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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可能这么说,贾晴晴也没给他机会,不等他开口就把线给掐了。
钟波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神,贾晴晴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但她挂机速度太快,没容得了他仔细琢磨。
钟波摇摇头,林惜说她是个有个性的女孩,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晚饭后,他冲了个澡,换上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一条浅色牛仔裤,这身行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三四岁。
他对着镜子弯曲双臂,肱二头肌骄傲地隆起,在两臂上端形成两个硬邦邦的疙瘩。
相对于心理,他的身体要年轻得多,这一点,钟波偶尔会意识到。
他在街边拦了辆出租去莺歌夜总会,西北角的公交车线路稀少,而且往往到六点半就全部结束,夜晚有兴致去那里的,一般都是寻欢作乐的人。
除了休息日,贾晴晴每晚六点半到十二点在莺歌夜总会当DJ,钟波手上还有她的居住地址,他考虑了一下,觉得在夜总会找她比在她家门口堵截要容易操作一点——他不想被人当作三更半夜拦劫女性的流氓。
钟波以客人的身份在莺歌要了个包厢,并指明要贾晴晴作陪。他有可能被告知她另有客人了,如果是那样,钟波就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来等她,也许要搭上整个晚上。
不过他运气不错,因为来得早,贾晴晴刚巧有空,他在沙发上干坐了五六分钟后,有人就推门进来了。
一打照面,钟波心里顿起一阵涟漪,他隐约的猜测居然成真,贾晴晴就是他在“失意”酒吧邂逅的那个女孩。
“怎么是你?”钟波很难描绘得了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惊讶多一点,欣悦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或者这几者兼而有之。
贾晴晴显然也认出了他,原本堆满职业性笑容的脸僵滞了一下,但她比钟波想像得老练,很快就恢复自然,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王先生,您好!”
登记时钟波用了个王姓假名。他盯着贾晴晴的脸,答非所问,“你不认识我了?”
贾晴晴的笑容迷惘而真诚,“王先生,我们见过面吗?”
钟波的目光在她画得很精致的脸上左右移动,料定她是在装,过了片刻,笑笑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贾晴晴释然,“没关系啦,我知道自己长得比较大众,经常有客人这么跟我说——对了,王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怎么一个人来呀?”
她把一本厚重的酒水单递过来,“您看看想喝点儿什么,来我们这的客人只要喝上两瓶好酒,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钟波把酒单撂在桌上,“我什么也不想喝,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贾晴晴的脸上飞过一丝不安,但她掩饰得很好,依然笑着,“你想聊天呀?没问题,那我给您倒杯水吧,您喜欢茶还是白开水?”
“绿茶,谢谢!”
一杯滚烫的茶水很快就搁在钟波面前的茶几上,贾晴晴弯腰时,长发像瀑布似的从两边倾泄下来,钟波看得有点愣神,他竭力将思绪从一个多月前那缱绻的一晚中拉回来。
“我不姓王,上午有个叫钟波的警察打电话想约你,那个人就是我,但你挂了我电话。”
贾晴晴直起腰来时,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但笑容早已褪尽,语调也冷冰冰的,“原来你不是客人,我可以直接叫经理过来。”
“没问题,我正好也有问题要问你们经理。”
“警察很了不起吗?”她瞪钟波一眼,口气却软了许多。
钟波笑:“我知道你们夜总会有后台,不过,咱们真要认真起来,隔三岔五我找帮同事过来随便查查治安,你们的生意也就别想这么兴隆了。你们经理想必不会吃得消,到时候他还会愿意留你在这儿?”
他分明听到贾晴晴在肚子里骂自己“卑鄙”。
“你想知道什么?” 她皱着眉,忍气吞声问。
钟波心里的杂念此刻全都消散,从晴晴的态度和眼下两人的关系来看,那一晚的事最好不要再提起。
他翘起腿,身子靠后舒展开来,“谈谈岳原的案子。坐吧,也许我们会聊很久。”
贾晴晴在沙发转角的地方坐下,离他两米远,钟波扭过头去,角度正好能欣赏到她轮廓姣好的侧脸。
她不情不愿地嘟哝,“我不认识岳原,我跟翟亮也已经分手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显然对即将要谈的话题很不耐烦。
钟波没理会她的撇清,开门见山问:“听说你和翟亮分过好几次手。”
她多心了,以为钟波在嘲笑她,有点气结,“这次是真的!”顿一下,又说:“我不会再去找他。”
“因为他给你惹麻烦了?”
“当然不是!”她抬高嗓门,紧接着又萎靡下去,“我烦了,受够了一天到晚冷战。”
桌上有盒烟,贾晴晴探身把它拆开来,抽出一枝,扬一扬,“可以吗?”
钟波请她随意。
贾晴晴嘴上含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又将烟从胸腔里缓缓推出,举止娴熟,是个老手。
烟雾缓解了她紧绷绷的情绪,她持烟的手高高挑起,做出一个妖娆的姿势,转头看着钟波,“你不会是专门来谈我跟翟亮之间的事吧?”
“说说那天晚上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她拧着秀眉,但还是配合地回忆起来,“那天晚上他说好来接我下班……”
钟波打断她,“他几点约的你?”
“九点左右。”
也就是说,翟亮约她是为了找到一个提前离席的借口。
“他到夜总会是几点?”
“十点一刻,我当时正好有客人在,没法抽身,就让我小姐妹去领他进来,还给他找了个空房间休息。哦,我小姐妹叫高慧——你一会儿肯定会问吧。”
钟波不理会她的讥讽,又问:“你十二点才下班,他为什么提早这么长时间过来等你?”
“我跟他说好会请假的,没想到经理不许,他那时已经在路上了,我总不见得再打电话让他回去吧。”
也许同样的问题回答过好几遍,贾晴晴叙述流畅,没有一丝隔顿。
“翟亮接到岳原电话时,你就在他身边?”
“对。”
“你听到些什么?”
“他反复问岳原人在哪里,但岳原说不清。他们来来回回扯了很长时间,最后我听翟亮说马上就去找他,我就知道今天晚上的假算白请了。”她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幽怨。
“然后翟亮把你抛在路边?”
“对!”她狠狠吸了口烟。
“翟亮对朋友挺仗义嘛!”
她白了钟波一眼,“这就是我跟他分手的原因——他对朋友永远比对我好!”
“你后来怎么回家的?”
“打车呗。”
“翟亮帮你打的?”
“他早一溜烟飞了!”她气鼓鼓地说,“我自己走了一段路才打到车。”
“在哪条路上?”
“运河西路。”她就着烟缸抖掉指间的烟灰,“你知道那条路吧,晚上连鬼影子都没有。”
“你男朋友真狠心。”
“已经不是了。”她鼻子里哼气。
“你住哪儿?”
“弯岛里。”
“和父母一起?”
“不是,他们早就离婚了,各有各的家庭,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奶奶的,她过世后就留给我了。”
“你每天这么晚回去,邻居们没说什么?”
她现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我跟他们没来往,他们要说闲话我也听不见,况且,我那么晚回去,他们哪里看得见我。”
钟波在心里模拟,她其实是和翟亮同去见的岳原,并在两人动手后帮了翟亮。
但当他抬头看到她满脸不屑抽烟的姿态时,很快否定假设,她全身放松,带点气恼,不像是装出来的,一个见证过杀人现场的女子,绝不可能有如此轻松的神态。
还有一点钟波不太想承认,他不愿相信曾给自己带来美好一晚的那个女孩会介入一桩凶杀案。
“那天晚上的聚会,翟亮为什么没带你一起去?”
“我干嘛要去!”她挑眉朝钟波冲了一句,后者朝她微笑,她顿时气馁了。
“我跟他的朋友不熟。”她稍停一下,“而且那两天我们正吵架呢,谁也不给谁打电话。”
“既然这样,4月26号晚上他给你打电话,你不觉得意外?”
“我没多想。”她很干脆,“我那时已经气消了,他主动提出来接我,我挺高兴的。”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她皱起眉,再一次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不是说了嘛,他对朋友比对女朋友好太多!”
“他都有哪些朋友?”
她闭了闭眼睛,“他跟岳原最好,其他人我也说不上来,他出去应酬不太喜欢我跟着……总之那天晚上去参加那个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