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仗的情形始终不曾得见,又听说和裕升打仗时并不算太惨烈,这一次他跟了来,然而这一次是强渡河口之战,从这处河口距离青城最近,只有不到百里的距离,比西边的归化堡还要近一些,因为是堂堂正正之师,也有意使蒙古人在这正面集结兵力,结果这一仗打的无比激烈,最少是过程无比激烈。
看到孔敏行面色发白,张瀚道:“至之兄,兵凶战危,此乃战争的常态。”
孔敏行还是长叹道:“这种场面,我感觉这一生我见识过一次就足够了。实在伤心惨毒,不论是我们还是北虏,死的人都曾是十月怀胎父母辛苦带大,不论如何,我不能因为死人多而感觉快意。”
孙敬亭没有说话,但也是面色凝重的点一点头。
李慎明满面春风,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一战过后,青城这土默特部的核心城池到手,方圆千里的地方真正落在手心,漠北三部毫无实力,大军可以用贸易和用兵两种方式来控制漠北,接着就是和俄罗斯人的贸易,军司已经打算在库伦北边接近瀚海的地方沿河口建一个大型的贸易城市,名字就叫买卖城,很多军司中人感觉这名字太俗气,但张瀚坚持要用这个,没有人为这一点小事和张瀚顶牛,这名字算是定了下来。
在历史上,俄罗斯人和漠北蒙古人也有贸易往来,也确实有一个叫买卖城的贸易城市,只是以蒙古人的贸易水准来说,这个买卖城也就是二道贩子,卖的是少量从张家口一带贩过来的内地货物,现在有了和裕升,估计这个买卖城将来的前景十分可观,最少也会是另一个张家口,更北方的新张家口。
有新的商贸路线,有核心统治城市和核心地界,有十万军队和大量汉人移民,再加上臣服大量的蒙古人,和裕升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新兴国家的雏形。
一想到这一层,李慎明就感觉心潮澎湃,刚刚看到几万蒙古人跪下请降时,他差点儿笑出声来。
现在李慎明考虑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地位,到底算是萧何,还是曹参?
有时候李慎明也考虑过李善长,但感觉有些晦气,所以他不会真的拿李善长来自比。
倒是没有人怀疑张瀚会鸟尽弓藏,首先距离真正成功还很远,另外张瀚的性格大家也摸的清楚,什么事都是拿制度来说话,制度之外,哪怕他暴跳如雷也不会出手去对付别人,制度之内,哪怕是最亲厚的人也绝不留情。
李慎明早就约束过自己的身边人,绝不要违反规矩给自己生事添乱,一旦出事,他也绝不会回护自己人来违反和裕升的法度。
他也是读书人,知道自古功臣不得善终,除了人主猜忌外,挟功自傲,无视法度也是取死之道。
第738章 禁闭
听了孔敏行的话,李慎明不以为然,他笑着道:“至之兄还是心肠太软,这是何等辉煌,何等壮丽激昂的场面,我辈男儿,惟有替立功将士叫好,替他们感觉欣喜,而战死的和伤者,我们要善加抚恤,而不是悲秋伤春,作妇人之态啊。”
这话算是说的很重了,然而李慎明并不在意。
孔敏行倒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摇了摇头,又说道:“今日才知,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张瀚没有继续听他们的讨论,他叫人传孙耀过来,平时军令司主管一切,但在战场上是参谋司负责代替主帅下令,张瀚等孙耀骑马赶过来,立刻道:“要抓紧时间拿下板升地,围住青城,告诉前方的骑兵,穿插要快,胆子要大,北虏经过河口一战,不太可能再出现象样的抵抗了。”
孙耀道:“那是不是把枪骑兵团剩下的人都派出去?”
张瀚想了想道:“还是要留一部份兵马在手,做出预备的机动力量,提防意外的情况发生。周耀派过去,剩下的一半枪骑兵继续休整,叫他们好好休息。今天出战的那几个军官,我会告诉军法司接下来关他们禁闭。”
孙耀咧了咧嘴,很想笑出声来,但他忍住了,打了个敬礼后,这个勤谨的参谋主官又开始忙碌了。
在命令之下,大队的骑兵继续向北方前行,步兵们接管了俘虏。
刚刚奋战在第一线的战兵们开始盘膝坐在地上休息,民夫们和辎兵刚刚在第一线的也是一样,人们感觉上鄂和下鄂都粘住了,干渴无比,也疲惫无比。大家都喘着粗气,象一群拉磨的驴一样大口的喘气,所有人都在喝水,骑兵们刚刚已经给马饮了水,现在他们在奔驰途中,一样的在大口喝水。
铳手们看押着俘虏,把他们一百人一队开始编好队。
有十几个台吉被俘虏了,他们被押到张瀚近前,等候处置。
台吉们神色异常紧张,他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在这种伏尸遍野的惨烈战场上,哪怕是张瀚把他们立刻斩首也并不是不可能。最少在蒙古人心里还没有把和裕升当成独立的势力,还是把他们当大明的外延部份,大明则是最重边军军功,军功则是以斩首为第一,在蒙古人闹腾的厉害的嘉靖到万历早年,一颗北虏的脑袋是五两银子,而有名有名的贵族台吉,怎么说也得几百上千两?
好在张瀚完全没有把他们都斩首的意思,甚至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只是在靠近时张瀚瞟了这些台吉们一眼,然后就继续策马前行了。
到处都是喝水的士兵,看到张瀚过来时,士兵们站起身来向他行礼。张瀚则是不停的还以军礼。
张瀚不停的大声道:“大家都无愧于自己的身份,也无愧于和裕升这个团体,商团军以诸位为骄傲。”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张瀚继续前行。
在前方,骑兵们已经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了,张瀚分明看到,枪骑兵们正在马背上喝水,也有人在吃着炒面,从早晨搭建浮桥时候全军就开始在河边备战,而早饭是天未亮时就吃过了,奋战过午,人们口干舌燥之余又是饥饿难当,很多人在马背上吃着炒面或是馒头一类的食物,当然也有人吃着干肉或是挑战高难度,他们在马背上吃着罐头。
看着枪骑兵们的背影,张瀚对赶上来的李从业道:“从业,是否在大明边军中见过如此士兵?”
李从业十分果决的道:“从未见过。”
“所以,”张瀚道:“胜利属于我们。”
李从业道:“属下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不过大明军中,打仗就冲在前面的将军可是不少。”张瀚斜眼看着李从业,看着对方犹自沾满鲜血的铠甲,心中甚是感动,嘴上却道:“我要的是将军,不是莽夫,我已经和军法司说过了,你和拉克申他们一起关禁闭吧。”
李从业微微一笑,说道:“大人的军队和边军不同,这一点属下心里明白的很。不过在关键时刻,两军相逢勇者胜,为将者平时要善加练兵和指挥,在关键时也要能顶的上去,这也是大人说过的话啊。”
听着这话,张瀚不禁一呆。
看来这些部下,虽然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已经超过了自己所带领的范围,自身思考着如何打仗,并且能够临机决断了。
“不管怎样。”张瀚还是微笑着道:“当着我的面轻身犯险,禁闭关定了。”
李从业微笑起来。
……
烈日下的板升城似乎是在境面之中照射出来的幻影,也象是海市蜃楼的虚幻景像。城池似乎在热浪中折叠着,又象是在湖面里飘荡着,只要投入一颗石子,就能叫整个景色瞬间变得粉碎掉,再也不复存在。
老钟策骑在前,卢四等人追随在后,他们距离板升城已经不到三里路程,连城门和低矮的城楼,绵延不断的城堞都看的十分清楚了。
城头上似乎有一些黑色的小点,象是守兵,不过看起来很稀疏,并不密集。
老钟放下望远镜,向身后咧嘴笑道:“到底还是咱们最快。”
卢四见不得老钟得意的模样,冷言道:“你不想想为啥咱最快,几个月前就是咱们这个队当的尖哨。”
老钟笑骂道:“你狗日的见不得老子好是不是?”
老钟突然又感慨道:“你他娘的识字,两枚勋章,战后肯定进军官学校,等他娘的下次再见到你,老子就得向你打敬礼说上官好了。”
卢四瞬间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整个小队十二人,每人都戴头六瓣铁盔,身上穿着两层铁甲,外层是铁鳞甲或扎甲,老钟一个人穿着亮银色的胸甲,前后都是整体的铁块,防护能力最佳。
卢四穿着的是扎甲,扎甲的甲片比铁鳞甲要大的多,一样用兽筋固定甲叶,铁鳞甲的叶片太小,穿起来十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