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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荣昌长公主的一番话,顿时也勾起了其他人的心事,担心之处,定国公徐希和成国公朱纯臣相继出言,进行请求。
“是啊,成国公,如果由你出面,即便是皇上没有答应,也能震慑一下东厂和锦衣卫的那些宵小之辈,让他们不敢轻易乱来,不敢轻易对大家的子侄动刑,干出屈打成招的事情来。”
“不错,英国公,先不说你乃是中军都督府的中军都督,就是在移宫案的重要作用,亲自抬轿子,让熹宗顺利登基,还有当今的皇上登基之前,要不是你进入宫中,接受熹宗的遗诏,说不得魏忠贤秘不发丧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对啊,英国公,你可是对两位皇上的登基都有莫大的功劳,尤其是对当今的皇上,戳破魏忠贤的阴谋,可谓是为皇上即位创造了条件。”
“还有,若不是您坐镇于京城,统帅京营,进行震慑,魏忠贤也不会心存顾忌,不敢造反,皇上也不会那么顺利的一举铲除魏忠贤一干羽翼。”
“所以,英国公,作为四朝元老的你,一直统率着京师的中军都督府,再加上这些事情,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与皇上面谈相商了。”
面对犹如机关枪扫射般的一番言语,隐隐夹杂着义愤填膺之意,英国公张维贤依旧是不动如山,布满皱纹的额头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没有感受到众人那期盼而殷切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回了一句:“各位,你们觉得,你们的子侄比福王与唐王如何?”
刹那间,客厅里再次寂静了下来,群情激愤的众人神情为之一滞,所有人出现了短暂的错愕,被张维贤这句无厘头的反问弄得一愣,转瞬就反应了过来,面露难看之色,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们或多或少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一些,唐王是皇室的旁支,与皇家的血缘已经十分偏远,没有人为其求情,这自不必说,但福王呢?”
张维贤再次问了一句,同时将手里的茶杯放置到一旁,看似浑浊的双眼,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亮光,更多的是狡猾如狐般的深沉,目光扫视着众人,进而又补充道:“福王可不是别人,乃是圣上的亲叔叔。”
此话一出,别人或许有一些动容,没有太大的感觉,反应并不强烈,但荣昌长公主朱轩媖的心里却是一紧,一个激灵灵,那股愁云惨淡的不安之感愈发浓郁,刚想要开口,却被堵了回去,张维贤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个客厅之内。
“大家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渠道,想必已经知道了宫里的一些事情,郑皇贵妃想要为福王父子求情,却奈何,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也就见了皇后几次,没有一点有效地进展。”
说到这里,张维贤的话语一顿,神色这才露出了几分凝重之意,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荣昌长公主,这位当今皇上的姑母,沉吟了一下,这才沉声继续说道:“在下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让当今的皇上改变主意。”
听到这句非常直接的回绝,几乎没有留有丝毫的余地,众人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但更多的还是六神无主,紧接着,就有一名伯爵问道:“英国公,难道就没有任何的挽救办法了吗?”
“有。。。当然有。。。”
张维贤脱口而出,回答的话语里充满意味深长之意,进而又说道:“数月之前,不就有相似的情况吗?向朝廷捐输一笔银子,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不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就能让自家的子侄平安归来,走出东厂和锦衣卫的大狱。”
“可是,英国公,只是捐输一笔银子,就能保证子侄的平安归来吗?”
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但却说明了众人的心生,也表明了他们这些人并不在乎钱,有的是银子。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的身上。
然而,张维贤并未立即做出回应,再次恢复了平静,露出沉吟之色。
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张维贤的神色有一些不太好看,声音有一些低沉,缓缓说道:“嗯。。。皇上此次南下微服私访,一下子除去了两个藩王勋爵,在福王府和唐王府查抄了不少的银粮等物。”
“而且,有各种小道消息开始传出,这次要想赎回各自的子嗣,远远不是一笔银子所能解决的,而是要有良田,才能将人换回来,还要是北直隶的土地。”
很显然,说到最后一番话之时,张维贤面有迟疑之色,对于那些小道消息并不是很确信。
第一百五十章 壮观的早朝
在这一刻,听到英国公张维贤的这一番话语,这些勋贵暗暗直撮牙花子,几乎一种条件反射,脑海里同时浮现一个念头,这算什么?简直就是明火执仗的抢劫,在**的绑票勒索。
然而,事情又让人生出浓浓的无力感,谁让始作俑者是他们最惹不起的人,没有之一。
关键的是,对于这种“绑票勒索”,他们还是无可奈何,除了怪怪的进行“捐输”以外,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因为,子侄的被抓,不仅是锦衣卫和东厂这样的特务机构做得,他们还不占理,自己的子侄或多或少都有轻重不一的罪行。
若是放在以往,最多也就是打一声招呼,就能摆平。
当然,在大多数的时候,不要说是锦衣卫和东厂,就是顺天府衙门,亦或是其他衙门,都是置之不理,很少管的,毕竟,自己的子侄所犯之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闹出人命。
贪个污,受个贿,嫖宿,打架斗殴,勒索各地入京的办差之人。。。。。。
这些事情太正不过了,根本算不了什么,尤其是最近几朝,根本就没有哪个官员或衙门管过,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听之任之,权当没有发生过。
或许,这就是民间的一句俗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没曾想到,如今的锦衣卫和东厂那么认真,放佛是在骤然之间,来了一个大变样,全都弃恶从善,一副保国为民的架势,再无往日那种欺负良善之辈的姿态。
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锦衣卫和东厂怎么可能会这么好?
大厅里的这勋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别看英国公府如何的防卫森严,别看他们的谈话有多么的谨慎小心,然而,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没有一点的保密性可言,当天晚上就传到了一些人的耳中。
深夜。。。。
乾清宫之中,偏殿的书房里依旧亮着烛光,崇祯一脸的平静之色,正在看着一本奏折,翻阅之间,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却是眸光闪烁,似乎是酝酿着什么想法。
曹化淳就站在对面的下方,满脸的恭敬之色,身体微躬,丝毫不敢直视正在的崇祯,稍稍埋着脑袋,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位大明主宰者的发话。
烛光幽幽,不时地晃动几下,映照地崇祯的面庞微微泛黄,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来,年轻的面孔上泛起些许的笑意,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喃喃自语道:“呵呵。。。这些老家伙终于按耐不住了,想要聚拢在一起,向朕施压。”
曹化淳也抬起了头,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老家伙”是指的谁,适时地插话道:“皇上,英国公非常的识趣,那些勋贵虽然登门造访,苦口婆心的相求,但他并没有要参合的意思,反而劝说那些人,主动进行捐输,以及交出那些田地。”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崇祯连连的赞叹,并未回应曹化淳的话语,同时,脸上的笑意更浓,漆黑的眸子显得愈发的深邃,进而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们那么想要施压,那还不如朕主动出击,占据控制权,邀请你们相见。”
说到这里,崇祯话语一顿,将目光投到了曹化淳的身上,转而说道:“曹化淳,明天早朝过后,凡是这些名单上的人,全都叫到乾清宫,朕要与他们话家常,聊一聊天。”
“是,皇上,内臣遵旨。”
回话之时,听着崇祯将“话家常”、“聊一聊天”咬字格外清晰,放佛是在强调一般,曹化淳一点都不相信,事情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将去英国公府的那些人全都叫到宫里,聚集在乾清宫,仅仅是一次寻常性的谈话?
第二天。。。。
皇极门,偌大的广场之上,仅仅是站着的官员,就足有千人左右,纵横分明,星罗棋布,根据品阶的不同,形成一个个官员区域,如此早朝场景,显得蔚为壮观,颇为让人震撼。
广场的正北方,位于中轴线之上,崇祯就端坐在那座高台,俯视着百官,相比于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早朝,面对着文