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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和炊兵等后勤人员的车队。帐篷几乎是遮天蔽日,一眼看不到边,天气晴好,蓝天白云之下就是数不清的帐篷,帐篷象是一群群被放牧的羊群,士兵们就象是一群群的灰蚂蚁,到底有多少,根本不可能数的清。
“是要大打了。”张瀚和孙敬亭等人正坐着说话,见李慎明进来,便是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由于是重要机密,李慎明也只是知道大约的消息,接过书信后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哈哈,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李慎明满脸笑意,对着孙敬亭道:“孝征,看来此前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孙敬亭微微点头,脸上神色没有李慎明这么兴奋。
对俄罗斯人的合作,孙敬亭一直有些保留态度,相比张瀚和李慎明,孙敬亭的精神洁癖要重上一些。
“光是为了那什么杰日涅夫那一帮人,就很值得我们发动决战了。”李慎明的脸上露出腾腾杀气,显然是对张瀚的决断十分赞同。
张瀚笑道:“看你这副嘴脸,活脱脱的强盗啊。遵路兄,你可是举人,饱读圣贤书的圣人门徒啊。”
李慎明斜着眼道:“还不是被你拖上了贼船?现在李庄的学校我还不知道?不要说墨家和法家,杨朱也有,泰西的那什么哲学也有,现在我还敢好意思说自己是圣人门徒?”
提起这个,孙敬亭也是有些郁闷,不过这等事大家已经取得了共识,在李庄的核心势力圈里,只有两个举人身份,就是孔敏行和李慎明,孙敬亭是秀才,他们知道了天成卫和李庄的学校已经完全背离了传统儒家学说的范畴,这等事将来肯定要在他们头上重重记上一笔,就不知道是百世流芳,还是万年骂名了。
“这些事不必多提了。”张瀚敛了笑容,说道:“遵路兄打李庄来,台湾那边有新的信息没有?”
“还没有。”李慎明道:“最新的塘报是三天前的,是一个半月前从澎湖传出来的,咱们现在知道的就是一个半月以前的消息。荷兰人还赖在澎湖岛上,福建巡抚和总兵正在设法解决这事儿,另外就是荷兰人在大员岛上筑的城堡已经筑成了,里头有几百个火枪兵和一些军官,还有他们东印度公司的官员和职员,少数的家属,然后就是战舰上的人员,估计有一千人以上吧。”
李慎明说的这些,张瀚也是十分清楚,他微微点了点头。
孙敬亭道:“这事儿,我们军令司有个后生曾经上书,说是最好解决现在纯粹从海上传递消息的做法。”
“怎么说的?”张瀚很感兴趣的道:“如果能解决,要给他重赏。”
“嗯。”孙敬亭点点头,说道:“那后生叫李平之,他的看法是,海上风来风往,风浪难定,人力难以左右天时,大海非人力可以掌握,甚至无法预测。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从陆地上来解决。”
张瀚眼睛一亮,说道:“他的意思是从澎湖到福建吗?”
“对。”孙敬亭道:“澎湖的收复对朝廷来说是势在必得,澎湖收复后,从笨港先到澎湖,只要一天,然后从澎湖到福建也是极近的水程,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花费重金,建立一条单线的塘报通道,别的什么事也不做,就是定期把台湾的塘报送到大同这边,或是送到山东,河南,任何一处和裕升已经建立了塘报线路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想法。”李慎明在一边喝着茶,这时一口茶水喷出来,他笑着道:“到底是二十不到的后生,还真是敢想。塘报线路不是有个人有匹马就行的,最少是一个情报组,然后从福建到山东,每六十里建一个换马的站点,最少要两个人和四匹马,这样可以又换马,也换人,免得体力不支。从福建到山东德州,最少要设五百个驿站,一千个人,两千匹马。”
张瀚也是微笑起来,他道:“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从陆路送情报,这事情张瀚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茫茫大海,用小船不可能,每次贸易用的大船靠岸的日期是没有办法保障的,只有在大船到登莱补给或是天津装货时才会得到新的消息,这样太过缓慢了。但是从陆路建一条传递消息的塘报渠道,确实细帐一算,简直是恐怖,光是铺设就得花十万两以上,每年还得花几万两银子来维持,代价确实太大了。
孙敬亭冷笑着道:“李平之要是这么没脑子,我当场就撵他滚蛋了。”
一句话得罪了两人,不过张瀚和李慎明都没有反驳的想法,两人都知道孙敬亭的脾气,张瀚反而陪笑道:“是我们想差了,定然还有下文,孝征兄请详细道来。”
孙敬亭也不过份,商讨正事时不是发脾气的良好时机,当下微微点头,说道:“李平之的想法是,自己建一部份重要节点的驿传,花费控制每年数千两,建设费用在两三万之间,这应该是军司愿意付出的代价。”
张瀚和李慎明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为了一条陆路塘报线路花上十几二十万,太过昂贵,和裕升在用光铜矿的表面浅矿石后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也就是三十万,还是有铜矿石源源不断提供大量铜钱的前提下。下一步的收入来源是日益膨胀的帐局生意,别外就是铸币带来的钱息,不过这个收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另外辽东那边的粮价涨上去了,不无小补,但仍然有相当大的经济压力。
第727章 布置
铁器生意在未来一年内会慢慢维持在现有的规模上,毕竟铁制品不是易耗品,和裕升在北方市场已经占领了大半份额,剩下的就是往南方渗透,这非一日之功,北方的铁器有一个淘汰更新的时间,当然大明缺铁太过严重,估计在未来很多年内铁器生意还是赚大钱的好买卖,包括出口到日本和南洋的铁器也一样很赚钱,只是毕竟利润会停滞在一个合理的区间,想大赚特赚,一本万利,那是不太可能了。
走私贸易,铁器,帐局,骡马行,这几块生意撑起了和裕升三十万一个月的月收入,一年接近四百万两,已经和大明朝廷的岁入相同。
如果算上这几个月铜矿的暴利,还有未来铸银的利润,还有打仗的缴获,和裕升的岁入已经把大明朝廷甩在身后了。
当然,大明朝廷还有一年两千六百万石的粮赋实物收入,还有大量的各种物产收入等等,一个亿万人口的帝国潜力还绝不是一个商行可以相比的,哪怕是和裕升这样的巨无霸似的大商行。
在目前这个价段,拿出几万两出来沟通台湾和大同的塘报线路,这个代价张瀚和军司都还是愿意的,再高的话,就算台湾的消息再重要,两边的沟通再不通畅,暂时张瀚也没有办法拿出这笔银子来。
“快点吧。”李慎明催促道:“使团从俄罗斯返回,已经进入漠北地界,咱们在这耽搁一天,使团上下的危险就大一分。何况还有杰日涅夫这一帮子造船航海的专家,咱们和裕升这方面的人才除了郑家兄弟和何斌几个外就再没有人了,况且他们也是二把刀,都是些刚出来见世面的毛孩子,懂得海贸的事,可造船也是两眼一抹黑……”
孙敬亭正色道:“我也知道极为要紧,不过台湾如果建立顺畅的渠道,也很重要。”
李慎明不说,孙敬亭也是十分清楚杰日涅夫的重要性。
俄罗斯人是被交易来的,身后的俄罗斯人距离太远,无法施加影响,不象南洋地界,就算雇佣一些葡萄牙人或是英国人来造船或是当水手甚至军舰的军官,但南洋地界各方势力错踪复杂,这些雇佣人员根本没有办法放心使用,俄罗斯人就不同了,他们等于是和裕升的自己人,用起来比雇佣南洋的欧洲人要放心的多。
造船这一块是裕升最大的短板,这一块算是弥补起来,所以哪怕为了杰日涅夫一群人发起会战,也是十分值得了。
孙敬亭接着道:“李平之的建议是我们沿途买通一些军镇之间的驿传,在替朝廷送塘报或是邸抄的时候,也替和裕升代送,重要的节点我们自己来,朝廷维护很好的塘报驿传体系,我们就用买通的这法子。操作好的话,几十两银子一年,驿丞和驿兵就很愿意干这事了……”
张瀚眼前一亮,击掌道:“好法子!”
李慎明猛地跳起来,大声道:“这个叫李平之的狗,娘养的,难得他脑子能转到这块上去。”
李慎明又道:“驿兵这一块我清楚的很,清苦的要命,比边兵还他娘的苦的多。驿丞也是官员里最杂职不入流的,油水不高,平时又辛苦,确实是最小的代价,能做最多的事。”
张瀚笑而不语,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