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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魏子朗再去拿个干净的白瓷碗,他亲手给郑基勋倒上一碗青稞酒:
“郑先生说笑了,就是兄弟俩吵吵嘴,没什么大事儿。”
很显然,钟益没想细说的意思。
郑基勋在犀藏定居,从不习惯喝酥油茶、青稞酒、吃糌粑,到现如今已是样样习惯,且觉得样样都不错。
他喝口青稞酒:“我在帐外好像有听到赵先生走了?还把衣物什么的都带走了?这是不准备回来?”
一连三个问题,他也真是够不客气的。
魏子朗一听重新瞪起眼来:“你居然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哎哎哎,这什么话,什么偷听啊,就你们这两大嗓门,还用得着我特意站在帐外听?”郑基勋手一往帐外指,“你去问问金大吕,看他能不能听到你们在这边的大嗓门!”
刚才处于激动中,钟益是不自知,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确实是激动过头了:
“那不瞒郑先生了,确是这么回事儿,我也不是说跟鸣歌置气,更不是气他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人,我是怕……”
“你是怕赵先生其实根本就没回家去?”郑基勋接下钟益的话,见钟益目瞪口呆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已猜对了:“你也别惊讶,这有什么好难猜的?”
他指着魏子朗说:“他和赵先生都和你情同手足,他们在意你,你也同样在意他们,这是相对的,不用猜。再者,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待了一年是为什么?他们知道,你自已更是心知肚明。而我听昌南说,你很早就想进谷,昌南和白朝一来,你就更是时刻蠢蠢欲动,这点这几天他们俩没少阻止没少劝你吧?”
钟益怔愣的神色已然下去,他沉默着。
魏子朗一听再一见,再不懂他就真的是蠢到外星球去了:
“郑先生的意思是,鸣歌很有可能独自进谷了?”
说完没等在场另两人的反应,他自已立马否定:
“不可能!鸣歌虽然没跟队长说,但他有跟我说的,他说要回家去给儿子摆满月酒,摆完就回来!还让我好好看着队长,千万不能让队长进谷,还说队长老大不小了,操心自已的终身大事时,也给队长操操……心……”
越说他是越说不下去了,说着说着怎么觉得赵鸣歌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他再想起另一事儿来,他紧紧地看着钟益,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队长,鸣歌很早以前跟我说过,说他自到这谷口陪你守着,他老婆就回娘家去了,连生孩子都是在娘家生的……我蠢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说他回家去给儿子摆满月酒,摆什么啊摆!他爹妈早不在了,老婆儿子在娘家,他家里根本就没人!”
钟益先是被自已的念头想得急了,再是被郑基勋猜得心慌慌直跳,现在听着魏子朗已带出哭音的话,他脸色更是刷一下白了:
“先别自已吓自已,兴许鸣歌也去他老婆娘家了……”
郑基勋虽不大认为这会是事实,但他见两人一副天塌下来的神色,他也不好再雪上加霜,点点头附和:
“是,这也不是没可能。”
“不可能!”魏子朗一下站起来,举步就往帐外走,边走还边嚷着:“他老婆不是藏人,是汉人姑娘!她娘家远在千里之外的两广!队长和我还守在这里,他不可能撇下我们远走!”
这点钟益同意,他也起身跟在魏子朗身后。
郑基勋是客,主人都走光了,他自已也得跟着走人,最主要的是他得拦下显然已乱了分寸的两个人: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钟益说:“进谷!”
魏子朗也说:“对!进谷!”
郑基勋真想翻白眼:“赵先生到底是回家摆满月酒,还是偷偷进了谷,这还得核实!还没最终确定的情况,你们俩慌什么慌!警服虽然脱下了,但你们以前身为公安的心理素质哪儿去了!”
被他吼得没再往谷口冲的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钟益发热的头脑慢慢冷却下来后,他立刻让办子朗回城里去找赵鸣歌岳父岳母家的联系方式,好问清楚确定情况。
魏子朗上车踩油门走后,他转过头后对郑基勋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
郑基勋摆手:“不用谢,你还是好好想想确定下来后该怎么办吧。”
回路对面的帐营,他望着谷口,想着昌南要是知道他改了性子,管了件于他而言是闲事的事儿,回来后不知道会不会送他一朵小红花?
第八十七章 破绽
走在荫翳的树林里,看着蓊蓊郁郁的草木,白朝难以想象在这样生机勃勃的天地里,会有怎样一种病毒会取人性命,会令人处于生死边缘痛苦挣扎。
她也明白最不可能的事物表面往往最有可能,不能掉以轻心。
已经走进树林十几分钟,她几近步步为营。
歌声忽而响起——
I do everything for everything for you
把我的心打开装满你的爱
I do everything for everything for you
就算时空变换你无可取代
……
白朝瞬间站定,听着这首弦子的《无可取代》的清唱声,盯着来自前方不远处,她的脚步再迈不动。
这是白衣最喜欢的歌曲,她最喜欢清唱这首歌,总说姐姐在她心中就是无可取代的。
想着先前她看到白衣时的情景,白朝疑惑之间更添复杂,五味杂陈得无以言表。
这一回,她听到白衣的歌声,又会坠入哪一个万丈深渊?
歌声还在继续——
天黑了之后有你陪着我
勇气大声跟我说哈罗
只要能天天牵着你的手
眼泪就不会随便滴落
听着你温柔声音说爱我
甜蜜已为我打败所有
……
她父亲和她母亲离异后,她跟了父亲,父亲不久就娶了继母重组家庭,继母对她很好,即便后来生下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白衣,继母还是一往即往地对她好,她和白衣的感情也自小深厚,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白衣怕黑怕打雷,白衣总不会去找父亲与继母,而是半夜抱着小枕头怆惶地跑进她的房间,小身子像条泥鳅一样麻溜地钻进她的被窝。
初时她总嫌弃,可白衣却总仰着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双眼扑闪扑闪地看着她,然后用软糯糯的声音喊她姐姐,仿佛下一刻她要是敢开口赶人,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得江流堤崩。
白衣小她许多,现今才二十,整整小她七岁,即便已读到大学,进入外省名列前茅数一数二的有名学府,白衣仍纯洁得不谙世事。
南道总说她,是她保护白衣太过,以致于白衣二十岁了还像一朵洁白无瑕的白玉兰,有白玉兰的冰清玉洁,也有令人向往的致命芳芬。
他说,她护得了一时,但护不了一世。
她没有反驳,她明白他说得对,可要她放手,不全心全意呵护着她在这世间上唯一的妹妹,她做不到。
终于重新迈动了脚步,白朝朝着清唱声走去。
歌声已唱到了最后——
你就是我的福地
我将你的表情偷偷的放进口袋里
帅气的声音在我心里无人可以代替
……
紧张的步伐无意识间慢慢成了信步,入目的满眼葱葱郁郁,在那生机盎然的嫩绿间,一抹白色在枝叶间尽情舞动,扭动的腰肢细滑如水蛇,及地的长裙旋转出最婀娜多姿的舞步,如轻风般灵动,如彩云般惊艳。
白朝认得那袭白色长裙,那还是她在庆贺白衣如愿考得第一志愿的名校时,她送给白衣的礼物,名设计师设计,独特剪裁,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秋季晚礼服,还有一条真丝镶碎钻的配套披肩。
那条披肩现在就被放在一旁枝桠之间,像纷落的白雪点缀于枝头,翠绿洁白相间,煞是好看,真丝上的碎钻闪着璀灿的光芒,在朦胧的光线下如夜空之上跳跃的星光。
白衣似是没有发现白朝,她仍在肆意地舞动着,歌曲唱尽了便再从头唱起,喝得欢快,跳得尽兴。
白朝轻轻唤了声:“小衣……”
白衣轻盈的舞步与迤逦的歌声立刻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白朝,眼里满满是惊喜:
“姐?姐!”
没有奔过来投入她的怀抱,从在谷里见到的上一回,白衣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没有奔过来投入她的怀抱。
这是白衣每每见到她的习惯,即便她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