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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他前面的一间房屋中了一发炮弹,他看到房屋剧烈的颤抖着几下就四处散开坍塌下来。王南被爆炸冲了个跟头。等灰尘散尽后,他看见这倒塌的房屋后面几间楼房的房顶形成了一条由低向高的线,他脑袋麻木的半天才想到最高的那幢楼应该在日本人死守的那条街道边上。
在这里每多一秒都有可能被山炮或掷弹筒发射的手雷打中,王南都来不及多想一下多准备一下,提起气,穿过那废墟,抓住屋檐一翻,站在最低的那间房顶上,向更高的房屋顶上飞蹿了过去,子弹突然从身边飞过,如同夏夜里的蝇虫般,在触手可得的距离滑过。这是远处的日本士兵看到了他,拼命的把子弹打了过来。
王南顾不上了,这也许是唯一的一条生路,不死就得冲过去。
他一路踩着房顶飞奔着,越来越高,等蹿上了那四层楼的楼顶,缓都没缓,就从楼顶飞跃而下。
这一跳,从空中跃过了站满了日本士兵的街道,向着街对面的墙上落去。王南只觉得刚维持了下空中的平衡,就落到了地面。
当王南一脚就要踩在街道对面楼房的墙上时,他快速转换着身体间架,由飞跃提气变成了吸气弹滚,可身体下落的速度远超过他的缓冲应对,右脚一踩上实处,巨大的反冲力让他不由的把身体缩了起来,等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再一提气,他那被火炮震伤的肺承受不了气息的两次急促转换,肺里被落地震了一下的毛细血管瞬间破裂开,只是个刹那,王南就感觉到鼻子里嘴里涌出浓浓的血味。
他站起来刚要往前冲,却腿脚一软,踉跄着跑了好几步险些坐在地上,右边的脚、腿和胯全然没了感觉。王南心里一寒,心道:不会是骨头断了吧。
断了就得死在这里了,他脑子里也只闪过这个念头,就拼命挣扎着跑了起来,几步过后,关节和筋骨间才传来了巨痛,王南有些侥幸的吐了口气,这种有受力发力感觉的大面积巨痛代表着只是严重受伤,骨头还没断,就忍着巨痛,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日本人身后冲进了一个小巷,拼命的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养伤
等日本人反应过来开始掉头围堵王南时,王南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一跃,王南受了不轻的内伤,筋骨的伤非常严重,与日军大部队脱离后,他稍一松懈差点瘫倒在地,只好强忍着全身巨痛往回走,入夜时才回到家中开始调养。
日本人并不知道王南已经受了内伤,却有人看到有个象王南的人一瘸一拐的进了租界。日本人疯了一样连夜围着住租界的各个出入口,很多人都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能抓捕王南的机会了。
租界承受不起日本人三个联队的大兵压境,几乎马上就开始了大搜捕。
这回租界和日本人串通一气,三个联队的日军士兵和汉奸们把租界各个路口全住堵死,巡捕和日本士兵混编着在租界内开始挨家敲门入户搜查王南。
他们也想到了王南可能受了伤,租界的医院、诊所和药房搜了又搜。外伤与骨伤的药品被非常严格的管制了起来。还好王南一进家门,就让几个女人出去按他的药方分散开去买药,赶在药房被管起来前把药都买了回来。
这伤起码有三个月不能乱动。几个女人听王南述说了死里跳生的全过程,也吓出一身冷汗。
李秀问王南:“日本人炸到老百姓了没有?”王南叹了口气没说话,李秀默默的想了半天,才说:“这人命债我们以后还上”。
王南听到还人命债,就跟李秀说:“人命债我会给他们讨回来。不过他们因我而死伤,你们想办法过去看看,给有死伤的人家送钱过去,再补偿下那些房子炸没了的人”。
李秀和二丫都没心痛钱,却不知道怎么过去给钱,这事拖了一天。第二天,上海各界却组织了捐款活动,几个女人轮流出去,捐了几万大洋出去,要不是这已经很显眼了,她们还会攒的更多。
入户检查不影响一群女人堂而皇之的以各种名义出现在家里,日本人的线索和精力全放在王南身上,女人们就是出门都不那么引人注意。
可王南不得安宁,筯骨痛的让他难以入睡,呼吸又很困难。租界里一天几遍的入户检查,一来搜查王南就得躲在周边外国人家的房屋顶、阁楼里,每次都得动用身法,伤没有减轻反而还在加重。
李秀就和二丫林同学三人出去找日本人搜索不那么严的地方租房,找了一大圈,却发现上海市区内都被日本人翻成底朝天了,没有一处平静的地方。
三人在与一个中介掮客聊天时,李秀突然间就决定了租下他乡下的房子,二丫和林同学愣了一下,等却反应过来,却也在心里暗暗赞成。躲在郊区养伤,还真是好主意。
三个人先跟着这个人跑去看了下他的这套院子。院子在上海南郊一个车站附近的黄浦江边上。周边有农田也有很多窝棚房,虽然杂乱些,却不是日本人重点搜查的对象。并且院子前后左右很多草丛杂树,黄浦江边也有很多可以躲人的地方。
李秀满意的付了半年的租金。
当天夜里,华灯正亮的时候,上海有两处响起了枪声。
一处是李秀和二丫动的手,她们两个琢磨了半天,骑着自行车,把家里的捷克式轻机枪用被子一盖,搬了出去一挺,找个了人少的租界出口关卡,远远的轻机枪几个点射打了过去,站在那里的巡捕和日本士兵立刻就倒了一片,远近的行人哗啦就散开不见了。关卡有几个没伤到的人根本不敢端枪回击,只顾得玩命的往边上闪。
两个女人换了弹匣,又对关卡边上活着的人打了一弹匣,也不看结果,就把枪放在自行车上,骑上立刻就转回家里,丢下长枪,接应上王南开始反方向走。
她们开枪只是为了做出一副要从那里出了租界的样子,等租界外面的日本士兵调动过去后,或者混出关口、或者打出关口压力就不会太大。
另一处是李朝甲开的枪,这段时间他一直游动在上海的周边地带偷袭着小股的日本人。他并不知道事件的全部,可看到日本人在上海这样搜捕王南,他就跑到日军部队的后面开枪打死打伤了很多人。他这一连串的枪声,让日本人赶紧集中兵力围堵。
这两处枪声让租界各处出入关口一片混乱,出入的人流冲开了巡捕和日本人的检查,王南忍着伤痛蹬着自行车勉强的趁着混乱出了租界。
随后由李秀和二丫护送着王南出了城区。远处枪声不断,这让租界外的关卡相对松散些,直到李朝甲甩开日本士兵后,上海又恢复了安静,街面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这时三人已经骑到了租住的小院。
王南勉强躺下休息了。李秀和二丫本想在不远的黄浦江边挖了一个隐蔽的地坑,可几锹下去,发现地里含水太多,地坑挖出来也不能进人休息,就改在院子外边的草丛里清出个地方,给王南做了个隐蔽点。
她们在白天又返回了市区,几个女人就开始两个地方轮班跑。王南不是伤的不能自理,却需要静养,女人们把吃的用的拿了过来一些,再留下一个陪着王南。日本人戒严的厉害,女人们就几天换一下班。
直到十几天后,王南的筋骨总算恢复了一些,酸痛还在,行走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却不能用力。肺里的暗伤还在恢复中,气息运转浑浊,无法提气。
小院清净,很合适修养,生活上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轮班出现在身边照顾着,他就开始定时作息,在早晨空气清新的时候,划着利肺的劈拳,打着养气合意的太极拳,其他的时候慢慢渡着方步,午后睡上一觉,下午的时候到江边无人处拉劲儿活动筋骨,天黑就睡,就这样一天天恢复着。
随着李朝甲在城区开枪的次数多了一些,日本人开始调查他的身份和与王南的关系,注意力被分散了些,兵力也被不时的追捕拖在了各处,时间一久,租界里的入户检查慢慢的少了下来,出入的关卡也放松了下来,这时女人们也熟悉了进入城区租界的路线和关卡,就想办法把王南的弹药背心偷偷的运了过来。
王南拿起枪来,却发现除了眼力还在,身体却做不出太大的战术动作来。只能每天摸摸枪找找感觉等待着身体恢复,随着身体的恢复慢慢的增加运动。
直到两个多月后,他才真正能走能跳,却也比正常人稍强了些,远远不如他受伤之前。林同学陪他时,安慰他:“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王南叹口气,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