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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郑芝龙说得这些,只需控制了台湾岛,让那些洋人没有登录歇脚点,得不到食物和淡水的补充,也就不攻自破了。
忽然间,熊文灿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想通了许多事情,洋人之所以成了气候,成了东南沿海的一大祸害,除了与像郑芝龙这些海盗的勾结,也离不开内陆的一些汉奸,向洋人提供了方便。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一些败坏了官员!
还有,从郑芝龙的这些言语之中,一再的强调自己拥有多少兵力,拥有多少战船,炫富,熊文灿不傻,听出了郑芝龙的那一丝威胁之意,不仅仅是炫耀那么简单。
思及于此,熊文灿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迫在眉睫的不外乎那么几件事情,稳住以郑家为首的势力,肃清东南的官场,整顿内陆军队的军纪,在最短的时间里,打造一支精锐之师。
唯有如此,才能执行皇上的那些策略,在东南的一些局部地区解开海禁。
否则的话,根基不稳,只会适得其反!
这个时候,郑芝龙侃侃而谈的讲完了,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就像一个德高望重、成就的一名世界学者,刚刚当着百万人进行了一番个人演讲,甭提多得意,多神采飞扬。
熊文灿再次微微蹙眉,露出了一个无比凝重的神情,迎上了郑芝龙那颇为强势的目光,突然转移了话题,询问道:“郑将军,对付那些洋人,本官丝毫不怀疑你与你的将士有那个能力,可是,海上还有刘香这个打海盗头子,依旧威胁着沿海的百姓,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很显然,郑芝龙的神色一僵,再无刚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熊文灿心中为之冷笑,不肯罢休,想要趁机杀杀郑芝龙的威风,免得对方以后过于张狂,随之敲打了一番。
“郑将军,据本官所知,那些海盗头子之中,其中不乏是将军的往日旧交,譬如刘香,曾经就是将军麾下的十八芝之一,还有那李魁奇、钟斌等人。”
这一刻,郑芝龙的神情很不自然,故作镇定之色,勉强的笑了笑,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依旧是张扬而不可一世的模样,保证地说道:“大人,您尽管放心,既然末将已经是朝廷之人,绝不会放任那些海盗不管,末将在这里向你保证,在以后的日子里,末将以及麾下的将士将会全力围剿那些海盗。”
“至于刘香、李魁奇、钟斌之辈,从效忠朝廷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末将的死敌,在以后的围剿的行动中,在大义面前,末将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徇私,手下绝不会有一丁点的留情。”
渐渐地,郑芝龙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说得越来越有底气,颇有不剿灭那些海盗誓不罢休的架势,散发出有敌无我的气势,仿佛自始至终刘香那些人就和他无关。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有郑将军这句话,本官的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第九十五章 暗中谋划
说话之间,熊文灿微微一笑,频频点头,在这一刻,却有那么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意味深长的弧度,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抹诡异的笑意。
又一番寒暄过后,郑芝龙率领着郑芝虎、郑芝豹等几个兄弟离去了,走得那是一个威风凛凛,虎虎生风,让人为之侧目的同时,更是忌惮不已,有意无意间,目光不时地扫向熊文灿。
只要是有心之人,就不难看出,郑芝龙今晚的前来,看似是在向朝廷表忠心,何尝又不是在炫耀个人的实力?
从家资巨富,再到部属众多,擅长海战。。。。。。
不久之后,大厅里只剩下了熊文灿、蔡善继以及告老在家的史継偕,三人望着郑芝龙等人离去的方向,神色都是非常的凝重,脑海里依旧残存着郑芝龙刚刚的那副张扬姿态。
“照今天的情形来看,招抚郑芝龙,很难讲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蔡善继颇为感慨了一句,目光幽幽,转而看向熊文灿,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之中,继续说道:“有了官方背景,凭着郑家这些年积累的雄厚财富,有着内陆作为根据地,郑芝龙就能以此为凭借,不断地壮大,扩充兵力,与洋人以及刘香那些人争雄。”
“一旦郑芝龙灭掉了那些海盗,在海上取得了绝对优势,他就可以胁迫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进而控制东南和南阳的海上商道,如此一来,财源就会滚滚而来,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再也难以控制住郑家,难保其将来不会反噬。”
作为招抚郑芝龙的积极倡导者,史継偕又怎能听不出蔡善继话语里的揶揄之意,是说给自己听得?
就在熊文灿神色一僵,有一些左右为难之际,史継偕淡淡一笑,抢先说道:“蔡大人,何必这么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直接说,老夫的这一提议,就是养虎为患,不就是了。”
不愧是年有六十八的老妖怪,见惯了风风雨雨、官场上的起起伏伏,既有身居高位的风光一时,也有一时的时运不济,为之落寞,史継偕始终保持着风轻云淡之色,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不等蔡善继反驳什么,史継偕将目光转移到熊文灿身上的同时,更是突兀的朗声说道:“关于招抚郑芝龙一干人等的日后事宜,想必熊大人早就有了对策,刚刚的那一手不就是非常高明吗?”
蔡善继为之一愣,到嘴的反驳话语全都咽了回去,疑惑的也看向熊文灿,耳边再次响起了史継偕那苍老的声音。
“借助围剿海盗,将洋人赶出海盗,势必将会消耗郑芝龙的不少实力。与此同时,只要郑芝龙那样做,就等同于彻底站在了洋人和刘香这些海盗的对立面。”
“如此一来,就等于彻底断了郑芝龙的后路,让他再也没有背叛朝廷的可能。否则的话,就算郑芝龙的水师再如何的擅长海战,战斗力再如何的彪悍,在三方的围剿之下,也难逃消亡的下场。”
刹那间,蔡善继心中豁然开朗,脸上的担心与焦虑之意顿时消失不见,为之轻松的同时,向史継偕投以歉意的笑容,他当然明白史継偕所讲的三方是指谁?
大明水师,洋人的海军舰队,以及那些彻底与郑芝龙决裂的海盗。
这一刻,熊文灿就像被人揭穿的老狐狸,脸上仅仅是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呵呵。。。史老,你过奖了!”
很显然,熊文灿对史継偕这位颇具名望的老人很是尊敬,言语之间,都是以晚辈自居,紧接着,看向了蔡善继,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不过,那些都不过是小儿科,开胃菜,还不能对郑芝龙形成真正的而有效的打击,要想真正的束缚住郑芝龙的这条猛龙,真正的为朝廷所用,还离不开蔡大人的后续配合。”
“我。。。。?”
蔡善继一愣,满脸的狐疑之色,一手指着自己,讷讷地继续说道:“大人,你是在开玩笑不成?下官不过是福建的布政使,负责的是福州道的民政,不管军事,下官又能做什么?”
史継偕的脸上充满智慧的光芒,不等熊文灿回答,已经为蔡善继解开了胸中的疑惑。
“蔡大人,你怎么忘了?”
史継偕满脸的意味深长之色,兀得卖了一个关子,看到蔡善继脸上的疑惑之意更浓,进而继续说道:“别忘了,郑芝龙的手里之所以掌握着这么一支水师,能够供应各种花销,靠的不仅是在海上收保护费,主要的收入来源乃是海上贸易,与日本以及南洋的一些岛国通商,如此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积累到了这么一笔惊人的财富。”
“蔡大人,作为布政使的你,只要控制了进入福建或福建本地的丝绸、茶叶、瓷器等货物,就等同于掐住了郑芝龙的脖子,遏制住了他的主要经济来源。没有了一大笔一大笔的银子收入,他就不能供养这么庞大的一支水师舰队。”
蔡善继眼前一亮,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炽盛,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所有,并能举一反三,尤其是看到熊文灿投来的肯定目光,心里更加的激动不已,兴奋地紧接着说道:“等到郑芝龙与那些洋人、海盗开战之后,彻底撕破脸,我就掐断他的这些货物来源。”
“到时候,没有了大笔的进项,面对洋人和海盗的威胁,他就只能接受朝廷的改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他的水师是独立的存在,其他人根本就调不动。”
“不错,本官就是这一个意思。。。”
熊文灿轻轻点头,予以肯定了一句之后,进而补充道:“在赴任之前,这也是皇上一再嘱咐的。”
很显然,蔡善继与史継偕为之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