尔蒙泛滥成灾; 目光隐隐向下瞟。
她穿着家里的淡紫色睡衣; 扎了一个简单蓬松的丸子头。
虽然是长衣长裤,但也掩不住姑娘窈窕曼妙的曲线。
仲野轻咳掩饰; 撇开视线沉声说:“咳;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桌子下的手掐紧大腿,痛楚传感神经直达大脑,只有痛觉才能抑制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艹!你个变态!看哪儿呢!
他骂自己一向不留情,掐大腿的力道更重。
“那我回去了; 你自己吃完就睡觉休息。”临走前;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几瓶药; 欣慰中不乏几分感伤。
总统套房瞬间空荡荡; 空气中残留着少女沁香,大抵是柠檬蜜桃混合的香气,清新又不甜腻,使人魂守不舍。
甘愿沦陷其中的少年起身,他对法餐失了胃口; 身长挺拔的伫立在落地窗前。
窗外仍然被黑暗呼啸占据,摧枯拉朽的风雨将游泳池内的水激起千层浪。
以前,他总喜欢如此残暴的天气。
黑漆漆的,毫无希望,宛若他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生。
手机电话响起,来电显示人是【爸】。
他接通电话贴近耳边,沉默无言。
果然,那边是仲爸爸严厉肃声:“儿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说过你现在的病会害了诺诺。”
“我在治。”他转过身,宽阔脊背倚着落地窗。
“你以为吃那几瓶药就能好么?看看你妈!能治好仲家会不给治?!”听筒里是父亲雷霆一般的批评。
少年颓然的顺着落地窗向下,无力坐在地上,漠然苦笑:“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妈她当时是受了刺激才会发病杀人。”
父亲厉声质问:“那你是要走你妈妈的老路么?!”
他仰头,后脑勺是坚硬的玻璃窗,阖眼说:“爸,当年我妈得不到会疯,我得不到,我也会疯。”
“你!”父亲拿儿子没辙,叹道:“儿子,诺诺不会同意的,那孩子还有一年上大学,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耽误她。”
他一阵森寒惊悚的冷笑穿过听筒,似乎要与窗外的黑暗融为一体,“呵呵,爸,我不看着,她会和别的男人说话。”
父亲痛心疾首的指责:“你啊你,你现在这样和你母亲当年有什么区别。”
仲野修长手指抚上冰冷玻璃,指尖随意划写,他连意识都不太清醒,胡言乱语:“爸,她会不会抛下我?像您当年抛下我妈和方锦梅复婚。”
“唉——”长叹无语,愧疚多年的父亲挂断电话。
俊逸少年神志不清,脑内记忆加叠混乱不堪,密密麻麻如同蛀虫啃噬着颅内神经,人格转换障碍的痛苦普通人无法体会。
落地窗上,冰冷指尖划过的浅痕显出两个字——诺诺。
*********
狂风暴雨后是万里湛蓝无云,天边灿光明媚。
英文演讲比赛有三轮,周六是初试,复试,周日决赛。
每个人需要准备三篇演讲稿,幸运进入决赛三篇都可以用上,初试刷掉就回家。
地点在希尔奈酒店二楼的会议厅,评委是来教育局的教委和大学英文专业的老师。
会议厅外面有为学生们准备的候场椅,人人都紧张的嘴唇微动低声背讲稿。
“初诺,保险这个单词的音我发不准,读起来总是很怪。”一中一起参赛的一个男生坐在她身边虚心求问。
她好心微笑的讲解:“insurance,in后面有重音需要重读,你有笔么?我给你写一下音标。”
姑娘和男同学因为一个单词交头接耳的画面落在病态少年的墨色黑眸。
仲野高大冷漠杵在候场室的后门,阴沉沉的目光四处放散,每一道目光都能将人凝结成冰。
连旁边同学都觉得后颈发凉,纷纷回头看是谁那么吓人。
“初诺,那是昨天找你的男生吧。”宋依媛用胳膊肘碰碰初诺,不确定是不是二少,也不敢随便说名字。
音标刚写到一半,初诺循着周围同学的目光向后望去,正好迎上那张俊漠冷酷的脸。
仲野?他来干什么?
她实在想故意忽略,却躲不过少年阴鸷的眼神,而且他森寒冷峻,如同幽灵站在后门,好像已经给别的同学造成了麻烦。
“谢谢,请让一让,我出去一下。”初诺稍稍弯腰起身,歉意的向每一位侧开腿让她出去的同学说谢谢。
她来到后门,纤手扯住他纯灰棉质衬衫拉着他走几步,远离后门和旁人的注视。
初诺左顾右盼看领队老师不在,低声问:“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在你房间待着?”
她做贼心虚的模样让他更难受,语气自然也不太中听,“我不来怎么看你和其他男人讲话。”
“我,我只是给同学写音标。”初诺不懂仲野又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仲野讥讽挑起唇角,冷笑道:“呵,耳朵都快贴一起了,你们一中学生学习的方法还真不赖。”
任何一点点不适都会在精神病眼中无限放大。
他无法自控。
吃药只能缓解他的情绪,却不能压下他的醋意滔天。
初诺深吸一口气,放平心态,正正神色说:“我不跟你生气,你不要在后门站着,领队老师看到会有麻烦。”
仲野冷硬固执,双眸紧盯她说:“不准和你旁边那个男的说话。”
她被少年的无理要求气笑了,问:“为什么?不是,我和同学讲话又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娇媚白皙的娇柔姑娘气得脸色涨红,她也委屈。
仲野最近突然无缘无故,毫无征兆的闹别扭。
这点真的让她恼火。
明明是他非要大老远来道歉,要是他这样脾气阴晴不定,道歉还有什么用。
仲野早上吃过药情绪较以往收敛许多,但看着她和别的男生挨得太近还是暴躁难以自制。
他以牙咬唇,唇边泛起血色,俊逸面庞刚硬紧绷,梗着喉咙生生扼制病情发作,防止自己再口不择言将她惹生气。
仲野极力克制的神情被她看在眼里,她理解病人的不容易,放柔音色说:“你别在后门杵着,要不你就去外面逛逛。谷海市离海边近,你去走走,对你的病。。。放松放松心情也好。”
最后几个字,她改了口。
尽管她恼火,还是不想打击他。
她永远都记得这个少年上辈子做了什么。
他是恶魔,和恶魔相处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轻松。
早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
候场室后门,领队老师朝着初诺的侧影喊道:“初诺,快到你了,还不好好准备在和谁说话?”
后门的位置老师看不到仲野,她顾不上和仲野说声“再见”,只得匆忙转身走回候场室。
她转身之际,仲野脑子一热,冲动地想伸手拉住她,可手指向后微缩,连她身上穿的米白色雪纺衫都不敢触碰。
这个节骨眼儿不能耽误她——
父亲如此厉声警告他。
她要上高三,还有一年上大学,以后会搬出仲家。
她还会谈一个男朋友,订婚结婚,生一对儿女。
疯狂虚实的幻象渐渐占据清醒的上风,他咬牙支撑着残存的理智,慌忙掏出兜里的一小瓶药,拧开倒出两颗塞进嘴里。
他手捂心口,囫囵嚼了两下,苦涩地吞入喉里。
医生说他的病比他母亲触发的早,潜伏期短。
可能他二十岁不到就会完全触发,成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