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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两人说完,钟益、赵鸣歌已明白两人的意思。
魏子朗性子直,脑子也受不了七拐八弯,更是不会三绕四绕,他听后险些又要从凳子上站起来,努力稳住后瞪大眼问:
“你们这是打定主意了?非进谷不可?”
白朝点头:“嗯!”
日暮前,在水泥路的另一边,昌南和金大吕合力搭好了三个帐篷,便开始架锅准备晚饭。
即便车里准备齐全,什么器具都有,但终归是在野外,昌南就下了面煮了汤,简单了事。
金大吕闻着汤香,吃着嫩滑的面条,那是赞不绝口。
白朝也吃得很满意,她出门必带昌南,除非特殊情况带不了,为的就是她自已的胃。
反正他说过,要她善待她自已的胃,那她去哪儿不忘带上他,就已经是万分善待自已的胃了。
钟益那边驻扎久了,干粮汤食也都有,可闻着白朝这边的香气,魏子朗就有点儿想不能:
“怎么一样的面条,光闻着就不一样呢?”
钟益往水泥路对面看去,看着白朝那边搭起三个帐篷,车一面,帐篷一个一面,恰好形成一个四面墙,中间就架锅煮食,三人席地而坐,边吃边说话,那画面不仅挡风,也挺温馨。
赵鸣歌顺着钟益的目光看去,也看到同样的画面:
“队长,真由这三人进谷?”
钟益还没答话,魏子朗听到凑过来说:
“什么三人?没听那牛气哄哄的白姑娘说么,她可没准备三人都进!”
钟益赞同魏子朗的话:“听那位白姑娘的意思,应该是只她一人进。”
“她一个姑娘家,进谷还不是死路一条?”赵鸣歌质疑。
也不仅他质疑,钟益和魏子朗也觉得白朝这是自寻死路。
可他们又不是她,她执意进谷,他们劝不动拦不住之外,还能怎样?
钟益叹了口气:“既然他们三人都是麦梁生的亲人,会这样执意进谷找人,也是人之常情,我们明日尽力拦拦就是了。”
魏子朗问:“那要是拦不住呢?”
赵鸣歌也正想此问,他同看着三人之首的钟益,看着的同时,他心底还有点儿担心。
他们的队长一直就想进谷,要不是他和魏子朗以命相挟,并长期左右相伴,轮流守着,钟益早是进了谷。
钟益接到赵鸣歌忧心肿肿的目光,便知赵鸣歌在想什么,他拍了拍他肩膀:
“别担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们不会乱来,那就不会乱来,更不会背着你们偷偷进谷。”
有了钟益的再次保证,赵鸣歌心下松了松:
“那就好,队长,那他们……”
他下巴抬了抬,指向路对面的白朝营地。
钟益说:“他们要真想进谷,我们再拦也是拦不住的,那不如帮帮他们。”
帮他们的同时,也是在帮他自已。
当初是他带的队,结果几近全军覆没,六十一人的队伍,最后只七人安好。
倘若这一辈子,他只剩一件事儿可做,那必然是找回麦梁生,找出谷里中部病毒之谜!
………………
夜里,钟益三人到白朝阵营,六人在白朝帐篷里围着火堆席地而坐,任夜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
得知白朝非进谷不可之后,钟益说了他的意思。
白朝听后和昌南对看一眼,昌南十分赞同:
“这确实不错,融合我们知道关于无回谷的所有事情,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最好的计划,何况钟队长三人都是进过无回谷,且全身而退的人,不管是路线,还是沿途所见,都有过经验,虽只一次,但总比我们完全没有的强。”
白朝自已明白昌南的意思。
就在晚间吃完面条后,碗筷锅瓢由金大吕去收拾,他拉着她进了帐篷,严明了他不同意她一人进谷犯险之举,而她坚持。
最后两人僵持不下,到此刻还尚未分出个结果来。
钟益这一提议,无疑正中昌南下怀,也缓解了她与昌南各执已见的僵局。
但她还是觉得,她一个人行动较好。
所以她不顾昌南希望她同意组队进谷的眼神儿,执意对钟益说:
“情报共享,信息互通,这点我同意,但进谷时,我不和你们一起行动。”
昌南急了:“小白!”
白朝说:“你应该了解我,我决定的事儿,不会更改。”
听出两人的分歧来,钟益趁机劝说白朝:
“白姑娘,我觉得昌先生说得有道理,我们六人还是得有商有量一起行动为好。”
白朝视线从昌南转到钟益脸上:“我知道你一直想进谷,原因无非那么一两个。但钟队长,我想奉劝你一句,你进过谷,却没发现什么,那么你再次进谷,大概也无法补救什么。”
这话虽戳心窝子,却是再事实不过。
钟益顿噎,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第七十三章 成为一个
钟益三人走后,金大吕知道自已即便反对,想跟着进谷,也是说不上话,毕竟他确实帮不上忙,进了也是拖后腿。
昌南留在白朝帐内,他盯着固执的白朝:
“你这样一意孤行,你可想过后果?”
当然想过。
可再怎么想,后果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她何曾怕过?
自始至终,她怕的,不过是怕会再有一个人成为她手机联系人里的第二个空号。
她说:“昌南,你不要进谷,你留在这里,做我后盾,好么?”
一字一顿,她说得艰难,他感受得出来。
默默地转身,昌南走出帐篷。
他一直知道她手机里仅有三个号码,一个他的,一个她妹妹白衣的,一个不知名。
这会儿看着她已然是半恳求他的模样,他心下触动,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号码。
他想,她这样一意孤行,大概跟那个号码脱不了干系。
………………
金乌东起,还未全亮,白朝便进了谷。
钟益拿着无回谷地形图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金大吕,他向他说:
“白姑娘不在,我听昌先生的意思,白姑娘是天还未亮便进的谷,昌先生没进谷,但跟着去送了。”
钟益哦了声,看着自已手中特意一早送过来的地形图,可到底是晚了,他转身便走。
金大吕冲他后背喊:“钟队长!你也要进谷?”
钟益回:“不进,我就去瞧瞧。”
瞧瞧?
金大吕心中嗤鼻,堂堂七尺男儿,守在谷口外这般久了,倘若非是胆小鬼,一个队长还真能让两个兄弟拌住?
他想啊,其实就是钟益贪生怕死!
幸好姑父找来了白朝与昌南,要不然他一人成不了事儿,钟益三人更是靠不住!
谷口站着昌南,钟益远远便能见着,他走近了说:
“昌先生不进谷?”
昌南在钟益出现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没有恶意,他便没有回头:
“她不让我进谷。”
钟益自然知道昌南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笑:
“昌先生倒是很听白姑娘的话。”
这话正耳听没什么,可歪一歪,意思便大不相同。
昌南侧脸看他:“钟队长也很听赵先生、魏先生的话。”
这是反击。
钟益知道,也是后知后觉,把话说出口后方察觉岐义:
“想来,我们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昌南转回脸,看着正前方峡窄的谷口:
“我知福。”
“但你很担心。”要不然,也不会从天还未亮就一直站在谷口吹风,钟益直言:“你既知福,亦知忧。”
听着钟益说话文绉绉,昌南觉得他汉文化不错:
“钟队长很通汉文?”
钟益点头:“曾特意去修汉文历史,虽只学到皮毛,但我汉话及其运用,却是长进不少。我那两位兄弟,也是与我一般,精通汉文。”
昌南说:“你也一样,你知福,却也放不下心中责疚。”
说完这一句,他见钟益垂下眼皮子,坚毅的脸庞微侧,有意地避开了他这边的目光,他说:
“其实……不怪你。”
钟益苦笑,他知道昌南是在安慰他,不想他过于自责愧疚而自轻性命。
可六十一人进谷,他为队长,结果几近覆灭,只余跟在他身边的六个兄弟和他一人,六十一人只余七人安好,如今四十九人病亡,五人形同活尸,生不如死。
这样的结果,他怎能心安?
他无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